天色已晚,黑暗中没有一点月亮的痕迹,神秘的好似一张大黑布。果然,山林里的夜晚总是这样,高高大大的树木树枝遮住了月亮和星星点点的亮光
不过这个时候,也是我最一天中开心的时候,平日里娘都不许我吃好吃的,什么山珍海味都是她自己吃,她教导我,那些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可是娘吃了后一年四季也没生过什么病,也许是她修为比较高的缘故罢。
我恰意的走在山林里的小路上,秋风吹得我有点冷,裹了裹单薄的上衣。远远望见一个大笼子,加快脚步向前跑。
不到半个时辰,一只被我从笼子里偷来的野鸡正冒着热气的在树枝上烤,我满意的用鼻子闻了闻鸡肉的香味,不一会儿烤熟了,用力气掰了一大只鸡腿,猛地一口咬下去,啧啧,黄大娘家的鸡总是这么美味,娘不让我吃好吃的,我自己寻来吃!嗯。等会吃完了要收拾一下,不然明天黄大娘又去告状,我又要挨骂了。
正当我吃的美味,突然觉得不舒服,好像有人看着我似得,还是做贼心虚吧……我咯咯笑着,舔了舔充满鸡肉香味的手指,打了个饱嗝,事后开始徒手捡起地上的鸡骨头扔进旁边的小河里,尽管很累,但是不能留下一点肉沫!这是罪证,可不能留。
“你不是妖吗,怎么不用法术?”
突然,一句好听的声音传入耳中。我赶忙躲在树后面,这山林里的人我都认得,可好像没见过他,不由的想起住在隔壁的花姐姐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外面的人类都是些可怕的吃人怪物,你可不许随便出去,哪天被人吃了怎么办,说罢还张着嘴做了个鬼脸吓我。
不过他声音那么好听,也许不坏呢。
我壮了壮胆,没什么可怕的,狼兄还教过我防身术呢!于是回他到“我不认得你”
“你若认得我那便奇怪了,躲着做甚?出来说话”他对着我这边笑了笑,他笑的真好看,经常陪我去摘果子吃的狼兄也没他笑的好看。
我小心翼翼的走出去,月光突然洒下来,洒在他银色的头发上,我想伸手去摸摸,我还从来没见过银色的头发呢。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笑道“你这小妖,如此放肆”我挣脱他的手,看着手腕上的红印子,他力道真大,抓的我生疼。
“你叫什么?”
刚才还抓疼了我,转眼就一脸风轻云淡,很是过分。上次我打闹时不小心把兔姐姐的耳朵伤着了,那之后她一直没理我。我独自伤心了半个月,最后还是娘告诉我去讨好她,于是我拿了她最爱吃的一筐胡萝卜去道歉,她才肯同我说话。我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怎么了,小妖精,与我怄气?”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不过我不想这样原谅他。
“我不想同你讲话”准备往回走
他看着我准备转身离去,用一种饶有趣味的目光打量我“哦?真生气了?”
“哼!”
他突然笑了“哈哈。有意思”
我不解,回他到:“什么有意思?你这人好奇怪”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继而说:“我在这山里也没什么朋友,第一个遇见的便是你“挑挑眉:“要怎的你肯原谅我?”
我想了想,认真道:“你得请我吃一个月的烧鸡,而且不许同我抢着吃”
他点头答应,向我伸出小指头“我叫白昂”
我也用小拇指勾着他的指头“我叫花半”
后来几天,白昂确实很守信用,每到夜半便陪请我出来吃好吃的,离山林不远处有个面馆,里面的馄饨特别好吃。
记得前天好奇那个叫‘酒’的辣辣的水而且喝了好几大碗,直接睡在桌子上了。那天晚上白昂悄悄扛着我回来,幸好没被娘发现,不然她又要罚我去扫茅房,她是不允许我与山林外的人接触的。还有就是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喝的我头疼,不如山里的小溪清澈甘甜。
今晚白昂如约而至,我在坐家门口的大树杆上就看见老远处的他,他对我招招手,我也想招手来着,屁股下的突然树枝一滑,重重跌下,刚穿的新裙子又要脏了…也不知道摔下去会不会很疼。
突如其来的没有疼痛感,我反而在一个人的怀里,他身上的香味真好闻,正安稳着,他突然一愣,把我摔在地上,我摔疼了,眼泪在眼珠里打转,狠狠盯着他“很疼啊,你知不知道?”
他看着我,笑了笑“若不是我接着你,你要疼的比这十倍还多”
我撑着地站起来,不与他计较。“白昂,你是做什么的”
他想了一会:“我是个花匠,种花的”
也是,身上香味那么好闻。其实我娘说我也很香,我自己没注意过“我不跟你计较,走罢,去吃饭”我拍拍土,大方的说道。
白昂朝我家望了望,面色突然凝重:“今晚我有点事情,你回家呆在屋子里别出来”
我很诧异,正要问为什么。他却先开口:“小妖精,你生辰是在几月”
“我不知道,我记事的时候就和我娘在一起了”
晚上我没有出门,白昂不让我出门我便好好呆着罢,反正山林里大家都睡了,没人陪我玩。
正屋里娘好像在同什么人说着话,我想仔细听,可是听不到什么,听着听着就睡了。
“呵呵,道长不也是为了她而来嘛”坐在椅子上的人说
对面一个人回答:“她性子最纯,你伴了她许久,不过是图她的内丹,做多了邪门歪道定有重天劫,最严重魂飞魄散也说不准。不如交付于我,我至少可以教导她不涂炭生灵”
“道长说笑了,我只是把她当女儿养,并无教她杀戒,道长不也是…”
“不是今日,便是明天,迟早她都会成为你修行中的牺牲品,莫要争辩了。”
“你…我辛苦得来的,怎的能交予你”座椅上的女人欲要站起,手也变成尖尖的利爪,欲要去了面前人的性命。
“休得胡来,若你此般执迷不悟,莫要怪我”说罢他指了指腰间的锦囊。
女人退了回去,像是畏惧它,然后不做声。
“好自为之,多做善事或许可以修成正果”
男人离开了屋子,说了最后一句话
第二日早起,我伸了懒腰洗漱好准备出门,诧异地看见白昂竟然站在家门口,清晨金色的的阳光把他银白色的头发照的发亮,他向我伸出手,我急了,他要是被娘发现了怎么办。于是大步跑过去,拽起他就往外面跑。
在山林的槐树下,我跑得大喘气:“以后不要明目张胆的见我,我娘见了会生气的”
他看着我,不说话。
“好了,这次不与你计较”
“咦?怎的不讲话”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尽管在阳光下他深蓝色的眼眸还是那么神秘,晃了几下,他不语。不是跑傻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他不愿意讲话,我也无聊,欲要转身往回走。突然,他抓住我的胳膊,非常认真问我:“花半,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愣住了,他今天好反常,平常总是笑嘻嘻的。
“为什么啊?这是我的家,而且…我娘也不会同意”
“你娘同意了”
“可是我没有出去过,娘说外面的人都是很凶的”
“我凶吗”
“你?嗯…好像没那么凶”
“那便跟我走罢”
“可是…”
他不听我说完,便在我手腕上绑了一串手链,白色的线上串着一颗淡蓝色透明的圆珠子显得格外漂亮,我咯咯的笑了,这可是我收到的第一个首饰。
“以后你若走丢了,不管多远都可找到我”他说罢,伸出右手,上面有一串和我一样的手链。
我想我娘和狼兄应当是会担心我的,可是出去看一看约莫没什么大事,还可以随时回来,嗯…就这样了!
想罢,我追上白昂的背影,和他一同走出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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