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靠着后面的石墙一路往上走,寻找到合适的时机立马就迈开长腿逃跑,三个大汉见状马上就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了回来。
妍书的手腕被捏着生疼,她拼命地扭动着身子,惊恐地看着来人的大手若有似无的触碰,眼底尽是不知所措的惶恐。
“啊……放开我!放开我!不要碰我!”
绝望而凄觉的声音蓦地响彻空气之中。
听到响声的朴世俊一怔,他循着声音飞奔了过去,拿下书包就是对着那小胡子的后脑勺就是重重的一砸,长腿横扫那人的肚子,一脚就将他解决!
其余两个大汉见到朴世俊的到来,纷纷面目凶狠地捏起拳头来,猛地就向他挥去——
朴世俊身体灵活地侧身避开,挥臂立马还给了来人一拳!
就在三人纠缠不休,扭打在一起之时,韩妍书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开始手忙脚乱地翻起口袋来。
一个眼尖的大汉见到妍书拿出手机来搬救兵,立刻就上前一把夺了过来摔在地上,狠狠地刮了她一个耳光——
妍书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上。
朴世俊三五下解决掉那两个大汉之后,又上前一把揪起她面前那个男人衣领,挥拳打下将他瞬间击倒在地!一场恶战让朴世俊稍稍感觉体力不支,他喘着气,伸手一把拉起了坐在地上的韩妍书。
妍书双目圆睁,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就看见了一把长长尖尖的折叠小刀刷地一声展了开来,带着令人心寒的银光,猛地向少年的腰侧捅了进去——
“朴世俊……不要……不要啊……“
在那大汉得意丑陋的神情中,面前的人渐渐无力地瘫倒了下去……
妍书双手圈住朴世俊的胸膛,使劲向上托起他。
不要倒下去啊……朴世俊……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来呐喊她的心声……
“站住!别跑!”
此时传来英勇洪亮的叫喊声。
在韩妍书逐渐蒙上水汽的视线中,不知从哪里跑出了几个警察,手脚利落地将贼人一把制服。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面,紧紧将来人抱在胸前,小手用力地捂住少年身后腰侧血肉模糊的伤口,但仍挡住触目惊心的液体从里面喷涌而出,很快,她白皙修长的手指之间变得粘稠起来,鲜红的血液染满了她校服的格子裙摆……
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长得不见尽头,处处充斥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韩妍书抱着朴世俊的书包,安静地坐在走廊的边上的长椅上,眼眶的余红未退。
不一会儿有医生走了出来,简单吩咐了随行的护士几句之后,便允许了韩妍书入内探望病人。
朴世俊穿着宽大的浅蓝色病号服半躺在白色的床上,腰上缠满了厚厚的绷带,光亮的白炽灯照耀在他俊朗宁静的睡脸上,有些许安详的意味。
妍书坐在他的床边,想起还没有联系他的家人,便从他的书包里翻找起来。
她摁开他手机的通讯录,除了几个外卖店的电话以外并没有其他,通话记录也只有这一个。
什么啊,这个家伙难道都没有亲戚朋友的吗?
妍书皱了皱眉,紧接着翻开了他的钱包,夹层里放着一张短发女人的照片吸引了她的视线。
总觉得这照片女人有点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看年龄不想是女朋友,难道是这家伙的母亲吗?
正当妍书沉思之际,一双大手伸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夺过她的手里的皮夹。
妍书扭头,只见躺在床上的朴世俊表情一脸的严肃与疏离,微蹙的眉头透出他此刻心情的不悦。
妍书关切地问道,“你醒了?”
祈世渊道,“如果我没醒的话,你还打算侵犯我**到什么时候?”
“谁要侵犯你**了,现在你受伤住院,我怕你家人担心,所以才找一下你的书包看能不能联系到你的家人而已。”
祈世渊冷声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你以为我想管啊?要不是你为了救我和贤宇受了伤,我才懒得管呢。”妍书反驳道。
“那还留在这里干嘛。”
祈世渊眼神又寒又冷,抓过她放在床头柜上的书包,用力地扔到了地上。
“朴世俊!”妍书气得直跺脚,怎么这世界上有这么不可理喻的人啊,明明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还在在那里逞强。
她快被他搞疯了。
“不管就不管!”
妍书气极,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包拍了拍尘,不屑一顾地踩着高傲的脚步走了出去。
夜,极深。
空无一人的病房里。
风吹着窗外的白色窗帘缓缓飘荡,孤独而又单薄,一阵阵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开来。
朴世俊手搁额头上,双眸微眯,唇色发白,腰侧伤口处不断传来的刺骨的痛楚,使得他俊脸微微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朦朦胧胧中有人拿开了他搁在额头上的手放入被子里。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纤细绵软的手按在了他的额前,带着温凉的触觉。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住了那人的手,眼角抑制不住泛起了泪花。
像被丢弃的流浪猫一样,朴世俊紧紧地捏住那人的手,忽然就低声呢喃了起来,“妈妈……妈妈……”
妍书心底隐约一紧。
方才她联系了班主任,才知道朴世俊父母和她一样都是离婚了,不过她比他幸运的是,自己妈妈起码还是想要带着自己一起走的,而他的妈妈却为了嫁人把他扔给了父亲,可是当时他的父亲已经身患重病,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根本就照顾不起他。
一个孩子孤零零活了十年,到底会是一种怎样的生活?
妍书直直得盯着紧握住自己那只手,心里极钝的刀子慢慢在那里锉着般疼痛,离异家庭的孩子的心大抵也如这般脆弱罢。
仿佛对于朴世俊而言,这便是他能握在手里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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