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合上手中的培训材料,微笑着对面前的韩国老师说了声,“康桑阿米达。”
三个月前,她来到韩国,系统地学习美发教程。
今天,课程结束,她可以回国,看到她的年书哥了。
三个月,将近一百天,这些天她很忙,年书好像更忙。可是这种有事可忙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充实。
一出接机口,就看到年书站在那里等他的颀长身影,鹤立鸡群,神采卓然。只是头发长得有些挡眼睛了,她一阵心疼,他有这么忙?忙到连头发都没有时间去剪。
新月朝着他飞奔过去,直撞入他的怀抱。
好想念,她抱着他不肯放手。
年书仔细端详了她一会,“瘦了。”
当然瘦了,课程很紧,每天忙得昏天暗地。再加上韩国的饭菜真的好贵。
一个吻轻轻落在她额头上,“累吗?”
新月摇摇头,笑着说,“累了靠在你身上,能量瞬间就满。”
年书也笑,他有多久没看到新月这样的轻松活泼,“看来这次出国很开心嘛!既然不累,带你去个地方。”
新月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座上下两层的理发店,还没开张,牌匾上蒙了一层红布,依稀可见下面的招牌,年月。
“这是……”她转过头看向柳年书。
他一双眼睛笑意盈盈,“我用你的钱帮你买下这个店面,两个月时间装修,晾了一个月,味道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他看向她,“就等着老板娘回来开业。”
新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原来即使不在身边,他也一直都默默地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眼眶发红、嗓子酸痛,她明明不想哭的。
年书又伸手来揉她的头发,“进去看看。”
打开大门,她更加惊讶地发现,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大到洗头床,小到各种规格的理发剪和发夹。
“看看还缺什么?我翻了黄历,六天后是个好日子,适合开业。”
新月的鼻子一直都酸酸的,说话的声音有点哽咽,“你堂堂清华大学的才子,居然迷信。”
年书笑得宛如春风,“好好想想,六天后是什么日子?”
新月算了一下,那不是……这三年来,她已经忘记了那个日子了。
“生日礼物,虽然花的是你自己的钱。我说过的,不管在不在你身边,礼物都不会少。”
这三年,他一直都没忘记,每一年都有准备。
“年书哥……”他怎么可以这么好!
“感动吗?感动的话报答我一下。”
“怎么报答?”新月不禁脸红心跳,话说到了这种时候,按照电视里的套路,她应该以身相许才对。
年书坐在一张椅子前,“送我一张老板娘亲自理发的终身免费vip卡。”
咳咳,新月为自己刚才的不纯洁思想感到羞愧。
“不过老板娘,能不能麻烦你现在先帮我理一下,我等了你三个月,头发长得像古牧。”
新月忍不住笑了,她心爱的年书哥怎么变成了一个这么逗比的人,真是能文能武能屈能伸!
年书看着新月的笑脸,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谁叫她总是那么爱哭呢,逼得他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不得不自毁形象走搞笑路线。
他躺在洗头床上,新月仔细地为他洗着头,纵使已经到了初夏,她的手指依旧是微凉的。
“水温行吗?”
年书闭着眼睛,满脸惬意,“很好。”
新月的手指温柔地在他头皮上游走,痒痒的,酥酥麻麻。
年书喉头一动,抓住了她的手,“新月,我很想你。”
新月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关上水龙头,慢慢擦干他的头发,“我也是。”
这一刻,灯光变得魔幻般晶莹璀璨,屋子里安静得似乎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咚咚…咚咚…
新月附身,主动吻上他的唇。
年书伸手揽住她的腰,一个侧身,手臂稍一用力,已经变成了新月躺在洗头床上的姿势。
“年书。”她的眼神迷离,让年书心慌意乱。
年书的吻如雨点般温柔地落在她的额头、眼睛、最后停留在她的嘴唇上,开始攻池掠地,汲取着她的香甜。
他的眼睛变得更加幽黑,仿佛一把火在里面熊熊燃烧,浓浓的爱意足以让他们犹如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然而年书喘息着,松开了她,“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抹了一把脸。
新月不明所以,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看着他,风情万种,羞涩无边。
他轻轻拉她起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别急,再等等。”
新月脸红耳赤,不由争辩道,“谁着急了?”说的好像她多急色似的,明明点火的人是他才对。
年书抱着她,“我不想让你没名没分地就这么给了我。”
他柳年书的第一次,也得极力要求完美。
新月把头贴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内心无比甜蜜,幸福就在这一刻定格。
新月拿起剪刀,突然觉得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为人剪发,心情非常紧张。
年书听着她挥舞着剪刀的嗒嗒的声音,看着细细碎碎的头发簌簌落下,不由想起一句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现在,是她在为他剪发,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个小时后,新月看着自己精心为年书设计的发型,忽然有点后悔。
这张脸本身已经颠倒众生了,配上这个发型,简直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一同走出理发店,牵手漫步在街上,这是属于他们久别重逢的浪漫时光。
六月初的北京闷热得很,但是新月的手微凉,年书握着,觉得沁人心脾。
传说手凉的女孩有人疼,柳年书会疼韩新月一辈子。
而此刻,新月的眉头却越来越紧皱,年书的回头率似乎更高了啊,上到牵着小孩的妈妈,下到被妈妈牵着的小孩,在经过他时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怎么办?她又不能说,不许看!这是我的!
多看几眼,会不会少块肉?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不好意思说,手上却把年书的手握得更紧。
早知道该把他剪得丑一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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