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
夏慕青一个反扑,将他压在身上,张嘴咬了他一口,在他耳边道:“我最近心情不好,你少招惹我,还有,警告你,下次来这换了衣服再进来,我讨厌你身上的香味。”
听闻她说讨厌他,心中非常的不痛快!不甘示弱道:“起开!重的跟猪似的,就没见哪个女人跟你一样这么胖!”夏慕青胖吗?当然不胖,当她说讨厌他身上的味道,还是跟蛰了一下似的,没了心情,背过身满是不高兴的睡过去,他在这留宿的次数五个指头都数的过来,没有哪次让他舒心过!姓夏的就是诚心不然让他好过!还是袁莺莺她们好!
一夜无话安睡到天亮,还在睡的沉,就被人推醒,闭着眼没好气的道:“干什么!催命啊。”
夏慕青面无表情道:“你听外面谁在说话。”
他不耐烦道:“管他谁,老要睡觉!”
连翘在外面跟翠金说了好一阵了,刚开始还压着声,唯恐屋里安睡的人听不到,扬大了声音道:“楚姨娘肚痛的厉害,这该怎么办才好!姐姐就帮我叫声吧,我实在找不到人帮忙了,才来麻烦奶奶。”
宋之问卷着被滚到了里面,夏慕青心说猪果然是猪,披着衣裳下了床,悄悄开了门靠在门边看她怎么闹腾,连翘背对着她,不曾发现后面的动静。
翠金看见了,夏慕青示意她别吭声,她心灵会神,由着连翘说的口沫横飞。
“翠金,你就说是也不是,楚姨娘肚现在疼的厉害,我要叫爷过去瞧瞧,不去不行。”她跟打听过了,今日爷休假一天,一整天都在家,还不赶紧趁这个机会拉拢好?!
翠金不吭声,半响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奶奶还没醒。”
连翘急的跺脚道:“你怎么这么不识时务!楚姨娘的孩是爷院里的第一个孩,奶奶现在没有身孕,没了嫡,咱们这院里的第一个小少爷可不就是楚姨娘的孩了,你怎么这点都想不到!连孩都没有怎么留住咱们爷?!到时候说不定比嫡都要尊贵!奶奶,哼,不过是个空架的摆设!”
夏慕青靠着门框看她说的手舞足蹈,宋之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床站在她旁边,听了这句比嫡都要尊贵的话,老大的不舒服,皱着眉听门框外面的人说话。
这人现在是拧成一股绳了?来对付她了?好笑。动了动身慢腾腾道:“我还第一次听说庶比嫡尊贵的,先不说这个,你笃定楚姨娘肚里的就是个男孩?!”
连翘背对着,一直没发现她靠在后面,此刻听见她的声音突然响起,吓的魂飞魄散,猛地一转身,不光夏慕青站在那,宋之问也在,阴沉着脸看她,兢兢战战抖着声音叫道:“奴婢见过爷,见过奶奶。”
夏慕青淡淡道:“楚姨娘肚什么时候痛的?”
连翘盯着自己的脚尖,慌道:“是,是早上,不,不不,是昨天晚上。”
“算啦,你也说不清,我自己过去看看,你去不去?”
宋之问的脸沉的能滴水,对着连翘哼了声道:“不去!”
在他面前争宠献艳是一回事,背着他拿主的事说道四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瞧着连翘十分的不满意,当初怎么还觉得她娇俏可爱的!没想到这么碎嘴,真是瞎了眼。
“等我换了衣裳跟你一同去,你就在外面候着吧。”
她这身衣裳足足换了个时辰,用早饭花了两个时辰,连翘立在厅里角落五个多时辰,低着头不敢动声,更加不敢催促。
折腾的差不多了,夏慕青才道:“走吧。”
上走的很慢,不时停下来看看花,逗逗蝴蝶,到了西边院都到中午了,楚姨娘躺在床上,春日天暖,侧卧着身,听到外面有人进来,急忙起身朝外看去。
夏慕青迈了进来,她楞了下朝夏慕青身后看去,袁莺莺也在,涂脂抹粉,一脸艳色,见到来人是夏慕青,准备许久的媚笑顿时消去,一双眼睁的溜圆朝着门外探过去。
夏慕青皱眉道:“怎么都没人看座!一个个眼瞎了不成!”
袁莺莺忙道:“奶奶坐这。”顿了下轻声问道,“爷呢?怎么不见他。”
“他!?不是说肚疼,他一个男人来了有什么用,也不方便,再说他又不是大夫,看了就好啦?”
