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两人以前闹得如何不愉快,但事情都相隔这么久了,再气也该消了,再说,她也不是那么小器的人,记仇记到现在。
可今天发生了一件事,就是某个追求者的女朋友,竟然找上门,说她抢了她的男人。
本来,她还好声好气地向她解释,可那人却一直挑战她的底线,说一些辱骂她的话,于是,她平生第一次主动跟人打架。
或者,平时她有运动,还是白书倩以前擅长打架吧,总之,她两三下就把那女人打得趴下了。
不过,打赢了那人,她感不到任何快感,反而令她心烦意燥。
本想一个人在这里吹吹风,透透气,让心情平复些,却遇上他。
听到他提起以前的事情,令她想起往日自己如何愚蠢的情景,她怎能不益发烦躁,迁怒于他。
“你笑什么?”见他被自己骂,反而笑嘻嘻的,夏自知不由地瞪眼。
“我一直觉得,骂人很难看,现在,我才发现也有例外,原来,你骂人的时候更美了。”杨书雪轻笑道。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过往夏自知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发过脾气,在他面前,她永远是那么乖巧,温驯。
像现在这样,真情流露的一面,他真的第一次见到。
如果换作是别人,比如是白纪欣的话,他只会觉得她太过叼蛮任性。
对上夏自知那双仿佛闪着火花的黑亮眼睛,歪着头嘴唇微张的样子,他只会觉得,她可爱得让人想一口把她吞下去。
听着他赞美的话,夏自知不再像过去一样,羞赧地垂下头,投下他怀内,而是冷哼一声。
“这些甜言蜜语,你还是留着去哄那些无知少女吧。”
说罢,夏自知再赠送一记眼刀给他,然后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我送你。”杨书雪追上去。
“不用了,我们不同路的。”夏自知冷声拒抗,接着伸手招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望着绝尘离开的夏自知所坐的车辆,杨书雪浅浅地,勾起一抹奸邪的笑容。
有趣!
白氏会议室内
“我想知道,为什么有些项目会被搁置,比如跟方隆集团的合作。双方合作了这么久,对方还将他们在菲律宾的分销工作判绑住我们做,这么好的条件,有什么原因要搁置?”
会议室内其他人一看到夏自知开口质问,便聪明地不吱声,静静地坐在一边看戏了。
这两个月以来,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夏自知来公司开会的目的,只是要反对文慧铃两母女,找她们的错处。
说真的,平时文慧铃侍着自己是大股东跟董事长,只有她说没别人说,很多人都颇有微言。
其实,这班人不是公司的员工,要看她们的脸色过活,就是一些小股东,他们都是一些老油条了,轻易不想得罪她们,因此,就算心中再不满,也不会发作出来。
现在有人帮他们出头,对付这两母女,他们内心是暗爽不已的。私底下,还会帮夏自知收集对她们不利的证据,让她下次在会上再数落她们的不是。
白纪欣也摆开应战的姿势,双手环胸道,冷声道。
“经过我们的研究后,结论是菲律宾的政策跟我们很不一样,我们要参与分销工作,政府会抽重税,所以,我觉得,这计划可以从长计议。”
“你说的这些问题,不是应该在开始时就评估过了,怎么到了现在,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才说无利可图?其实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比如说,有人太过无能,才会跟对方谈不拢?”夏自知讥讽道。
白纪欣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这宗生意是她负责的,夏自知这样说,分明是讥笑她无能了。
“好呀,你说我无能是吧,那你做给我看,让大家看看,到底问题是出于对方身上,还是我身上。”
谁怕谁?夏自知差点脱口而出了。
不过,话到嘴边之际,她却话锋一转。
“真好笑了,你是营业部的经理,谈生意是你的本份,凭什么你做不来的事,却要我来善后?”
