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这样的丑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放到任何人身上,都会有这样的思想,吴春燕自不例外。然而,事与愿违,这丑事竟有一种漫延开来的趋势,不只是刘美丽知道了,还有白云和阿黑也知道,就连一村之长又知道了,不用说,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吴春燕感到脸上火辣辣的,自觉得面子上很过不去,恨不得地上马上裂出一道缝儿,好让自己钻进去。后路她肯定会去找,但绝不会是在现在,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她愤然地挖了刘美丽一眼,一句话都没说,拉着珍珍,又要往外走。然而,刘美丽又叫嚷起来:“珍妈,你回去之后也闹不开心,还不如留下来听听老村长的意见,说不定他能为你支支招儿呢?”这句话说到了吴春燕的心坎儿上,她不由自主地收住脚,用期待的目光望着老村长。
“阿丽,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吴春燕的事情老村长当然也想帮一下,但是这种事太复杂了,有时候可能还会帮倒忙,使自己身陷其中,不能自拔。刘美丽没有征得他的同意,便把他给搬出来,老村长心里自然很不高兴。然而,正处于苦闷之中的吴春燕对他的期待值很高,翘首以待他指点迷津。没办法,老村长只好“履行”他的工作职责了,“珍妈,我对你现在的处境深表同情。你有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解决。”老村长说这话其实也是等于白说,吴春燕遇到的困难来自感情上的,而非生活上的,老村长能帮什么忙儿?她即使需要帮忙,宁可找在感情方面或多或少存在共同话题的刘美丽,决不会是老村长或者阿黑。吴春燕不知该说什么话好,只是望着老村长不吱声。
“当然需要了!”刘美丽马上说道,“等办离婚时,老村长你就帮珍妈出张证明,证明珍妈跟浩然的感情出现了破裂,难以弥合,符合离婚条件。”
“这个,好像,用不上吧?”没想到刘美丽会出这样的馊主意来,着实让老村长哭笑不得,自从担任村长之后,他出过数不胜数的证明,但是从来没有出过离婚证明。
“怎么用不着?用得着。老村长,麻烦你帮我出个证明,我在这里,已经没脸呆下去了!”吴春燕咬了咬嘴唇,突然说道。她的语气相当坚决,事先已经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决不是一时的气话。不过,如果没有刘美丽前边那句话,她也不会说出来。
“啊!”老村长和阿黑都大吃一惊,尤其是老村长,眼睛瞪得大大的,表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此前,吴春燕就跟阿黑说过,要将珍珍托付给他照看,让阿黑困惑了一段时间,当浩然搞婚外恋的事情暴露之后,也就有了“因果关系”。因此,对于吴春燕所作出的决定,阿黑才不感到很“突然”。不过,婚姻可是一件人生大事,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能轻易“舍弃”的。有些夫妻,结婚之前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是结婚之后,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双方的性格差异暴露无遗。这时候,不是想离就能离的,双方更多的是考虑孩子而不是自己,所以最终没有离婚,仍然貌合神离地生活在一起——为了孩子的幸福而抛弃自身的幸福,尽管是无奈之举,然而在别人的眼里却是美满幸福的。这么做,似乎不值得提倡,但是比起那些只顾追求个人“性福”,动不动就闹离婚的人高尚多了。吴春燕一向疼爱珍珍,即使有时候珍珍惹事生非了,她也只是责骂,并没有动手,可是今天,几次三番地追着珍珍打,难道吴春燕看破了自己的婚姻?阿黑想不出个理由来,所以又对她所作出的决定感到“震惊”。为了劝阻她,阿黑又重复前边说过的话:“我还是觉得,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这种地步。珍妈,是不是等到春节时,珍珍爸爸回来了,问了个清楚,再做决定?”
“阿黑说的没错。”老村长也接过话茬儿,“单凭一封信,不一定能够证明浩然有那事儿,还是等浩然春节回来再问也不迟……再过一段时间,庄稼就要收割了,珍妈你如果忙不过来的话,不妨叫阿黑去帮一下——他是咱们村未来的村长,你不叫他叫谁?”
“是啊,阿黑是个随叫随到的热心人,我家哪一次的农忙少得了他?珍妈,到时阿黑帮我家的忙完了,就会去帮你的。”为了转移吴春燕的注意力,老村长突然把话题聊到农忙的事情上,刘美丽担心阿黑被老村长叫去帮吴春燕之后,她自家的没人来帮忙,心里自然着急了。
“那好吧!”吴春燕的心情平缓了一些,随后带着珍珍走了。刘美丽还有话要跟吴春燕聊,所以跟她们一起走了。老村长见天色还早,回到家里又没有什么事做,便坐下去和阿黑聊事情,直至阿黑打瞌睡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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