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先比划两下给我瞧瞧。”凌云也逐渐收敛了笑容,眉宇间的肃气顿时无掩饰地释放了出来,浮荡在周围,使之气愤也变得沉重起来。
“嗯”。
孙子帆应声点了点头,也不管对方是否真的能看见,右手一拔,一把利刃的锋芒伴随着一阵轻鸣声便立即在月光下闪现了出来。只见孙子帆站稳了马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开始熟练地挥舞这这套熟的不能再熟的清流剑法了。
只见他步伐稳而定,丝毫不出现一点慌乱。手中的剑气不绝,一道道剑气劈开了重重的夜幕。在月光的反射下,白银的剑刃不时地发出一阵阵剑光从眼前飘闪而过。一百零八式,都尽数让其挥霍了出来。
虽然孙子帆的剑法看上去已经近乎完美了,但是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也不禁让凌云那副白眉微皱了起来。待到孙子帆收剑之后,只听见他隐隐约约地传来一声轻叹声
“哎。”
其实这个也是孙子帆预料之中的事情。之所以张子云遣人找回云游的凌云,就是想借其的能力来帮助自己,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所以见他这副模样,他也是不已以为然。于是便偷偷拭去额头中的几滴汗水,抱拳说道:“还请师叔祖赐教。”
虽然无法从凌云的双眼中看出神情,但是看其样子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随后沉默了一会儿便道:“子帆啊,你师傅可曾与你说过“杀”与“道”这两个字对修剑人的寓意吗?
孙子帆的记忆一闪而过,便一脸恭敬地说道:“嗯,师傅他老人家有与我说过。”
“哦?那说来听听吧。”
“道可容杀,杀不可破道。修剑之人一旦入了“杀”便容易入魔。”
凌云听了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只有怨气重或者心术不正的人才容易入杀道。而你这门剑法核心为“清”,你心中有魔,又怎么能执清呢?”
孙子帆想了一会儿,继续道:“师傅曾说过是我体内的蝠毒所致,容易让我产生怨气?”
凌云呵呵一笑,不费力地挥了挥手,说道:“不不,你理解错了。其实是你自己心中先存怨气,体内的蝠毒也只是让你化魔的一种传递介质而已。所以根本问题在于你,想要执清,那也先得放下怨气。”
孙子帆这一点也没有否认,尽管张子云再三提醒自己,但是他终究是无法做到的。因为这十年来,心中堆积的怨气存的太深了,几乎都要挤破他的心脏,然后变成一座大山死死地压制着他。因为无时无刻,他都想置李天霸于死地。想到这儿,孙子帆抽搐了一下,他握紧了双拳,由于这几天未修剪的指甲尖也深深嵌入掌心肉中,一丝黑血顺着指缝滴了下来。
凌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说着便伸到自己的衣衫中掏了一张折叠的白纸出来。其实准确的来说是一张画。
孙子帆虽说此时煞气旺盛,但是面对着长辈,他还是强行压抑了下来,尽管脸上的余波还未平静,隐约有一丝狰狞的表情在脸庞不起眼的地方荡漾着。
他接过了那一张画,双目的余光近距离地瞄了一眼凌云的手掌,顿时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只见他干枯的手掌已经无法用枯枝败叶来形容了,那完全像是一只骷髅手骨简单地覆盖上一张长满皱褶的人皮而已。尽管如此,看上去虽精瘦,却有爆炸性的力量,这也是孙子帆毋容置疑的。
随后目光与思绪收了回来,把注意力放在这了这张图画上。随后,孙子帆慢慢地摊开了图画,脸上突兀般地起了大变化,登时脸就刷的一下铁青了。
原来这一张白纸墨迹画着一个人,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天霸。而图画中也把李天霸的画的非常形象,怎么说呢?也就是说眼前的李天霸正龇牙咧嘴地看着孙子帆,充满野心的眼神之中还透露着一丝轻蔑之意,似乎正对其挑衅着。也不知道这老头是叫谁画的。
“李天霸。”
孙子帆竭力的喊了出来,心中的怨气登时就犹如火山一般爆发了出来。眼中的凶光也犹如洪荒猛兽一般,瞬时就布满了黑色的血丝。
这气势倒是把有心里准备的凌云也轻微的吓了一跳,急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了手掌,朝着孙子帆的脖颈狠狠斩了下去,随即,孙子帆就觉得眼前一白,一头栽倒了凌云的怀里。
凌云感受着孙子帆身上的气息,也不禁感叹了一声:“看来我还是低估你心中的怨气了。”随后怜悯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道:“孩子,你这是承受了多大的伤痛啊。。。。。。。幸苦你了。”
说完竟在自己紧闭多年的双眼的眼角中,一滴泪水从不知不觉地从干枯的眼皮底下流了出来,堆在了满脸的沟壑中。
同一片月光下的不远处,只见三人各自前后的追逐赛也即将落幕,黑衣人也在松树林中的某一片空地中停了下来,正背对着气喘吁吁的傅蓝雪。
而傅蓝雪也出于警惕之心,在离黑衣人十步之遥的距离停了下来。
此时见傅蓝雪由于一路的追赶,登时也开始娇喘吁吁,原本面色红润的脸庞此时也变得苍白了起来,而胸前无法掩盖的迷人线条也是在不停地起伏着,在月光的倾洒下仿佛被包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哼,小贼,无路可走了吧,还不束手就擒。”看着眼前的一身黑衣,外搭一件黑炮,傅蓝雪更加确定了只是一个偷窃贼而已,所以并对其厉声喊了出来。
那黑衣人仿佛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背靠着他无动于衷。
见状,傅蓝雪眉毛一皱,见对方似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也来了气。正当她想拔起空灵剑时候,那人却缓缓地转了过来,把傅蓝雪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