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地上,陆羽笛才发现,原来这片石林不仅和怪石峪的整体轮廓一样,就连里面的石头排列的走向都大同小异,她试着找寻当时她和潇潇在怪石峪走过的路径,发现并不困难,甚至她还能记起当时他们是在哪些地方用何种pose拍了照片。
走过一块块石头,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她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正在做一场梦,而这梦又这么真实,真实的让她害怕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一边走一边回想,不知不觉得泪水就流了满脸,微风拂过,沁凉沁凉的,抬手擦去泪水,冲两个傻盯着她看的人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故事是自己的故事,没有必要让别人看到泪水。
她突然小跑了起来,她记得怪石峪有一块风动石,当时就在那里她认识了一个叫做姑丽的维族小女孩。
“咯咯~咯咯~咯咯~”绕过一片风化较为严重的石头,她看到了那块正摇摇欲坠的大石,放缓脚步,耳边似乎回响起几个小孩子争吵的声音:
“阿恰,他们冤枉姑丽,姑丽没有推那石头~”
“姑丽乖,不哭,跟姐姐说说是怎么回事?”
“巴图在石头上没站稳掉了下来,他们非说是姑丽推石头,他才没有站稳掉下来的。”
“就是她推得,要不巴图怎么会掉下来?”
“姑丽才不会做这种事,肯定是他自己没站稳!”
“就是她!”
“你胡说!”
“推了还不承认!”
……
一切都好像是刚刚发生过的一样,孩子们在争吵,风依旧吹着石头咯咯作响,而陆清潇正一本正经地背诵着典籍里的记录“漳州鹤鸣山上,有石高五丈,围一十八丈,天生大盘石阁之,风来则动,名风动石。”【明代张岱在《夜航船·荒唐部》】
陆羽笛正深深的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吵嚷之声。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小崽子,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她这才回过神,转身看去,却被一个突然冲过来的少年撞了个满怀,少年看着有十来岁的样子,头发有些散乱了,想来是经过了一番打拼才逃出来的,稚气未脱的面庞上一双大眼睛惊慌不定,还不待几人有所反应,她便扑腾一声跪在了几人面前,磕头如捣蒜的喊着:“几位公子救救我吧,有人要杀我!”
“振坤?怎么回事?”袁从一最先认出了少年,他常出入麒麟山,认得这少年正是炼器门的采购小厮,连忙把他拉了起来。
“袁公子,江公子,是傅易,他们要杀我!”少年宛若见了救星,激动地眼泪都在眼中打转了。
“别急,有话慢慢说。”江中月安抚了下少年的情绪,知道这事并不简单,因为少年口中的傅易正是麒麟山少主圣千钧的亲信,炼器门和少主派可是麒麟山最不好惹的两派势力,帮了谁都会得罪另一方,惹得一身骚。
说话间,后面几人已追到了近前。
只见为首的是几个武士打扮的男子,一个个皮肤黝黑,头上都系着统一式样的蓝色头巾,后面还有一个受了腿伤的灰衣青年男子,看样子应该是个领头的,想来便是刚才振坤说的傅易了。
“袁公子,江公子”灰衣男子一瘸一拐地走来冲袁从一和江中月两人一拱手,接着说道:“振坤刚才在城门口冲撞了我家少主,小的是特地来捉他回去的,还请两位公子不要阻挠才是。”
“不,不,你胡说,我不跟你回去!”叫振坤的少年听傅易拿少主圣千钧出来说事,生怕二人就这么把他交了出去,连忙出口揭穿道。
“哦?”江中月表现出一副很是纠结的样子,他和袁从一皆是出自商贾之家,行商之人处事最是注重圆滑,各方都不得罪,平时他们除了和向来为人低调有颇有无能之名的圣千亦走得近点之外,从来不参与各族恩怨纷争。今天这事牵扯到了麒麟山的两方权势争斗,他们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袁从一虽然平时看着单纯直爽,但是到了关键时候也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并没有开口说话。
“两位公子,这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情,而且我家少主历年来跟您俩家都有友好的生意往来,所以在下还是奉劝两位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见江中月袁从一二人似在犹豫,傅易又再提醒道。
陆羽笛刚才见二人都没有管闲事的意思,不禁暗骂两人没良心,现在听了傅易这番警告性的话,才明白两人不是不想管,而是有别的顾虑。站在他们的角度,如果今天因为多管了这么一出别人家的是非,而毁了自家的前途,要她也是要掂量掂量的。
但是理解归理解,要她就这么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她也做不到,她可不是像这些人一样见惯了生死,所以今天这件事她是注定要管一管了。
“呦,这位老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蛮任性的嘛,欺负我弟弟,你不问问我这当哥哥的,却问起别人来了,够稀奇!”陆羽笛从两人身后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一副地痞二世祖的表情斜睨着傅易,小嘴一张硬是把人家一个大好青年给说成了老人,摆明了就是来气人的。
傅易一脸不敢置信的看了江中月和袁从一一眼,没想到二人竟然真的敢不顾及自己主子的面子,趟这滩浑水。
而江中月和袁从一二人呢,却是没想到陆羽笛居然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不说,还张嘴就得罪人,生怕她给圣千亦惹上麻烦,刚要说话,又被陆羽笛抢了先,“我说你,不光腿瘸,还老眼昏花了吧?小哥我在跟你说话呢,你看人家两位干什么?搞清楚点,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这事情他们不管,我管!”