袁莺莺扯开干笑道:“奶奶您也不是大夫啊,这,这看了也不抵用。”
夏慕青撩起眼皮看她道:“你过来我这里。”
她笑了下走过来道:“爷在屋里做什么呢,我听说今天爷休息,整天都在家呢。”她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被左右开弓甩了两个耳光。
夏慕青垂下手淡淡道:“我最是讨厌别人跟我犟嘴,我是不是大夫!但是我是爷明媒正娶的正房!你眼瞎啊!就你嘴巴会说!再有下次就把你卖了!”夏慕青沾了她脸上的脂粉,油腻腻的,厌恶的擦着手。
后面跟着的连翘垂着脑袋,苦着脸一声不吭,床上的楚香玲原本还想借着肚的孩拿乔,看爷能不能过来陪她,爷没来,把奶奶招来了,一来就抽了袁莺莺两个耳光,光滑的脸蛋上十个手指头印通红的印在脸上。
袁莺莺脸一抽,掉下泪来就准备嚎啕大哭,看能不能借着闹腾将爷引过来,就知道连翘是个没用的,请个人都不会,就不该听楚香玲的,应该她去的!
夏慕青使了眼色,翠银回神将门关上,窗户也合上,又让翠金无外面守着,一觉踢在袁莺莺膝盖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绕着袁莺莺走了一圈道:“你来宋府几年了?什么时候来的?”
被打了几下,袁莺莺老实了,苦着脸没声的抹泪:“回,回奶奶,奴是八岁跟着嫂进来的。”
“哦,算是府里的老人了,怪不得这样嚣张,行吧,一会找管事的来,你也大了,该嫁人了。”
袁莺莺陡然抬眼:“我,我还想多伺候爷几年呢,我,我现在不想嫁人。”
“爷不管后院的事,我原先也不想管的,但你看,楚姨娘肚痛,好好的怎么会肚痛,这屋里又没其他人,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我就算想饶了你,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床上的楚香玲忙道:“奶奶,不关莺莺的事,是,是,是我自己不好。”
“哦,你怎么不好了,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不好。”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无缘无故的肚就痛了。”
“无缘无故的肚痛?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我知道你们感情深厚,但休想包庇她,我公私分明,别想在我眼皮底下害人!袁莺莺回去收拾收拾,到时候管事的会去领你出去,呆在屋里别乱跑,要是我知道你乱跑,就把你送到衙门,说你偷了主的东西,畏罪潜逃,好了,下去吧。”
把她卖了,这是袁莺莺万万没想到的,惨白了脸起身,出了门,眼珠一转,现在就去找爷!奶奶说卖就卖!爷喜欢着她呢!哼!
屋只剩连翘,夏慕青跟床上的楚香玲,袁莺莺被打了,奶奶还要卖掉她,没了袁莺莺在旁出谋划策,楚香玲心底发虚,怯怯笑了笑道:“奶奶要不回去吧,我这会肚不疼了。”
“一会疼一会不疼的,你到底疼还是不疼?”
“不疼了,现在真的不疼了。”
“连翘,你早上说楚姨娘的肚是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连翘慌忙道:“是,是早上,不不,是是晚上,奴也不记得了,楚姨娘,你的肚什么时候疼的?”
“我,我。”楚香玲看了夏慕青一眼,结结巴巴道,“奴记得好像是昨晚痛了的,然后今早也疼了下。”
“昨晚什时候?爷在,还是爷走了以后?要是爷在的时候肚疼你怎么不说?”
“不是的,是在爷走了以后,快到半夜的时候。”
“这样啊。”夏慕青摸着下巴沉思道,“你这肚老是疼也不是办法,孩生的不健全孕妇是会经常有肚疼的状况,要真是个不健全的孩,咱们宋家可不能要的,再有下次说肚疼之类,这个胎就不要了吧,反正也是个不健全的孩,要了干嘛,讨债鬼啊。”
她言两语的,楚姨娘肚里的就成了不健全的孩,要不得,楚香玲唬的都要从床上跌下来。
说完夏慕青不作声了好一阵,屋里就听几个人喘气的声音,静的让人窒息。
夏慕青突地笑道:“爷还在风荷轩了,我都忘记,我回去了,姨娘要是再有什么事,肚疼啊,头疼啊,一碗落汤就够了,懂我的意思?”
楚香玲抱着肚魂不守舍道:“奴,奴懂了。”
“连翘,从今以后你就在这边伺候楚姨娘,要是她有什么差错,我就找你,毕竟是比嫡还尊贵的庶,怠慢不得。”
听夏慕青拿她早上的话来堵她,连翘喉咙似吞了一块黄连,苦的嘴巴都张不开,瞪着脚面下的地砖,喏喏道:“奴知道了……”
“那行吧,我回去了。”
出了门看着碧蓝的天色,袁莺莺这会应该去找宋之问求救去了,唉,一个个真是不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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