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皇母后,不是不顾这个国家,也不是不愿担起责任,他们只是太爱你,容不得你受半丝委屈。】
“其实只要父皇母后好好的,我嫁于那人又何妨?只是…只是……”
时间匆匆而过,光阴流转,她又似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天。
———
一年前,昙国王宫
六月初,正值万木葱茏之时。
她直立荷花池旁,眸光微闪,目光微恙,不带细致的看着眼前的荷叶满池。
风华冷清绝代,气质已使然,然成为那天地间最为优美的一道风景线。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娇美如同子规鸟般的轻吟出声,带着甜腻,辗转却又带着凄凉忧伤。
“吧嗒”一声,几滴清泪便如断线珠子掉在了池水中,清脆又带着几分凄美。
一股微风轻飘,吹动着的莲叶被迫摇曳,清新的空气里,处处散着淡淡的荷香碧叶。
在阳光下,紫色的眸子粼粼一片,就如同无时无刻都在涌动着的星河一般。
美眸似宝石,冰冷而高雅的紫色,有些柔和,也让人感到疏离冷清。那份特别,却使得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
细微的深邃,略略的忧思,这便是灼华的真实写照。
眼睫又长又卷,活生生的像一只小扇子,那双紫眸更是夺目,仿佛是在冰山之巅,迎雪欲舞的仙子展现着优美的身姿,高贵冷清到不可一世。
她翩翩转身,未掩住眸中的黯然。
“我欲嫁与他,保我昙国无虞,父皇为何不能为了这昙国大业舍弃我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公主呢?”
晨曦之时,她曾向父皇请安时说出这样一段话,祈求父皇能够应允下诏,允了绫国的和亲书。
可是却没想到父皇会拒绝她的提议,甚至拂袖大怒,斥责她不懂身为女子的矜持。
矜持?
在这偌大的昙王宫中,最为矜持的,也便是她了吧。
灼华知道,父皇只是不想她受委屈而已。
下嫁自己不爱之人,她不愿,但为了昙国,她愿。
可如今,就算她愿意,父皇,也绝不会答应,即使父皇知道拒婚后的下场……
———
“自那一日起,我便再没有见过一丝阳光。”
灼华心平气和的与无殇谈起那一日的光景,泪眼迷茫,但始终未使泪垂下。
“昙皇将你囚了起来?”
“恩,父皇怕我寻求绫皇,也避免别人寻到我,所以将我抓进了宫殿下的密室。”
窗外的风一丝一丝飘进屋舍,顺着男子的音节,将那两字难怪吹散在了空气当中,使人听不出字眼。
“你说什么…”
“没什么。”
灼华也只当他暗中喃喃了几句,并没有过于在意。
“一直到八月初七,我才终于寻到通向外界的另一条路。出来之后才发现……”
她的身体很冷,全身血液仿佛被冰冻一般,她轻摇了摇头,似不愿再次忆起那段血色。
“才发现,昙宫早已人去楼空,遍地人尸,毫无生机盎然,空气中满布血腥气息?”
他紧接着她的话语。
“公子,你究竟是谁?”
她再次问着他,心里一再肯定,此人绝非所见这般简单。
“我是夜无殇。”他微笑。
灼华皱起秀眉,似不满他的回答,于是再次开口,“无殇公子,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你如何知晓昙宫中的事。”
无殇嘴角笑意更甚,“我是你的贵人…你知晓,所以我便知晓。”
她与他之间,早已有了众多羁绊,只是他不愿多讲,而她,也永远都不会知道。
“你的父皇母后,果真是爱女之切。他们并非不顾这个国家,也不是不愿担起责任,他们只是太爱你,容不得你受半丝委屈。”
“你说的,我都明白,多谢你,夜公子。”
“你的三个要求,我定全力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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