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君韵被容凌问的有些茫然,颇为不解地道:“我笑那是因为礼尚往来!有什么不对吗?”
容凌气结,当然不对了!自己的未婚夫就在不远处的马车里坐着,而她却在对着其他男子笑,这将未婚夫至于何地?
清了清嗓子,容凌义正言辞的说道:“以后你离年知姚远着些!”
翁君韵满头雾水,不知道容凌的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有吭声。
但在容凌眼里算是她默认了,毕竟年知姚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专喜欢勾搭有夫之妇,为了玉夜以后的幸福着想,不能让翁君韵和他多有接触。
三人走到马车所在的地方,翁君韵刚准备踏上自家的马车车辕,却被身后的容凌喊住,随后他指了指五步外的北定王府马车道:“玉夜在车里等你,一会儿他会送你回去。”
宁玉夜果真来了……翁君韵如此想着,但脚下也没耽搁,径直朝着北定王府的马车。
容凌满意的点了点头,算这小妮子还点良心,然后转身上跟在乐清仲之后上了乐府的马车。
车里坐定的乐清仲斜睨了容凌一眼没打算开口说话。
倒是容凌自来熟,笑着顾盼生辉道:“还劳烦乐公子送容某回家了!”
若不是容凌今日对自家表妹查案做了贡献,乐清仲倒是真想把让他们等了近一个多时辰的人踢下马车。
翁君韵一进车厢后,闭目养神的宁玉夜便睁开了眼,对着她询问案件情况:“可有发现什么码?”
宁玉夜想着有容凌带路,翁君韵能在案发现场仔细查看,可能需要些时间,没想连三炷香都没到的时间,他们就出来了。
肯定是听闻了宁封纯来书院的消息了,所以才匆匆出来。
“嗯,虽然匆忙,但是还是发现了些线索。”翁君韵坐稳后,朝着宁玉夜点点头接着道,“案发当时,厢房里不止有冯锦夏,茹桀,恐怕还有凶手,和一个目击证人。厢房内的烛台也少了一个。但凶手和那个证人有没有关系,还不太清楚。恐怕要让人在书院查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痕迹。”
宁玉夜微微蹙眉:“烛台?是不是那就是打击后脑勺的钝器?”想起昨晚翁君韵的分析,死者的后脑勺被钝器击打过……烛台的外形貌似很符合。
翁君韵再一点头,证实了宁玉夜的猜测:“对!我仔细看了下,厢房里留下的那个烛台,因为是全铜铸的,所以分量非常重,如果用力过猛,完全可以一击致命。而且现场的物件大部分完好,除了一些用来做阻碍的书籍,被褥有些零散之外。门沿上还残留着些少许的迷香,说明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但,用烛台敲冯锦夏后脑勺的人,显然是个生手,力道还有些把握不稳,所以和最后割脉的不是同一人。如果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也许能找到凶手。不过,可以先从目击证人入手,但这个目击证人应该会武功,也可能是真正的凶手。”
凶手和目击证人应该还在凌城书院,不是莘莘学子,就是授课的夫子。
不管学子还是夫子,如果不是杀人如麻的杀手,在杀了人之后,心中必然忐忑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就从这一点,真要揪出凶手也许并不难。
而目击证人如果和此谋杀案无关的话,心中也会有所不安,并带着些内疚。若和此事有关,那他必然是带着某种目的……
宁玉夜安静的听着翁君韵的分析,有了一条大概的方向后,又问道:“其他还有看到什么吗?”
翁君韵大方的说给宁玉夜听,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现场被保护的很好,没有过多的外人进入过。所以刚刚宁封纯带着人匆匆而来,想必就是勘察现场的,幸亏我们比宁封纯先来一步。另外,厢房内的墙上,还有不属于死者和茹桀的脚印。我用手比对了一下,是个成年男子,而且个子不矮。”
“嗯,继续。”宁玉夜静静的听着翁君韵的发现。
“凶手杀死冯锦夏的时候,茹桀已经被迷香给晕倒。所以他并不知道,房里发生了什么。茹桀手上拿着的陶瓷碎片,应该是厢房里的茶壶碎片。但现在厢房里却没有茶壶的影子,很显然,茶壶被砸碎了,然后有一片被凶手塞进了茹桀的手里,造成了他杀人的假象。有一点却很奇怪,凶手为何拿走了茶壶碎片?”
宁玉夜给翁君韵斟了一杯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道:“很显然,这件房里的茶壶有问题,如果不是凶手,那便是目击者,只要在那个房间里呆过的人,都有嫌疑。”
翁君韵拿起小杯子,抿了一口茶继续道:“凶手故意把现场弄的十分凌乱,让人一时间可能找不到线索,但有一点能确定,敲后脑勺的和割脉的是两个人,而且,第一个人敲完冯锦夏的后脑勺,心里十分害怕紧张,所以制造混乱的时候,留下了不少疑点。第二个人应该是在第一个人离开后,才下的手。”
宁玉夜一挑眉,抬了抬下巴,示意翁君韵继续。
翁君韵放下手中的小杯子,然后一手习惯性的搭上腿,轻轻点着,似是在回忆刚才所看到的疑点,然后举了一个例子:“房间内的桌椅凌乱,但却朝着一个方向歪倒,桌上的茶杯完好无损,却独独缺了水壶。成双的烛台也失踪了一个……”
她十分想不明白:“这些都是非常明显的破绽。冯锦夏明明是被割颈脉,失血过多而亡,为何现在却都一口咬定茹桀是杀人凶手?为何宁封纯在案发后带着仵作先去看了尸体,而不是案发现场?”
翁君韵不懂,可一旁的宁玉夜似乎是懂了。
想了想,他才开口道:“先入为主,眼见为实。闯入厢房里的人,都看到茹桀的手里拿着碎瓷片。所以在潜意识里的第一反应,那就是茹桀杀了冯锦夏,是凶手,他们根本不会去仔细看厢房里环境,也就不会多想。就算有人看出了异常和问题,但众口一词,就很难改变。只要一半的人认定茹桀是凶手,那他就是凶手。除非……真正的凶手自己站出来。”
宁玉夜虽然说的婉转,但是翁君韵却是听懂了,胸口有一鼓闷气,嘴上也带上了些怒气:“他们这是要打算草菅人命吗?拿一孩子的生命当儿戏,竟然如此的也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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