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北院的的主堂内,一副仇英所作的《汉宫春晓图》挂在正中间,其图设色妍雅,用笔清晰,图下摆设着两张太师椅,正中间的小桌几上有两杯正冒着清香扑鼻的热茶。傅长老与张子云各分两列而坐,孙子帆与张紫沫紧挨一起站在身后,气愤显得异常沉重。
“啪”此时猛地一阵拍桌声打破了这份沉静的氛围。
“太可恶了,没想到苏启林竟然无耻到如此地步,对晚辈下起手了,哼,我要去找他把新账旧账一起算了。”说话者便是傅长老,此时他的冲天杀气自他体内磅礴奔涌而出,一瞬间那个淡然自若,面容和悦的老人似乎在众人的眼中消失了。
“长老,请等等。”
抿了一口茶的张子云见到傅长老如此举动,便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便阻止到。
“你不用拦我,一切后果我全权负责。”说着便甩开了张子云的手,怒气冲冲地准备迈出门去。
“哎哎,长老别急,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子云脸上带着对长辈才有的敬意,双手摆了摆示意他不用冲动。
其实相对于张子云而言,对其持以尊敬的态度并不是因为对方是门派中的长老才给其面子,而是在众多长老中,对傅长老是由衷的尊敬。因为除了傅长老外,其余的三位长老总是凭借自己的年历资深的辈分而起摆架子,成天板着一副冰雕般的冷颜,并且有时候还是非不分,这让张子云很是反感。
“来,傅长老,先请坐,别太冲动,小心误了大事。”张子云退了一步,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大事?他苏启林把我的徒儿伤成这样就是大事,平常那些鸡毛蒜皮的小账我就不和他算了,没想到越来越过分了真以为我傅柳风是豆腐做的,谁都可以来啃一口吗?”虽说傅长老坐了下来,但是心中的怒气并未消停,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着,白胡子一抖一抖的,眼中似乎冒着金星。
“长老稍安勿躁,听我细细道来。”张子云喝了一口茶说道:“您也知道,苏长老平时就为人狡诈,你就这样过去找他理论想必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会给他抓住辫子,说您的不是。再者就是万一这件事一旦传了出去,恐怕会弄的弟子们人心惶惶,想必后面的门派或许会乱了套,想不必您也不想看到吧?”
“这。。。。。。”傅长老干枯的眼球转了转,似乎觉得张子云说的有道理。
张子云继续说道:“而且长老想过没有,为什么苏长老要这么做,意图是什么,我们没有一丝头绪。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等到他狐狸尾巴露出来,在抓住他也不迟。”
“嗯。。。。掌门说的有道理,看来是老夫冲动了。”说虽如此,但是傅长老的脸上的神情依旧沉重,似乎还心有不甘,他继续说道:“当初师傅就说过苏启林的心术不正,体内煞气太重,当初我还不觉得,觉得他为人还老实,看来现在活了一把年纪,倒是把本性给显露出来了。”说完还叹了口气,独自摇了摇头。
听到这个,张子云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转头上下打量着孙子帆问道:“对了,子帆,你是不是见到师叔祖了?”
其实这个并不难猜测,既然孙子帆已经能把三剑流施展了出来,就肯定是克服了难关,既然克服了难关,那肯定就少不了凌云的功劳啊。况且此时他身上的那股怨气也早已淡之,流露出来的只有令人清爽而又占据威严的气息,否则又怎能参透清流的奥义?
