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默默地站在花园里,心中摒弃掉所有的妄想和杂念,神识瞬间变得灵敏与活跃起来,积地与空气中的每一个无素沟通着。
她轻轻抬手,先是召唤出一条青翠的蔓藤,在这个萧杀的秋日,这条蔓藤显得愈发的葱郁,充满了旺盛的生机,和先前苏瑶召唤出的细小藤条相比,这条蔓藤已经像一棵小树般粗壮,蔓藤枝叶上鲜活的绿意仿佛就要滴落下来,每一个干茎中都好像流动着神奇的能量。
苏瑶微笑地看着这个熟悉的伙伴,欣喜地感觉到它正在和自己一样快速地成长着,好吧,就让我再来帮你一把!
苏瑶双手微微合拢,在神识的召唤下,那些刚刚和自己变得熟悉的水元素快速地凝聚着,转瞬之间它们已经在苏瑶手中汇集成一团密集而又蒸腾着的水气,此时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湿润和柔和起来。
苏瑶轻轻挥手,把那团水气向外一送,密集的水珠突然扩散开来,苏瑶身边不远的空间内仿佛是下起了一场柔和而又绵密的细雨,细雨如银针般丝丝坠下,落向那条由纯正木元素凝聚而成的青翠蔓藤。
突然,接触到细雨的木元素发生了巨大的异变,那条如小树一般的蔓藤以不可思议的速飞快壮大着,那种速仿佛只能用爆裂来形容,但它又生长得无声无息,转眼之间已经变成了一堵高大而宽厚的绿色围墙。
苏瑶惊异地看着眼前的变化,思考着这种组合法术在实战中的意义,用于狙击它可以突然之间紧紧地锁住敌人,就如同把敌人筑在了一堵坚固的墙内;即使遇到强大的对手,它也可以在突然之间拖延敌人的攻击,为自己及时逃命争取宝贵的时间;如果在这堵墙上再扔一个火球的话……
苏瑶简直有些不敢想像再扔出一个由纯正火元素凝聚成火球的效果,因为她清楚地记得以往发生过的场景,鲁伊先生发出爆炎术时,自己只是扔出一个药丸般大小的木元素,已经引发了一场可怕的爆炸;自己的小火球遇到蔓藤时,也同样引发出了爆炸般的恐怖能量;而现在这堵厚厚的绿色围墙,自己再扔上火球……
经过了反复的努力,苏瑶终于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这种危险的实验还是别往下进行为好,如果搞出的动静大,肯定又要挖空心思地找借口搪塞,而且也不利于保密,至于真实的效果嘛,还是在那些敌人身上去实验吧。
苏瑶轻轻摆了摆手,仿佛是下达了一个撤退的命令,那堵绿色的围墙快速地萎缩下去,刹那之间已经消失于无形。
望着庭院里满目萧的秋意,苏瑶的心情竟然瞬间开朗起来,谁说秋天总是寂寥的呢?它甚至比春天还要充满喜悦和希望。
自己再也不是以前受人耻笑的那个魔法废柴了,苏瑶想起在第一次魔法课上,纳罕老师那张高傲而又充满嘲笑的脸,那个断定自己与魔法无缘的家伙,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废柴是如何练成厉害的魔法的?想到这些,苏瑶那种对纳罕的怨恨也变得烟消云散了。
同时她的心中又无限期待着自己做回女孩的时刻,但她明白,现在的时机还不够成熟,在神棍们心中,自己和凌岳一样,都是黑发黑眼的异端,鲁伊先生的警告时时都响在耳际,只有等到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这种想法才有实现的可能,为了这个目标,她还需要加紧步伐提高自己,同时做好各种各样的准备。
就在苏瑶为自己的前程而奋发努力的时候,在帝都中心的逍城皇宫里,帝国皇帝威廉斯十世也正在念叨着她。
威廉斯十世也许算不上一个好皇帝,但他绝对是一个勤奋的皇帝,每天破晓之时,他总会准时起床,开始审批各地传送过来的各种件,这种良好的习惯已经延续了很多年,帝国的多伊尔宰相大人曾经多次上书,请求陛下让自己为帝国分忧,想要帮着陛下处理一些日常事务,但都被威廉斯十世婉言谢绝了。
在皇帝陛下看来,这个帝国就好像一匹快速奔跑着的骏马,它身体每一个小小部位发生的隐疾,都可能造成整匹骏马的轰然倒下,所以在国家的各种事务上,威廉斯十世总是亲力亲为,宰相大人曾经多次在外面埋怨,说自己的忠心简直无处表达。
皇帝听说后也只是一笑置之,忠心?呵呵,我知道你们不是想分担我心中的忧愁,而是想分享我手中的权力!
此时的威廉斯皇帝从一堆件中抬起头,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幸福地伸了个懒腰,准备继续坐下来忙碌。
是啊,看着一个庞大的帝国在自己的操控下稳定地运转,这种幸福有什么可以比拟呢?
威廉斯皇帝刚刚坐稳,就见内侍长新巴克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他一边跑一边神秘地小声道:“禀报陛下,北卢国使臣送来国书一封,现在他正在正殿等候。”
皇帝浓眉一挑:“哦?终于还是来了,你看他的态如何?”
