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相遇,还不如不遇。
莫离心中的烦恼不安,复杂与纠结的情绪来的快,她此刻看一切都觉得不那么顺眼,蜡黄的小脸挤拢起眉宇,对着身旁无用的奴才吼着,“死人是不会再说话的,一点小事办不好,要你何用。”
桃夭不懂莫离发火的理由,可是面前小身手也还不错,最重要的是真在白袍男面前弄死他的下人,日后相见多少都会尴尬吧。
掌柜的知道自己自己命悬一线,涨红的肥脸苦巴巴的瞅着云霄,那小毕竟是上头派来的人,怎么可以见死不见。
云霄将青魅,桃夭的招数看得津津有味,都是能人,都还没出大招,没劲。
莫离的叫唤,桃夭也彻底下定决心,一个缓步,将急冲过来的青魅顺势挤到一侧,空挡之下,他勒住掌柜衣领的手指轻微一弹,掌柜喉咙破了一道小口,伤势不大。
“你给我住手!”青魅忍无可忍,手中的寒光恰恰好架在桃夭脖肌肤一毫的距离。
任务完成,桃夭眨巴细长的眼,轻松放开握住掌柜衣领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用两只手指夹住脖边上的利刃,得意的看着对方眼神分嘲笑,七分狠毒。向来没人敢在自己面前耍狠,一个家奴也敢造次,身一晃,整个人出现在莫离身后。
青魅不爽的将利刃收回腰部,眼神一撇,闪烁了一下,自己才救下的掌柜,双手死死捂住破了小口的脖,流出不多的鲜血,眼眸却放大,咚的身倒地,鼻息已经无气。
“呀,死人啊。”云霄这时候才跳到掌柜身旁,掌柜脖处流出发黑的血液,想想就是下毒而亡,他可不会再碰这个人的身,眼睛瞅着掌柜亮闪闪的十根手指,又有点舍不得啊,价值不凡的珠宝入土为安多可惜。
“不想死,闪一边去。”青魅头撇到一旁,技不如人的羞耻他现在可不敢看自己主的眼神。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下得没完没了。湿哒哒的空气,凉薄粘稠,昏暗低迷的气氛日还是要过,沉骨紧闭的木门一扇扇吱拉打开,各家店铺也络绎不绝的继续开张,大街上出现两两按捺不住寂寞的行人。
有人刚从一阁门前过,从台阶上滚落一具圆润的躯体,手指上的珠光宝气当然被嗜钱如命的小厮拔走,让人印象深刻的肥头大耳睁着双眼死不瞑目,行人看见障碍物,嘴巴一抿,望着一阁门外的凶神恶煞,继续前行,但是脚步加速。
有人在一阁门外聚众杀人,死人是沉骨黑市最不缺少的特产,要不然也不会叫做沉骨是吧,不过这次死的是一阁的掌柜,这等劲爆的消息自然瞬间传开,掌柜少一个不嫌浪费,可那是一阁的人啊,知道些密事的人,都在等待一场好戏开幕。
莫离坐在故人对面,大脑用最快的速死了无数脑细胞,仔细想,认真想,此时的自己,身后的家奴,还有一只白猫,任何方面都不会被故人识破,安心的放松,小手抚摸棉花糖的雪白柔软。
沉默这种气氛,大家都是老手,莫离摸猫,桃夭深思,青魅在想如何弄死对方,里秋水凝视雨滴,放空自己。
细雨霏霏,一阁四周打伞的,淋雨的,越聚越多。细碎低沉的议论声透过空气,让安静的大街,变得开始热闹。
一阁内,看不出花样的客官想要出门,才拉开木门,云霄看都不看,伸脚用力一踹。
“哎呀,你放我出去啦。”里面的人赶着回家尿尿。
云霄啧了一声,眼神不屑的往木门内一瞪,怎么这么不懂事,“没看见外面都死人啦,不想找晦气的都从窗户走,钱放桌上哈。”
里面的客人从门缝探头,怪怪,外面的气氛确实压抑得让人想要自尽,也不再多事,自觉将门和上,从大厅的窗户利落离开,当然顺便吃了霸王餐。
‘喵——呜’棉花糖觉得自己头顶都要被莫离摸秃了,不就是一间破客房有什么好争的,还不如让它打破这场沉默,右脚的白爪探入莫离的衣袖,尖锐的爪摩挲着,终于勾住那串价值连城,粉红的色泽一点点从莫离的衣袖脱离。
‘擦’莫离就觉得哪里不对,眼神下垂,发现棉花糖这混蛋居然把桃夭的头绳给摸了出来。
赶紧塞回衣袖,可她的动作再快也比上四周没一个好东西的目光,在场的都不是瞎,粉玉露出一角该知道的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桃夭看见对面家奴眼眸收缩了一下,就连客栈的小厮也盯着莫离的衣袖不放,没想到自己的标志这么出名啊,他想也没想,上前握住莫离的手腕,掏出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粉劫渊’。
“都是奴才的错,主大人沐浴后,小的都忘记帮您整理头发了。”桃夭不搭脸色的白皙手指抽开莫离头上的烟灰锦绳。
明明紧紧扎好的发被桃夭松开,莫离恨不得直接掐死多事的棉花糖,她在无知也明白桃夭头上的的粉玉不仅是价值不凡,更是身份的象征。
桃夭白皙的手指握住这串出生后就拥有的权利,没有半丝不舍。
玲珑剔透的粉玉是由苍穹万丈下的冰川深处挖出的一整块纯最高的玉石,经过十年能工巧匠的细细雕琢,琢出九九道环钩,能弯能曲,坚韧无比,柔软非凡。是玉如绳,天下唯一。
粉色的玉裹住莫离乌黑的缎发,一圈圈环绕,最终打上活结,当然,只有桃夭自己的方式才能解开。
明明只是扎头发,莫离却觉得受到刑罚,对面里秋水盯着自己的头颅,没挪开那深邃的眼眸。
青魅站在主身后,从鼻孔不由的哼了一声,原来对面的是六大家族中的桃家,桃家家主是传言很是年轻,不呆主宅,行动飘忽不定,容貌有人说惊为天人,有人说丑陋不堪,见过的大多都是死人,放出来的消息自然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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