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凤琼佩才真正的想要知道对面这个女子的来历和身份,如果说现在她才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实力的话,那么刚开始她绝对是在藏拙,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她刚刚进阶王中级,且不说连升两段灵力储备本就虚浮,单是她对于新技能的领悟能力也绝对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凤琼佩现在所施展的一招一式都是全凭感觉在走,没有成形的规章和套路,然而这个女子在从来没有交手过的前提之下,不仅能一招不漏的全部接下,还能在间隙有余力对自己进行反击,可以说她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绝对非同常人。她第一次从内心里将一个人视为了真正的对手。
场中愈渐迅猛的交手,让场外众人再次沸腾了起来,先是人级、地级,再是天级、和级,然后是君级,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眼花缭乱,他们压根看不清场中二人是如何出招的,只能看到一团白色的影子与一团紫色的影子像像两道奔跑的光束,时近时远。直到突然那个紫色的身影重重的撞上了战阵防御光罩,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众人才看清了那个单膝跪在了地上,嘴角带血,双目赤红的人是凤琼佩。再转首,那道白光也已停在了斜上空,英姿飒爽,长发飞扬,依然是白衣飘飘不染纤尘,她手中的玲珑软鞭好似是刚刚抽出的模样,精致的亮白色灵狐面具下一双明眸熠熠生辉,丹唇含珠,嘴角轻轻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凤琼佩,你输了,你走吧。”
“你,不杀我?”凤琼佩昂首看着那个将自己打落在地的女子,并不意外的问道。
“杀你?只有胆怯的人才会那么做,而我不是。”陆羽笛收起战甲,轻身落回地上,向着战阵出口走去。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他叫你笛儿……”凤琼佩紧跟两步,稍显急切地在身后传音道。
陆羽笛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凤琼佩,第一次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真诚,她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认知了,难道说这个女人的伪善居然不是天生的吗?答非所问的说道:“他?水玉琅吗?”
凤琼佩听了此话,眼神有片刻的闪躲,但是终于还是轻轻地点了下头,苦笑一声,慢慢地说道:“他是我的梦,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被他爱着的凤琉璃、凤璎珞、母亲,甚至是后来的你。谁都知道我表面装作友爱姊妹,实际上却很讨厌凤琉璃和凤璎珞,爹爹说她们是我争夺族长之位的挡路石,但是谁也不知道其实是因为他。我嫉妒她们,哈哈……”
说着说着,凤琼佩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陆羽笛也不插话,等着她说完。“没错,身为嫡女,我从小就被族人誉为天才,哪怕是天赋卓绝的凤琉璃也不及我的一半,我集万千荣宠于一身,谁都捧着我让着我。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我,居然会嫉妒中规中矩的凤琉璃和徒有其表的凤璎珞,可笑吧?”
凤琼佩边说边笑,直到眼泪都流了出来,才悲戚地继续说道:“从小到大,我都是活在爹爹的期望里,在爹爹的灌输下我从小就勤奋上进、学习察言观色,我极力地演绎一个爹爹眼中的好女儿,只为了爹爹能不要总板着脸逼我修炼,也能够摸着我的头对我笑笑。
五岁那年,我跟小丫鬟比试输了,被爹爹丢在后山与一只豺狼关在一起训练,我打不过它,被咬的浑身是血,我撕心裂肺地哭到虚脱。在我以为我就要死了的时候,水玉琅把我抱了出来,他给我治疗伤口,哄我吃饭,对我笑,我幻想着如果他是我的爹爹多好,这样我就不用每天刻苦修炼,不用去为了什么族长之位巴结讨那些长老了。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嫉妒那两个缠着他叫爹爹的小女孩,我讨厌她们总是笑的那么开心,好像从来都不会难过似的。我永远忘不了她们说:‘爹爹,琼佩好可怜。’呵呵多么可笑,我是凤仙屿的嫡女,我怎么会可怜,可是她们偏偏就敢可怜我。
那次以后,我会常常趁着练功的机会,偷偷跑到玉苑的假山上,看他教凤琉璃和凤璎珞写字画画,想像着他每一句话都是对我说的,每每看到他慈爱的笑容都觉得分外开心。
就这样一直到了十三岁那年的一天,我在家宴上看到他对着母亲的背影黯然失神,我惊讶的发现自己望着他的时候心中居然有了第二种情绪,是一种酸楚到窒息的感觉。从那时起我知道自己心里再也不只是把他当成父亲了,我爱上了这个长自己十八岁的母亲的男人,呵呵……”
“呃……”对着这样的凤琼佩,陆羽笛突然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嘲笑、是安慰、还是鼓励?抛却伦理不谈,任何人的爱情都不该受到嘲笑,因为那是发自内心的最宝贵的情感,但是安慰又的确是不符合自己现在对手的立场,作为口口声声叫着水玉琅爹爹的女儿,更是绝然不能鼓励她的,所以陆羽笛干脆不说话了,默默地同情着这个可怜的女子。
凤琼佩倔强的擦干泪水,越过陆羽笛向外走去,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要再回来,他不属于你,至少目前还不是。”终于陆羽笛还是没忍住,在凤璎珞即将走出战阵的时候传音给她。
凤琼佩微微一停顿,接着又继续向外走去。
陆羽笛看着逐渐消失不见的紫色身影,默默说道:莫回头,但愿下次不再是兵刃相见。
ps:肿么办?作为一个心狠手辣的作者不是该虐完男主虐女主嘛?为什么我连凤琼佩都会同情捏?你们猜猜,凤琼佩下次回来的时候会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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