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渐渐深了,秋歌却被自己的肚给饿醒了。她睁开眼睛却感觉到有人正握着她的手,侧头一看却是薛王,他爬在床边也正睡的香甜。
这才想起曹雉说薛王去了夹山,等他回来便会来看她,可秋歌却不争气的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薛王秋歌却不忍心将他吵醒,她轻手轻脚的下床想去找点吃点。可她刚一下床,薛王也醒了过来。
“秋歌,你醒了!”薛王依旧握着秋歌的手,在昏暗的屋里却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嗯……被饿醒的。”秋歌摸着瘪瘪的肚,正巧此时那肚也发出了咕噜一声:“我正打算起来找些吃的,倒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从夹山赶回来的时候看你已经睡下了,就没忍心叫醒你。”薛王为秋歌披上了外衣,又起身把灯全都点亮。
“那你为什么睡在床边……”秋歌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她虽然全身少了力气不过精神却是好了许多:“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受了风寒。”
“想让你醒来第一眼看见人就是我。”薛王温婉一笑:“想吃些什么?我马上做给你吃。”
“怎么能劳驾你动手……你可贵为皇。”秋歌撑着桌站了起来:“还是我自己去做些东西吧。”
“秋歌,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皇也不是什么王爷……”薛王把秋歌又按回到了圆凳上坐下:“我李辰禹不但要许你一个如画江山,还要许你一生幸福。秋歌……就让我来照顾你。”
秋歌的脸在发烫,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说道:“我就想喝点清粥。”
深夜,薛王府除了几只挂着的灯笼还发着微光外,就只有这玉笙居灯火通明。除了几个巡夜的卫兵偶尔走过之外,薛王府的其他人也都还在睡梦中。
此刻薛王在小厨房中忙碌,却不许秋歌进厨房帮忙。闷在屋里的秋歌又怎么能静得下心来,她最终还是起身轻步走到小厨房外,便看到薛王正在生火做饭的身影。
玉笙居的小厨房只是平日蒸煮糕点熬药煮茶的地方,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可那小小的地方容下薛王宽大的身显得有些不合适,可他生火的样却其认真。为了让火大一些,他还俯着身对着生火口吹着气,那雄雄的火光映照在他俊美的脸上。
不知不觉的,秋歌的双眸俨然已经蒙上了一层泪。
自她记事以来,她娘亲就身体孱弱。又因为是庶出的关系,她在顾府活的还不如一个丫鬟。就算是她病入膏肓险些去见了阎王,除了她娘亲之外,又有谁为了她专门生过火熬过粥?
她从未怀疑过夜烛说的任何一句话,可是他说薛王不足以托付终身这句话秋歌却不得不怀疑。他是从娇生惯养的皇,是尊贵显赫的王爷,这样的他,如今却为了她亲自下厨。这样的人,难道还不足以托付终身吗?
“你怎么出来了?”薛王端着煮好的粥一转头,便看到依靠在门栏上的秋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沙场杀敌我倒是拿手,这做饭却是不常做的,也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
秋歌从薛王手中抢过盛着稀粥的碗,她吹了两口之后就吃了起来。虽然有些烫,可那有着焦糊味道的稀粥却像是裹了蜜一样,一点点的甜到了她的心里。
“这是我吃过的天底下最好吃的粥。”秋歌很快就吃完了一碗,她还觉得不够又去盛了一碗:“辰禹,你全然可以开一家粥铺了。”
“当真有这么好吃?”薛王见秋歌认真的点着头,他也忍不住吃了一勺。却被那焦糊的味道给熏住了,好不容易吞下去之后他宠溺的刮了一下秋歌的鼻:“你这叫饥不择食。”
一个时辰之后,秋歌才把薛王做好的粥给吃完。几日没近米,吃了这么多只感觉到饱却感觉到撑。回到卧房,薛王为秋歌盖好被,正要熄灯离去的时候却被秋歌拉住了手。
“夜深了,外面冷,今夜你就留在这里吧……”秋歌根本没有意思到这句话会带来的后果,她只是不想这么快就和薛王分开。哪怕只是在同一个王府里的两个屋,对她来说那就是分离就好似折磨。
任凭再有克制力的男人,也抵挡不住这句话的魅力。
薛王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躺在床上样慵懒的秋歌,她正用她那双宛若郝星一般璀璨的双眸注视着他,那眼神中甚至带着哀求。
她若只是普通的女,他定能克制,可她偏偏却是秋歌。只是一眼,薛王的身就已经开始燥热起来。
“好,反正明日一早还得去夹山,倒多留些时间陪你。”他转身坐在床边的靠背椅上,又沏上一壶清茶。一连喝了几杯之后,才将身体的燥热给降下来。
“那你快过来休息,还有个时辰阳就要升起来了。”秋歌朝里面挪出一个人的位置,示意让薛王过来躺下。
刚降下燥热的薛王一见这情景,那燥热又一下升腾了起来。而这一次却比上一次浓烈的更加让人难以控制,可是秋歌的盛情难却,薛王最终还是妥协了,过去躺了下来。
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的秋歌,在薛王躺在她身边后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那份燥热,秋歌也不自觉的红了脸。他们只是有了山盟海誓,她怎么就这么主动的献上殷勤。若是让薛王觉得她是轻浮的女可怎么是好?