听了这话,江中月扶额,心道:完了,拦也拦不住了,索性等着一会擦屁股吧,果然传言还是有点作用的呀,这凤仙屿无脑小姐的传闻居然不是空穴来风,圣千亦取了这么个妻子真不知是福是祸啊。
“臭小子,本事不大口气不小,毛还没长齐呢就敢出言不逊,看我不宰了你。”开始傅易见陆羽笛穿着小厮的衣服,还以为是江中月和袁从一的跟班,现在她这么一说才发现原来她穿的是麒麟山的下人衣服,信了她的话的同时却是更加火冒三丈,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但是官就有三分脾气,他可不是一个小厮可以指着鼻子骂的,当即招呼人就要动手。
“老家伙你果然是老得不中用了呀,也就是耍耍嘴皮子骂骂人罢了,当着领头的,却贪生怕死跑在最后面,让别人给你送死,要我看也就是这几位大哥义气,要别人碰上你这么没良心的管事,早就去别家了,跟着你这样的主子还不够丢人的呢。”陆羽笛冲着那几个武士拱手一礼,转身斜睨着傅易拉长了声音说道:“我看你呀,也就装装样子,怕是连我都打不过呦~”
本来还要动手的几个人,听着她这么一说,竟都环臂看起了热闹,陆羽笛这番话简直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他们这些兄弟谁不知道这傅易就是个吃软饭的,靠着攀高枝娶了管家的女儿才当上管事,除了逢迎拍马什么本事没有,平日里就知道仗势欺人。就拿刚才来说,要不是他傅易修为差,让振坤那小子一个飞镖打中拖了大家后腿,事情哪至于变成现在这般光景。要说没意见,怎么可能,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的,谁甘心让这么一个无能的人来指手画脚的干这干那,但是有意见也只能私下里说说,谁让人家上头有人呢。所以现在就算是心里明白陆羽笛是在拿话臊傅易,大家也都乐得在一边看着他出丑。
傅易听了这话,又见自己的人压根没有动手的打算,顿时觉得下不来台,恨不能现在就上去拧断这混小子的脖子,当即大骂道:“好你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混小子,就凭你一个天高级宗师也敢在我堂堂和级太宗面前叫板,今天你要是能在我手下走过十招,我便放你俩离去,如果不能,那就统统给我留下命来!”
陆羽笛眼见着傅易手下的武士们在旁边抄着手看起了笑话,知道是自己刚才那一番挑拨离间的话起了作用,于是又再接再厉的说道:“哈哈你好大的口气,我祝你运气不要太差呀,你可有胆量拿刚才的话起誓嘛?如果不敢,就不要在这里说出来丢人,还是管事一职让出来给有能力的人做好了,哈哈哈哈~”
“你!”傅易愤怒的瞪圆了双眼,两只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在手下面前,他必须要挽回自己作为一个管事的面子,于是他当即举起右手,两指指天,左掌按于胸口处,强忍着怒气起誓道:“今日我傅易以清羽规则起誓,如果我不能在比试中取胜,便放振坤两兄弟离去,自动让出管事一职,此誓!”誓词念完,当即傅易便被刺眼的金色光芒包裹,清羽规则现,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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