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羽千宸威坐在龙椅之上,左手执书卷,右手端杯盏,轻轻茗一口淡淡的清香,道:“让司徒谦去吧!”
司徒将军身形一滞,慌忙拱手低头:“皇上!吾儿久病缠身,恐怕。。。”
沧羽千宸笑着摆摆手:“司徒将军,出去走走对令郎的病会有好处的!”
司徒将军抬头对上沧羽千宸充满笑意的眼眸,若有所思。
“微臣遵旨!”司徒将军沉着脸应声退下。
沐丞相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不明所以:“陛下,司徒将军独有一子,且久病缠身,让他去前线防守,会不会。。。”
“谁说朕要让司徒谦去前线防守了?”沧羽千宸轻笑:“朕是让他去退敌,打胜仗的!”
“这……”看着沧羽千宸笃定的目光,沐丞相也说不上话了。
“朕会让沐凡去辅佐他!”
“凡儿!皇上!……”一个沐妍浠已让丞相夫人牵肠挂肚,再有一个沐凡,那他夫人怕是要崩溃了吧?
“沐凡心思缜密,且研读阵法兵书定会是个好军师!”沧羽千宸顿了顿又道:“沐凡与朕是多年挚友,朕相信他!也希望丞相相信朕!”
坚定自信的眼神,无形间有一种挑剑问天之势。
司徒府——
“父亲,您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要跟皇上议事吗?”司徒谦一身锦衣,清秀苍白的面容加上那瘦弱的身躯,俨然一副‘药罐子’的模样,怎样也不会想到其父乃东月堂堂大将军,金戈铁马,赫赫威名,天下谁人不识君?!!
司徒将军沉着脸,坐到大厅上座,无奈地叹口气:“皇上命你带兵去前线阻击敌人……”
司徒谦憔悴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沉默,只是那眼眸中忽隐忽现的炽热让人不易察觉。
“罢了!”司徒将军一拍大腿:“藏了这么多年,该来的终究是逃不过。”司徒将军拍拍司徒谦消瘦的肩膀,露出一丝苦笑:“去吧!别给你爹丢脸!”
司徒谦看着父亲饱经风霜的脸颊,心里为之触动。从小父亲视他如命,为不让他受疆场征战之苦,一直以久病缠身为由,拒绝入军并以一副病殃殃的样子示人。
而今还是被看穿了,皇上没有追究欺君之罪已是万幸,又何求?
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练武的场景如今还仿佛历历在目,父亲没念过什么书,口中就只有那一句,他一直谨记:“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
司徒将军身子一颤,看着司徒谦气势如虹,顿时老泪纵横,连叫三声:“好!好!好!”仰天大笑:“哈哈哈!不愧是我司徒穆的儿子!”
东月皇城——
“宸儿为何要让个药罐子去打仗?莫非另有隐情?”而今大殿之内就只剩沧羽千宸和沧璃二人。
“司徒将军为我东月戎马半生,功不可没。司徒谦乃其独子,自视如命,朕又何尝不珍惜?”沧羽千宸慢慢走下龙椅:“他为其独子不受疆场征战之苦,以久病为由不予参军,出于人父之苦心朕理解他,只是而今情势所迫,朕也无可奈何。况且,那司徒谦一身武艺怕是他自己也不愿就此埋没吧!”
“宸儿怎知他是装病?”她琉璃郡主离东月多年,一切都物是人非。当年朦胧不懂的小男孩儿如今已是可以独挡一面的堂堂君王了,当真让她欣慰。
沧羽千宸眼神一滞,嘴角勾起,脑中尽是那可人儿娇俏的身影:“浠儿……”
山崖——
雨势已经渐小,沐妍浠从裙角扯下一块白布,浸湿雨水,轻轻擦拭着夏侯枫脸上的血迹。
北冥夜坐在一旁,黯然地摸摸自己一脸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