秋歌想到这里又自己否决了这样的疑虑,他们早就定下山盟海誓,她更是想和他白头到老。若是这样同床共枕便是迟早的事情,又何必在意一纸婚约一场婚典。况且日后之事谁又说的清楚,最终能当上薛王妃的那个人不一定就是她。或许,她早就已经失去了当薛王妃的资格……
薛王妃,她却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在她只想做眼前这个男人的女人,只想和他长相厮守。就算不是以薛王妃的身份,毕竟他对她有过莫大的恩情。
下定了决心的秋歌,再次往薛王那边靠近了一些。她只穿着一件单衣,胸前柔软的浑圆便触到了薛王宽大的背。
“秋歌,不要动……”薛王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他的身也越发的燥热起来:“我怕我会把持不住,毁了你的清白……”
秋歌只觉得好笑,这世间竟还有如此谦谦君。
秋歌没听从薛王的话,又在他背上蹭了蹭。微微抬头,凑在他耳边说道:“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我不怕你毁我清白,我只怕不能和你时时刻刻厮守在一起。”
薛王的背已经燥热的生出了汗来,那细密的汗珠都浸湿了秋歌的身上的薄衫。再也把持不住的薛王,翻身便把秋歌压在了身下。
“秋歌……我李辰禹定不会负你!”
薛王说着就迫不及待的吻上了秋歌的唇,炙热的大手也开始在秋歌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游走。他吻的不重,就像对待很珍贵的物件一般。
在薛王的抚慰下,秋歌的身也开始燥热起来。她也开始回应起薛王的热情,伸手解着薛王的衣服。
“第一次会有一点痛,不过很快就会过去……”薛王在秋歌的耳边轻轻说道,像是在征求她同意一般亲昵道:“准备好了吗?”
秋歌心里突然一沉,她睁眼望向薛王的脸。视线却不受控制的望向了他身后的那朱红帘帐,一阵风过那帘帐翻飞起来,就像是年前的那一夜。年前……
秋歌突然睁圆了眼睛,那冒着寒气的严肃的脸突然从她脑海深处窜了出来,扰乱了她所有的思绪。那夜喻王模糊的面容和此刻眼前的薛王的脸重合在了一起,一时间难解难分。
“不要……放开我……”秋歌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她身上的薛王,她扯过被遮住自己的身,她怕的已经在瑟瑟发抖。
“秋歌?”刚因**失去了理智的薛王,被秋歌这样一闹瞬时冷静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眼泪从秋歌的眼中夺眶而出,即使她努力的拼命的想要把脑海里的那些画面删掉。可那些画面那喻王的脸,和那夜的切肤之痛却怎么也挥散不去。就像她此刻还在那一夜一般,她害怕害怕的要死。
秋歌把蜷缩的身藏在被里,瑟瑟发抖的她眼神空洞且无辜。从刚才的热情似火,突然变成现在惊弓之鸟模样的她。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薛王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
“天快亮了,我先回去梳洗准备去夹山。”薛王穿起衣服,他看了秋歌一眼却是不敢再去碰她一下:“你好好歇息,晚上回来我再来看你。”说着薛王就走出了玉笙居,把门也轻轻的关上了。
秋歌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她的心纠在一起痛的无法呼吸。
年前就算她已经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身,可她也想活下去。那时的她俨然已经做好活成一条狗的觉悟,可她却成了鬼谷神机的弟。她成了一个悬壶济世的医师,她以为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忘却以往的伤痛,已经可以成为冷秋歌重新活下去。可是今夜她才知道,她已经没有了获得这一切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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