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略带寒意的风从悄悄侵进来,拂灭了一旁燃着的灯。
满是喜庆的宫宇内,少了蜡烛的点缀,不知为何有几分阴森。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些许,刚想挣脱他的臂膀,唤竹沁进来掌灯。
“别走。”
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传来,竟是带了几许焦急。
双臂紧紧的拥着我,一丝也不放开。
我听到身后的人深情呢喃了一句。
“欢儿,我……再不放开你。”
身一轻,转瞬间已被他抱起。
他抚着我得脸颊,略带冰凉的长指细细的描绘着我的眉眼。
然后温软的唇轻轻的吻下来。
衣带渐松,锦缎浴袍被他蓦然扯下,周围依然清冷的空气散在我的身上,让我密密麻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的吻接踵而至,我的身颤栗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划过,迫切而诡异。
下意识的攥紧了他的衣袍,手心处紧张的满是冷汗。
“别怕。”
他低声温柔的安慰着,倒让我有了几分安定。
“嗯。”
他将我轻轻放倒在榻上,欺身压下。
仔细吻上我的眉眼,气息温热霸道,但却像是怕伤了我一般,那样小心。
蓦的湿了眼眶。
他的唇触上我冰凉的泪珠,顿了顿。
口气有几分凉薄。
“你是不愿意吗?”
“不是”
我抬手拭去颊上凉意,双臂探了探,尝试着抱上他的脖颈。
“臣妾是高兴。”
他的手臂蓦然收紧,声音中带了几许调笑。
“朕看你是欠教训。”
借着淡淡星光,我仿佛能看到他满是戏谑的眼。
就像当年竹林相遇,他的眸浅浅淡淡,那般好看。
喉头似乎堵上了什么东西似的。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还记得那年,他为我疗伤后,便常常来寻我。
我依然提着很沉很沉的水桶,一桶一桶的将水倒入氺瓮。
“你的伤怎么样了,怎么还没有好就干活?”
我放下水桶,看向他。
他好看的眉蹙着,干净浅淡的眸里有几分责怪。
我那时还不知他是四皇,只是看着他身上的衣袍,像是宫中的人。
因此只是撇了撇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头姑姑的命令,哪个敢不遵命。”
“那也不能……”
他欲言又止,仔细看了我一眼以后,挽起了袖。
“这样罢,我来帮你。”
“那怎么好意思……”
“无妨,我是男,力气总比你强上许多。”
那日春光正好,阳光斜斜的散下来,他的眉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我依然记得他那时的模样。
“怎么了?”
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打乱我的思绪。
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伸出了双臂,静静拥上他的脊背。
他微微一震,而后吻下。
不复方才的温柔,有几分肆意疯狂。
他低低的声音传来温热的气息喷涌在我耳畔。
“会有些痛,你且忍着些。”
“嗯。”
大约他是觉得我紧张的厉害,复又吻了吻我。
再次安慰道。
“别怕。”
“嗯。”
这夜,我终是圆了我这七年来的一个梦,做了他的妻。
抬眸看向他安睡的眼。
梦中他似乎呢喃了一句。
“欢儿,能得到你,真好。”
我看着他沉静的睡颜,眼角滑下幸福的泪来。
然后傻傻的笑了。
今日的一切怕是我多疑。
人在梦中所说的话,必定不会骗人的。
有他这句话,我想这辈就这么过下去罢,同着我最爱的人。
柔顺的将头埋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我的洞房花烛夜,还算美满。
多年后,当我再想起此时的心情时,不禁苦笑那时自己的天真。
只是那时我傻,爱的深,竟没有想到,他这么快为我取的名字,怎可能只有一晚上就记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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