新巴克回忆道:“使臣的态为谦恭,全然不像以前那样傲慢无礼。”
皇帝大悦:“呵呵,好,你把他带到这里来,我要在寝宫接见他。”
新巴克一愣,但他不敢多问,飞快地转身传旨去了。
过不多时,新巴克便带着一位瘦小的北卢人走了进来,那使臣身材不高,如一段干枯的朽木,但礼数却为周到,他谨慎地向浩月皇帝跪地行礼,同时以最为谦卑的声音说道:“拜见浩月皇帝陛下,小人梭哈,受我国硕雷大汗所托,送来国书一封,请皇帝陛下过目。”
说完,使臣从怀中取出一个密封的油纸包,抬高双手献了过来。
新巴克警惕地看着那个纸包,正在考虑着要不要伸手接过来,北卢人一向奸诈,可别是包藏了什么祸心。
威廉斯皇帝呵呵一笑,轻声说道:“很好,你既然是大汗派来的使臣,那这封国书就由你来念,你看如何?”
帝国皇帝的话北卢使臣不敢不从,他轻轻地撕开纸袋,取出一封硬皮的书信,翻开扉叶,开始朗声宣读起来。
“伟大的浩月皇帝陛下,您的老朋友硕雷祝您圣体安康!”
“最近的十几年来,浩月帝国与我北卢汗国一直友好相处,你我的私人情谊也为融洽,即使我们在一些小问题上存在分岐,也能互相包容,为此两国人民一直安居乐业。”
“遗憾的是,在不久之前,我手下的元帅与军师,竟然在没有任何请示的情况下,悍然出兵贵国,造成双方人员伤亡,对此,我深表痛心与愤怒,得知情况之后,我已经下令整顿军务,所有相关人员都已经得到了处罚,请求皇帝陛下能宽宏大量,接受我诚挚的歉意。”
“在此,我以北卢大汗的名义,向皇帝陛下郑重承诺,在我有生之年,北卢绝不进犯浩月一步,此次派使臣前去贵国,带去牛羊万头,礼物轻如鸿毛,仅借以表达我歉意之万一,再次祝愿皇帝陛下健康长寿!”
北卢使臣身材虽然瘦小,但声音却为宏亮,而且读得抑扬顿挫,充满了节奏与情感,令人听了说不出的舒服与受用,看来此人虽其貌不扬,却也必定是北卢精心选拔的人才。
威廉斯十世听完,不由得哈哈大笑:“哈哈,我说硕雷那个老家伙,怎么会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情?原来是被手下给骗了,那我们之间,就是一场误会了,既然是误会,说清了就好,至于牛羊什么的,你还是赶回去吧,我浩月如此富庶,怎么能要你们的东西?”
皇帝挥了挥手,很大气地说道:“新巴克,传我的旨意,让多伊尔宰相弄点绸缎茶叶什么的给使臣带回去,数量多点,不要显得我小气。”
这完这些,皇帝冲使臣和蔼地一笑,柔声说道:“你回去之后,请转达我对硕雷大汗的问候与祝愿,我也承诺,我浩月帝国绝不会主动进犯北卢,祝愿我们两国永世修好,两国人民再也不必受刀兵之苦。”
那使臣受宠若惊,连连施礼之后被新巴克带了出去。
看着使臣走远,威廉斯十世收起脸上的笑容,恨恨地说道:“硕雷这个蠢货,竟然找了个如此蹩脚的借口,他不知情?哈哈,杀了他们五万骑兵,可也不是我的主意呢!”
“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皇帝陛下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
可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全身白衣的老人突然平空出现在皇宫里,那老人轻轻施了一礼,笑着回答道:“老奴认为陛下处理得好,两国之间,还是不要轻言战争,再说这次我们也没吃亏,陛下可以把北卢的国书诏告天下,就算他们已经投降了。”
“恩,我也是这个意思!”威廉斯皇帝心情大好,北卢汗国这个时刻威胁着自己的老对手,终于向自己低头服软了,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情啊。
他突然想起整个事件的支点和策划者,那个女扮男装的冒牌少爷,从受伤装死到歼灭北卢骑兵,再把北卢间谍一网打尽,这所有的事情,竟然由一个刚刚成年的女孩一手做成,她果然是个异类的后代。
“有没有人知道,艾伦的伤势怎么样了?”皇帝随口问道。
“启禀陛下,据公爵府的人报告说,艾伦少爷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白衣老人垂答道。
“哦?已经好了?传我的旨意,让他到这里见我。”
那老人微一沉思,马上出言提醒道:“陛下,老奴认为此事应当稍缓,安德森少爷虽然功不可没,但他毕竟还只是个,现在北卢已经服软,安德森家族的荣宠实在不宜过盛,而且听说皇家院马上就要进行最后的试炼,陛下要是喜欢艾伦少爷,不妨等试炼过后再把他召进宫来。”
皇帝久久地沉默着,是啊,北卢已经投降,威胁已经不再了,难道自己还要亲手竖立起新的威胁吗?这件事必须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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