孙子帆向前迈了几步走到张子云的跟前,恭敬地回答道:“是的,这次多亏师叔祖的帮助才能成功参透其中的奥义,激发出清流剑招。”
“那师傅他老人家在哪?”傅长老听到有关凌云的消息急忙问道。
“额。。。。。。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从昨天晚上他就不见了。”
听到这个答案,傅长老登时就显得一副失望的神情,不过又是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
“罢了罢了,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或许他现在又在哪里吃喝玩乐呢。”傅长老无奈地笑了笑。
“爹爹。,既然子帆师兄练成了清流剑法,那你是不是。。。。。”这时候一直站在后面不吭声的张紫沫斜着眼睛流露出一副奸诈的神情。
“好好,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就传御流剑法给子帆,行不?瞧你急得样。”张子云看了看张紫沫这副顽皮的模样,大笑一声说道。
听到这个虽然孙子帆也挺尴尬的,但是心里还是异常的兴奋,十年了,终于让他等到了,这就相当于实力又进了一层,感激地看了看张紫沫,登时把她的脸看的俞发的红了。
“我说子帆啊。。。。。”傅长老品了一口温茶悠悠地说道:“御流剑谱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武技啊,这武技放在世间剑谱中也是名列前茅的,你可要好好修炼,到时候在日后的论剑大会中可要保住我幻影的位置,莫辜负了你师傅。。。。。”傅长老顿了顿,看了看一旁害羞的张紫沫,玩味一笑,改口道:“莫辜负了紫沫的一番心意了啊。”
说完两位长辈各自哈哈大笑起来。
“哎,这两人”看着眼前的这两位长辈孙子帆爷实属无奈,都一把年纪了还像孩童一般喜欢拿自己开刷。
“我。。。我去看看紫月吧。”孙子帆自我调解道。随后,便带着一股清风踏出门去。
“哼,我也去。”张紫沫挥了挥小拳头也跟了上去。
“哈哈,这孩子。。。。。。”张子云笑了笑。
“我说张掌门啊,你家紫沫是不是喜欢子帆啊?”傅长老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舒展着眉头问道
“嗯,我也觉得紫沫是喜欢子帆没错的,但是。。。。。。”张子云无奈的笑了笑:“但是子帆这孩子似乎现在对着儿女私情还不怎么感性啊,呵呵。”
“嗯,这孩子从小就经历过这么大的挫折,也算是滚打摸爬上来的,为了能够报杀亲之仇确实也不容易,也许你不替他报仇是对的,凭他过人的天赋与不屈的性格总有一天会成功,并早就自己的人生,我也相信他总有一天会站在剑道的巅峰。”傅长老感慨了一番,眼神中的光芒不停地闪烁着。
“呵呵,不经历过风雨怎么能见彩虹呢?再说了,现在想帮他报仇也是无能为力啊,李天霸现在的势力也越来越强了,据说现在还学会了一种诡异的邪术,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达到掌控的地步”说着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你说的是摄魂术吧?这种邪术我也听说过。其实总的说来李天霸也是武学中的一个人才,只是这种人魔道种心,野心勃勃,可惜了啊。”傅长老向来都是很欣赏武学人才的,说到这儿不禁一阵惋惜。
“哼,天才也终究有陨落的一天。他在厉害又能怎么样,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达到人神共愤了,所以才让他碰上子帆这种剑灵转世的杀胚,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张子云压低了声音说道。
“对了,紫月的伤势不太乐观啊,他的武筋都给挑断了,体中的内力也耗尽,这。。。。。。”说到这个,张子云也为之头痛。
“哎。”听到这个之后,傅长老也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这次真的要把他送往少林了。”
“你是说让。。。。。。”
“嗯,只能让天鸣带紫月接见少林方丈,借此易筋经来重塑筋骨,况且紫月就是一个天生的战士,拥有金刚之躯,不适合修剑,呆在我们这个地方算是埋没了啊,我是很赞同,只是。。。。。。”
“只是什么?”张子云也是很赞同地点了点头,听到傅长老停下之后起了疑惑,问道。
“只是怕小雪这孩子不同意啊。。。哎。”
“都伤成这样了,不同意也要同意啊,否则就成了废人了,我想小雪以后也不想和一个废人一起生活吧,呵呵。”
“哎,希望目光能放长远点吧,呵呵”
又是一阵和煦的笑声伴随着外面弟子们的叫喝声散了开来。
然而相比于这种氛围的东院,婉然是另一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