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秦怡的冷嘲热讽,桑榆似毫不在意,她抬起头,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天空,面色平静的的徐徐开口道。“天色不早了,若姐姐还想去梧桐山与众位姑们爬山,可就要抓紧时间了才是。”
她这话一点也没有错。秦怡刚要发怒,又想到心中的傅萧莫正在梧桐山脚等着自己,顿时怒意全无,直是化作了开心。
她冷哼一声,不屑的瞪她一眼,坐上马车炫耀道。“看着阿莫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一次,今日,阿莫可是约了我在梧桐山下等候,要与我一起爬山,你若是想要从中作梗,我必定不会饶你!”
闻言,桑榆上车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瞧了一眼秦怡,忽然朝着她徐徐一福。“祝姐姐今日开心如意,心想事成。”
秦怡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清楚?今日邀她来,不就是想要利用她的容貌去捧高自己,她虽正有此意,但也绝对不会让秦怡好过,一切,等着看吧。
“哼,算你识相。”听着桑榆的祝福,秦怡脸上闪过一抹不屑之色,将桑榆的祝福完完全全的当成了示弱,全然没有去深思。
直是过了个多时辰,马车这才在梧桐山脚下停下来。
“小主,这里好热闹啊。”一下马车,黛蓝立刻惊呼一声,看着排列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马车和人流,如同刘姥姥入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
平日里,她身为贴身丫鬟,寻常不可出府,哪里有机会见识到这样的大场面?
闻言,秦怡冷冷一笑,看向正下车的秦桑榆,似笑非笑的开口叮嘱道。“阿榆,陵安城中,所有的名媛贵族可都在这里了,你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可保不了你。”
桑榆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目光打量着梧桐山。
此山高大雄伟,素以风景壮丽著称,重叠的山势,厚重的形体,苍松巨石的烘托,云烟的变化,使它在雄浑中兼有明丽,静穆中透着神奇,惹得不少人墨客,在此山留下不少千古美谈。
看着此山,桑榆心中惊奇,面上却不露声色的低下头,跟在秦怡的身后。
此刻人来人往,家丁丫鬟们忙内忙外的伺候自家小主,桑榆低眉顺目,毫不出奇,扎堆在人群之中,转眼就被争奇斗艳的姑们淹没。
人群中,段长卿一身黑衣,头戴黑色帷帽,腰间挂着一把暗金色宝剑,脚穿一双黑色长靴,笔直的坐在一匹高大神骏的黑色骏马上,瞧着或是坐轿,或是乘车的众人,眉头微皱,目露不屑之色。
今日若不是卫皇下旨相邀他来此,他断不会前来参加这种奢华靡败的山宴。
“王,这些世家身倒是金贵,一个个的,不过是登山而行,也要数十家仆护卫伺候,卑将到想要看看,待得上战杀敌时,这些人,又作何排场!”段长卿身后的一个黑衣侍卫赶马上前,看着南地那一个个锦衣长袍,配饰琳琅,家仆成群的世家,冷笑一声,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鄙夷轻视。
“上阵杀敌?”闻言,段长卿抬起头看了那守卫森严的山脚行宫一眼,忽而轻笑道。“如今新帝登基,众世家手握重权,把持朝政,意图架空王权,丝毫不将卫皇放在眼里,若卫皇不作为,这些世家,势必成为国之蛀虫,蚕食卫国江山,长此以往,卫国,必亡!”
声音中,透着无边的狂傲和自信!更在无形中,一股杀戮果断,俾睨天下的气势从他的身上卓然而起,令人远远望之,便心下生怯,而不敢靠近。
“如此,甚是可惜。”看着面前的层楼叠榭,雕栏绣户,丹楹刻桷,建筑华美的行宫,那侍卫一愣,神色中露出一抹惋惜之色。
他们齐地,可鲜少有这样雕栏画栋美轮美奂的地方。
段长卿却大笑起来。“男汉顶天立地,自应当博马纵横,一往无前,用拳头,用兵刃,闯下一片基业才是,这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穷奢欲,声色犬马的纨绔日虽好,可却今日不知明日事,或许什么时候,便被人一刀斩下头颅,便犹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罢了,这等生活,着实窝囊!”
他这话声音不小。
众多卫人惊诧的朝着段长卿看来。目光灼热,且锋利如刀。
可过了许久。
段长卿依旧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背脊挺立,傲骨风流。这些世家,竟无一人站出,与段长卿一较高下。
因那次傅安之事,舞姬之死,让段长卿,已然成为他们的梦魇,难以摆脱,难以克服,只要想到,便会心生胆怯!
