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
“你还知道你有罪。”从叶美人那里生的气视乎到现在还没有消,微微抬头就看的见他瞪的如牛一般的眼睛,“你到底是孤的臣子,还是世子的臣子。”
“臣当然是我大越的臣子。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大越考虑。”我连忙道,“臣昨日算到世子会出事,臣知道现在世子出事便是对我越极大的不利。便匆匆的赶了过去相助。无赖臣只是一介书生,根本不善射骑,赶到时世子已受重伤,臣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说完,我就着跪姿“嘭嘭嘭——”的在地上砸了三下,如古刹里响起的钟声虔诚。以示我的真心。
“算了。”他的气没消,但长年坐在皇位上的人能够稳住自己的情绪,在一个较为公正的地方判断。“还有三天就要祭祀,国师还是多把心思放在那上面。”
“谨尊王上教诲。”
出帐,二月的风带着猎场的香气与我撞了个满怀。
万物复酥,欣欣向荣。昨天下的意犹未尽的雨又飘了起来,落了一身清凉。
提醒着我刚刚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了一阵。
刚刚那几句话之间,我才理解到叶美人说的那句‘他是君,我是臣。’
才明白身为奴的无奈与挣扎。
王家贵族?这不是好当的。真不如以前与师傅在崤山茅庐的日子,最少那时心与身都是自由的。
“云…百里先生?”身旁传来云骁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昏昏噩噩竟走到叶美人的帐前。
我这是什么毛病,刚刚才被警告了和他不要牵连太多。这次又改编一个什么理由,真是头疼。
“百里……”
“我代王上来看看世子的伤。”
“请。”
掀开帘,光和雨混着稀薄的空气一股脑钻了进去。
帐篷的采光不好,落下帘后又是一片混昏暗。只有豆点的壁灯如黑夜中的孤星闪烁。
“小棍儿?”
昏沉的帐篷中叶美人清澈的声音显的空灵,如空谷溪流叮咚悦耳,扫了一层烟霾。
“你休息了?”摸着黑走过去,淘出怀里的火折子,“哗——”一声点亮了床前方着的灯。
幽灯萤火,淡黄色的光染了半个床榻,落了一身温暖。
“在等你。”他说的轻,像怕惊扰了这一室的温馨。
剪了落下的灯花,我笑着转头,“我还以为你要骂我。我刚刚去见了你父王,才被他警告过,少管你们家的家务事。只怕身后还跟了一群……”
“上点药吧。”触到额头的柔荑冰冷,修长带着疼惜。到没有初见时惊为天人的疏离。让我忘了我想说的话。
“没事了,我皮糙肉厚没有你那么娇贵。”不适应的去扯叶美人的手,额头上的伤应该是刚才磕的。不说还好,一提反而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笨蛋。”他无奈的敲了一下我的头,“不是说过不要在做自残的事吗?在这等着我去找药。”
身着单衣的叶美人翻身下床,双脚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