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帆师兄,你真的愿意紫月去少林寺吗?”迎着皎洁的月光,张紫沫那精致清雅的小脸上似乎有掩不住的悲伤,她对着坐在一旁的孙子帆问道。
孙子帆听了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紫月现在已经武功全废,唯独有少林的易筋经才能搭救于他,不去那儿还能去哪呢?”
张紫沫回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虽然少林是天下武学之所源,但是易筋经那可是少林的至宝,能否教于紫月还不好说,就算教了想学会也并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啊。”
孙子帆微微一笑,说道:“紫沫你误会了,想帮紫月接武筋并非要学会易筋经,而只是需要会易筋经的高僧来运其内力重筋塑骨便可。”
“那伤势好了之后就可以回来幻影山了?”张紫沫问道。
“不,紫月估计是要呆在少林寺一段时间了。”说完这句话,似乎孙子帆整个面容在月光的衬托下憔悴了几分。
张紫沫秀眉紧蹙,口吐一缕清香,问道:“为什么?难道紫月要呆在那儿当和尚不成?”
孙子帆无奈一笑,回道:“剃度出家那倒是不要,他只是以修行者的身份呆在那儿,不过照样算是少林的弟子。至于为什么呆在那儿,只能说紫月的确不适合修剑,以他那金刚之体,只有在少林学一些精辟的拳法,才能发挥自身最大的优势,才能真正成为一个以一敌百的金刚。”
“那紫月走了,子帆师兄你会习惯吗?”
“习惯?呵呵,何来习不习惯之说。我只知道做人要有骨气,不靠天不靠地,完全是靠自己获得。”孙子帆双眼逐渐变得空洞起来,随手捡了根草根放在水里轻轻咀嚼,任由苦涩的味道蔓延在嘴中。
虽说如此,不过张紫沫从来就是比较心细的人,见到孙子帆的异样她也明白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他的心底深处还是很舍不得的。毕竟十年的兄弟了,他们情同手足,从来就没有分开过,说不习惯那是假的。
“噢。。。。。”张紫沫也无力地回了一句。
她原本会以为孙子帆说因为紫月的离开而变得不习惯,那么下一秒自己的回答也就可以是你不习惯还有我陪着你,但是孙子帆愣是没有说出口。
“子帆师兄。。。”沉默片刻之后,张紫沫的一声称呼,把孙子帆从深思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怎么了?”孙子帆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其实。。。其实我今天看到柳师妹送给你的点心了。”张紫沫垂下了脑袋,抿了抿小嘴,说道:“她的确做得比我好吃,也更好看。”
听到这儿,孙子帆先是一愣,明白了她是话中有话,接着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就不应该把那些东西带回来的,应该趁柳盈盈不注意让紫月带回去才好,不过想了一会儿,反正这件事总要与紫沫说清楚,否则恐怕以后连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谈心的机会都没有了,于是便浮现出一脸的淡然,说道:“紫沫,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不是吗?”
听到这儿,张紫沫似乎心悸狠狠地被扎了一般,尽管自己已经想通了,但是还是不由地心酸了一下,嘴上浮现出一抹几不可视的自嘲,说道:“子凡帆师兄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你的意思。”
“紫沫。。。。。。”孙子帆看着张紫沫,心头有不知名的味道涌上了心头。
“我没事,十年了,我知道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我不应该贪婪,不应该再妄想去打破这层关系,有你这样的师兄,其实我应该知足了。”此时张紫沫已经红了眼眶,晶莹剔透的泪珠在不起眼的角落中打转着,尽管很想哭,但是她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们不仅仅是好朋友,其实我更多的时候,还想把你当自己妹妹看,就像十年前第一次遇见你一样,我就有种感觉,你会是我这一生中重要的人。”孙子帆默默说道。
“妹妹?”听到这个,张紫沫心头的泪水更是如同泉水一般翻涌而上,直接破涕般地哭出声来,不过很快就用双手捂住自己嘴巴。原本以为这十年的相处,或许对方多多少少对自己或许会有那么一点点感情,哪怕一点点也好,可惜听对方的意思竟然只是把自己当成妹妹看待,登时心中就犹如被撕开一般,让她痛不欲生。
孙子帆见这一幕,脸色一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也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的没事的。”张紫沫破涕为笑,脸上的泪水与鼻涕参杂在了一起,她用手帕擦了擦脸蛋,露出了原本的清澈,她笑道:“我只是太开心了,我很愿意当你的妹妹,如果你不嫌弃的的话,那我也跟着紫月叫你大哥咯。”
“好。。。好吧。”看到张紫沫这么一副模样,孙子帆心里也异常难受,如同被银晃晃的绣花针扎了一般,他情愿这么伤痛的会是他自己。
“大哥,你看今晚的月亮很美!“张紫沫用纤细的玉手指着天上的银月说道。
“嗯,幻影山的月亮一直都很美。”孙子帆无力地抬起了头,黑色的眼眸中倒映这夜空的大部分景色,但是眼角的余光依旧还是注意到了张紫沫那双水灵灵的眼球中仍旧黏附着悲伤的泪水,在月光的倾洒下如同拨了皮的荔枝一般,晶莹剔透。
“唉,自古情为何物,唯有陷情之人才懂得,难道我真的是个冷血动物吗,呵呵。”孙子帆暗暗地叹了口气,苦笑地自嘲了一番。
两人就一直坐到了天亮,直至太阳朦胧地出现在了山边,两人才发现,原来暮色里血红的夕阳与黎明的晨光是那么的相似。。。。。。
几日之后,在少林寺中,目光穿过座座烟火缭乱的寺庙,直至到了一个名叫“兜率宫”的宫殿停了下来,里面供应的正是白发苍苍的太上老君,而在尊像面前的花边蒲团上跪满了人,个个面带虔诚,嘴中还念念有词,似乎在许什么心愿。而此时,黎楠正百无聊赖的靠在门口的一个漆红色柱子上,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架势,打了打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估计是昨晚没睡好吧。
“真累,天天都呆这儿,都要无聊死了。看来自己要是真的多呆一阵子,估计自己也要剃度出家了吧”黎楠看着供台旁边一位正在念佛的小和善,提了提精神,无聊道。
这时,正当黎楠伸了伸懒腰,正准备上前询问这些虔徒关于罗傲天次子罗成的下落的时候,一个同样身穿剑袍的壮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天辰,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一脸的兴奋?”见到来人是天辰,并且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此时带有一丝的兴奋,黎楠有些诧异问道,因为在自己的眼中,眼前的这个师弟有时候说他是一块木头也并不算过分。
“是。。。是天佑师兄叫我们过去,说师傅飞鸽传书给我们安排新任务了。”也许是一路的小跑,就连体格再好的天辰此刻说话也有些岔气了。
“新任务?”听到天辰这么说,黎楠登时来了精神头,瞪大了眼睛说道,眼中的激动神色也散发着阵阵亮光。
“嗯。”天辰点了点头。
“哈哈,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走走,师兄在哪儿?我们去找师兄。”黎楠一边说一边催促着天辰带路。
“嗯,师兄就在慧清大师那儿。”天辰点了点头,两人便出了兜率宫,消失在了着烟雾缭乱的小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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