四周安静中,一声开怀大笑声忽然响起。
“段君果真神勇,易之佩服!”这笑声清亮好听,犹如出谷黄莺,却更带分精致,又多分风情,让人一听,便心神荡漾,为之神夺,想要看看这男的容貌。
随着声音荡漾,男也缓缓走出。
难以形容那男徐徐走来之美。
身形纤瘦,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那些原本是形容女的词语,用来形容这个男,却是半分都不觉得违和,反而让人觉得十分恰当。
此人,刚一出现,便将“美人”一词,诠释的淋漓尽致,毫无保留。
四周虽人多如浪,喧声没耳。可随着这男的走来,渐渐安静,如被夺声,如被扼喉。
“易之姗姗来迟,还望长卿不要怪罪才是。”走到段长卿的正前方,张易之脚步一停,勾出一抹笑容,温,柔,妩媚地,朝着段长卿徐徐一礼,眉色间,妖娆尽显。那一声长卿,更是媚到了骨里,令人听的骨肉皆酥,浑身无力。
看着立于马前,柔媚若无骨的张易之,段长卿眉头一皱,面露不悦之色,声音更是冷冷。“客气了,长卿并没有与人相约的习惯。”
这话很重。它的意思是,我不必你出现多管闲事。
张易之面色一凝,笑容一僵,双目变得阴沉起来。可他到底是美人,就算是生气,也带着一股难言的韵味绮美。
顾忌着段长卿的郡王身份,张易之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这才强挤出一抹笑来。“长卿何必这么不解风情?你我之间,都称得上是四国中媚色倾城,足矣傲世天下的美人,长卿又何必自掩容貌,孤芳自赏不是?就算长卿容色不及,易之也绝不会开口笑话的。”
这话带着一抹挑衅和骄傲。只有那种对自己的容貌自信到了致,信仰到了致的人,才敢说出这样的话。看着段长卿,张易之露出一抹张狂的笑容来,这一笑,邪魅更添分!
“美人?”段长卿闻言却是低低一笑。
隔着帷帽,段长卿看着张易之,面露不屑。“所谓美人,对长卿来说,不过只是个笑话罢了,真要说来,还不及这绵绵青山,悠悠绿水,来的更让人有兴致,至于这以貌取人而来的美人称号,实在过肤浅,长卿实在不屑,还望张君不要再提。”
说罢,他声音一提,看着张易之斥声道。“张君,请让道。”
声音如雷,在这空旷的山脚下激荡,又通过对面的山体折射而来,形成回音,一时间,好似有千万个声音,从千万个方向中,朝着张易之厉喝出声。
一股来自全世界的排斥感,在张易之心头油然而生。
下意识的,张易之后退一步,双目瞪大,呼吸急促,脸色青紫,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一刻,段长卿昂坐在马背上,威风至!
直是过了许久,张易之才缓过神来,面上立刻浮过一抹尴尬之色。
他从来未曾尝过这样的耻辱!自小到大,他便生的一副好相貌,美色便是他最大的倚仗和骄傲,可如今,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却被段长卿贬低到了一钱不值,一不名。一切恍若泡影,他何尝能够甘心?
他气的浑身发抖,双目瞪着段长卿,却又忽然笑起来。
“久闻宣平王君姿容出众,可却一直帷帽遮面,不肯显露于人前,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这话既尖锐又讥讽,不客气了!
可这还不算完。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似想到了什么般,继续开口道。“这几日,我听闻,陵安城中,有一个姑,姿色本是不俗,可却遇上怪病,容貌全毁,因而只敢以面纱蒙面,终日不敢见人,不知长卿可曾听过此事?”
话一落,躲在人群中的秦桑榆立刻面色一白。好在众人的目光早已被两人吸引,加上她这一身打扮,实在是不起眼的很,混在人群中,竟也无人注意到她。
攥着拳,桑榆看向段长卿,不由有些无辜的想到,这话说来说去,怎么说到她的头上来了?
这张易之,分明就是想借由她的事情,来讽刺段长卿罢了,就是不知道,段长卿会怎么处理,以他的性,一定会不屑一顾的吧?
他那样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人,哪会在意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
不知怎么的,想到这里,桑榆竟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这时,当着众人的面,段长卿朝着马腹一踢,竟是不发一言,便驱马朝着张易之狂奔而来!
不过几步的距离,他策马这般急冲,着实一副要从张易之身上踏过的模样。想到他行事的狠辣,众人心惊胆颤,忍不住的叹道:这张易之怕是性命难保!
骏马狂冲而来,它奔行时带起的灰尘,直腾腾的扑上张易之的眼睛。
一切快,根本来不及有任何的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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