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燕突然笑起来,有些刺耳,笑罢,骂了一句:“阿黑,你是骗我的吧!”阿黑极力掩饰内心的紧张,争辩道:“没,没有!”吴春燕上上下下地把阿黑瞧了个遍。阿黑是个老实人,最不擅长掩饰,给吴春燕这么认真的“察颜观色”,顿时心慌了,脸也唰地全红了。吴春燕立刻指着他的脸:“瞧,脸都红了,还说不是骗人?阿黑啊阿黑,有就说有,没有就说没有,说谎对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阿黑死要面子,当然还要争辩,但他又不知该说什么话最有说服力,所以一张嘴便语无伦次了:“我,没有……确实真的呀……”吴春燕连忙塞了一句:“那明儿,你能带我去见她吗?”阿黑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当面揭穿了阿黑的谎言,吴春燕自然又笑起来了,不过她不想让阿黑难堪,很快地闭上了嘴巴。阿黑害怕吴春燕又提感情方面的事情,正想起身告辞,可吴春燕又说话了,他只好忍着性子听下去。吴春燕说:“阿黑,以前不是有个女孩子主动追你吗?那时如果你娶了她,那么小孩至少跟珍珍一样大了。可惜啊可惜……”
“你也知道了?”事情都过去好多年了,阿黑一直都没跟任何人说过,然而吴春燕却知道,所以他感到愕然了。
“事情明摆着,怎么会不知道?那时,她哭着从你家跑出来,我都亲眼看见了——可惜啊,你嫌弃了她……”吴春燕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没,没嫌弃她……”过了这村没了那店,如果把事情放到现在,阿黑肯定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那个女孩也是一个挺贤淑的人。那时候,阿黑所有的心思都放到吴春燕身上,所以忽略了周围的女人。因此,如果硬要说阿黑有“嫌弃”她的意思,那只能怪那个女孩跟吴春燕长的不是一个样子儿了。
“那你为何不娶她?”是女孩自己送上门来的,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然而,阿黑竟然不接受,接下来又打了那么年的光棍儿,至今还没能“脱光”,简直是傻到家了。吴春燕执意往下问,自然是想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为什么?我,我觉得……还是不说的好!”这个埋藏在心灵深处的秘密,与吴春燕有着密切的关系,阿黑自然不敢说出来了。
“你不相信我,就不必要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如果只听一半便打住了,不管是谁,心里都会感到不开心,吴春燕自不例外。
“因为,因为那时,我心里想着另外一个女孩……”见到吴春燕一生气,阿黑便不敢隐瞒了。
“真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阿黑,那时你到底还想谁?”吴春燕迫不及待了。
“你真让我说?你,你听了,不能生气啊!”阿黑不敢去看吴春燕。
“谁生你的气?你快说!”吴春燕显得不耐烦。
“我想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阿黑紧张得额头上泌出细汗来。
“呵呵,什么话呀你……阿黑,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句话说得含蓄,吴春燕也听得明白了。她也很快地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但是现实又不允许她往下想,所以只能选择“逃避”。
“珍妈,我说的是实在话,决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我也不曾告诉给任何人,今天你问了,我就照实说……你也是知道……嘿嘿,我本不想说出来。可是,如果老是憋在心里的话,就很难受。今天,我说了出来,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当着吴春燕的面道出了当年的秘密,阿黑顿时精神焕发了,不求别的,只求吴春燕知道了,便足矣。
“阿黑,以前我……以前的事情都过了,哎……你四十都过了,总该娶媳妇。别再拖了,好不好?”阿黑的话勾起了吴春燕的往事,从而使得她的心情变得复杂了,说话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也许明年吧……如果运气好的话。”阿黑敢于说这话,也不完全听信于算命先生,而是凭自我良好的“自信心”,而这种自信心到底管不管用,谁知道?总之,人活着要有自信心,这就是阿黑多少年来坚守的信念。
“你又不是先知,怎么会知道明年遇到好运气?格格格!”吴春燕嘴角勉强挤出一丁点儿的微笑。
“你别笑我……凭预感,我感觉到,明年自己应该会遇到桃花运。”阿黑挺认真地说道。
“那,祝你好运——明年发喜糖!”吴春燕内心希望阿黑早日能够娶到一门媳妇,所以向他发出了真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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