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平阳镇很热闹。
大街小巷,都堆满了一些叫卖的小贩,主要是以月饼、肉菜、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小饰品为主。镇上许多的店家,酒楼都要重新装修店门牌楼上扎稠挂彩,出售一些新鲜佳果和精致食品,俊男美女们都穿着自己的新衣饰,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在街上游逛着,甚至有的人早早的登上了登上楼台亭阁上坐等着天黑,共此享受人间团圆的的日子。
因为今天是中秋节。是个团圆的日子。
“父亲,你不是说可以让我的爹爹娘亲们看见我的思念吗?”还没有等到天黑,小子帆便迫不急的问起正在修订门板的老孙。
对于小子帆给予老孙“父亲”这个称呼,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因为相比对“爹爹”这个称呼,那种亲情感还是远的去了。不过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等到吃完晚饭,我在帮你好吗?”老孙放下手中的活微笑着回答道。
“嗯”他点了点头,拿起钉子,给他递了过去。
前几天正巧喜子的老婆怀胎十月生了一个儿子,当爹的喜子自然是乐开了花,这不,正赶上中秋佳节,于是平时抠门的他难得做了东,请左邻右舍共聚晚餐、赏月,共度一年一度的佳节。
夜幕逐渐降临,月亮发着淡金色的光芒,如托盘一般的挂上了夜空,照耀着大地。
老孙他们一群人就这样围在喜子的院子中的桌子上。桌子上的饭菜也显得丰盛,除了难得的四菜两汤之外还有一坛子自家酿制的米酒,坛盖一揭,一阵浓浓的米香味迎面扑来,让人闻着都要醉了。虽然这和镇上的一些人相比会显得寒酸些,但在他们贫民的饭桌上,已经是足够有吸引力了。
“哎呀,快开动吧,我都流口水了。”老杨是个喜欢喝酒的人,虽然平时一顿饭很少吃到这么多菜,肚子也饿的“咕咕”直叫,但是相比于那坛子就来说,这些却显得黯淡了许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坛子水酒说道。
“你真不懂规矩,亏你还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东家喜子都没有上桌呢,你猴急什么。”旁边一位穿着普通,倒也长得秀丽的妇女白了一眼老孙,小声说道。估计这就是老杨的媳妇吧。
也许是发现自己失态了,老杨反而不好意思地扰了扰头,尴尬的笑了笑。
“哈哈,喜子这酒可是存了好久的呢,平时叫他分一口给我都舍不得,今天倒好,整坛子都抬了出来,看来我们今天可有口福咯。”老孙看到老杨这副表情,洪亮的声音顿时在耳边想起。
“是啊是啊,我也惦记着这酒呢,哎,平时就是小气了点。”老杨笑哈哈的回应道。
“说谁小气啊。”这是一个大约30来岁,头不高,却身材魁梧的男子端着碗筷走了出来,笑呵呵地问道。此人便是喜子,小子帆自然是认得。/
“子帆,叫声叔叔。”老孙嘱咐坐在旁边的小子帆说道。
“叔叔”小子帆点了点头,叫道。
“恩,子帆真乖,叔叔今儿没有是什么好菜招待你们,你们就将就将就吧,哈哈。”喜子点了点头,笑道。
对于孙子帆老孙向他们的解释很简单,他的远房亲戚闹灾荒都死了,现在小子帆归他们收养,这样的解释合情合理,自然免去太多的疑虑。
“不会的,已经很丰盛了。”小子帆接下去说道。
“是啊是啊,已经很丰盛了,来来来叫你媳妇别忙会儿了,叫下来一起吃吧。”小子帆的养母对着喜子招了招手说到。
“没事,我们先吃吧,她在里面给孩子喂奶呢,待会儿就出来,我们先吃吧,饿死我了。”喜子坐了下来,摆了摆手说道。
晚饭开动了,最激动的自然是酝酿已久的老杨,他急忙打开坛盖,然后把鼻子凑到坛口,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坛口嗅了嗅,然后闭上眼睛,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把大伙都逗乐了。
“我说喜子,你看你平时抠的,都是街坊邻居,一坛子酒藏着不肯拿出来给我们喝上一口,你瞧现在把老杨馋的,整个人都恨不得装进酒坛子里去了。”老孙看了老杨这幅模样,一边夹了了个鸡腿放在小子帆的碗里,一边笑呵呵地对着喜子说。
“不是我小气啊,是我媳妇儿小气,要知道这坛子酒可是我媳妇的嫁妆,存了很多年的啊,只是逢年过年过年拿出来喝上几口的,今天正和着她高兴,我才敢拿出来和你们一起分享的。要不然连我自己平时喝上几口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发现,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性子,连阎罗王都要让她三分呢。”喜子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道。
“是谁说我抠门的啊,是谁说阎罗王都要怕我三分啊,陈三喜,怎么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我,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此时,正当喜子说完,一声尖锐的女声从充满烛光的屋子里随之飘扬而出,吓得喜子脸色一黑。
看着面带衰样的喜子,众人又是随之大笑起来,因为他们知道,喜子要遭殃了。
“真是一群损友啊。老子今天完蛋了,看来今天又要遭殃了。”喜子心中暗暗的骂道。
那声音的女主人慢悠悠的抱着手中咿咿呀呀的孩子走开出来,一边轻轻的安慰着自己的孩子,一边用刀剑般的眼神的看着喜子。
这女的长着一副瓜子脸,秀目闪闪,长长的秀发犹如三千垂丝一般随着两鬓飘落而下,皮肤簪白,完全是一个美少妇。从外表上看,像是一个温柔可人,安静贤惠的娘子,但是现实却浑然不一样,是出了名的牙尖嘴利。外表上与自己的丈夫喜子比起来,那完全就是一个反派。所以周围的一些人都说喜子能娶到这样的秀丽的娘子,是喜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但是对于喜子来说却是暗暗叫苦,当然,并不是厌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