女人的直觉有时很奇妙,以她跟白纪欣这两个月交手的经验,直觉告诉她,这事情有古怪。
据她对白纪欣的观察,她这人很爱面子,而且过分自信,总觉得没有事是她做不来的。
明明这宗生意,她已经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跟对方洽商,现在,她居然自动弃权,认输离场,怎么想都透着一股猫腻呀。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在这里诸多挑剔。”见她不肯接手,白纪欣脸上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道。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是董事,有权了解公司的运作,有不明白的地方,当然要提出来,大家讨论。。。。。。”
文慧铃打断夏自知喋喋不休的话,“好啦。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下一个议案。”
见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夏自知也见好就收,接下来的会议,没再故意找茬。
半小时后,会议结束。
白纪欣叫住了夏自知,“有空说两句吧。”
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下,夏自知沉吟了下,抬起头。
“我还约了朋友,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你要跟我说的事情,不会令我迟到吧?”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开门见山。你要怎样才肯停止你这种幼稚的行为?”
夏自知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虽然,我年纪是比你轻,但我可不觉得我的行为有什么幼稚。”
白纪欣气结,但她还是按捺下揍人的冲动,跟夏自知讲道理。
“你进公司的目的,就是想揪我的错处,给我难堪。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那些人在背后怎样取笑我们?他们都在背后看我们出丑,取笑我们狗咬狗骨。。。。。。
我知道,以前我是做得太过分,我可以跟你道歉。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你说,只要我能做的,我都可以满足你。但之后,请你离开董事局,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夏自知上下打量着白纪欣,将她看似诚恳的表情看在眼底。
假若跟她说这一番话的是不是白纪欣的话,她或者会被打动。
但说这话是白纪欣的话,那就要小心了,那有可能是糖衣炮弹呀。
“那么,如果我说,你把我之前卖给你们的股份,再按市价卖回给我呢?”
白纪欣望着她的眼眸,骤地掠过一丝泠洌光芒。
“那你这是不接受和解,非要跟我斗到底了?”
夏自知啧啧有声地道:“你可以这样理解,不过,我觉得我这个提议很合理,那原本就是属于我的股份,是爸留给我的,不是吗。”
她调整了下坐姿,继续说道。
“还有,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被压迫的受害者嘴脸,太难看了。本来,我也没想再跟你计较,是你再来惹我的。”
以前,白纪欣联合杨书雪设局陷害她的事,她都没还跟她算账,她又来惹她,把白永将留下的股份夺走,她若再不还以颜色,她就不是人。
“你别得意,你真的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你若真的惹急我了,日后你发生什么事,可别怨我。”
见谈不拢,白纪欣回复平日趾高气扬的样子。
“我好怕呀,你这样说,如果日后我真的有什么意外,那肯定是跟你有关的。”夏自知拍拍胸口,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再跟这女人说下去,白纪欣觉得自己会爆血管的。
她深呼吸了口气,“这样吧,我们打赌。”
“打什么赌?”
“刚才会议上,你不是很想跟方隆集团合作的。。。。。。”
夏自知挥手打断她的话,“你说错了,我没有很想跟他们合作,我只说,你很无能而已。”
白纪欣怒瞪着她,眼睛睁得很大,令夏自知担心她的眼珠会不会掉出来。
“总之,如果你有办法,令对方跟我们继续合作的话,就当你赢。”
“我赢的话,有什么好处?”
“你刚才不是说,想要回那些股份的,只要你赢的话,我就把它们还给你。”
“很吸引的条件,那么,我若输了呢?”
“那你就给我滚出公司。”白纪欣咬牙切齿地吞出这几个字。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能成功令方隆集团继续跟我们合作,你就把那10%的股份卖给我,否则,我就要退出董事局?”
“没错。”
夏自知伸手摸了摸下巴,思索半晌。
“听上去,真的很有吸引力,不过,口说无凭。”
“我早知道你会这样说,这是一式两份的合同。”
白纪欣拿出两份合同,其中一份递到夏自知面前。
夏自知打开合同一看,里面写着两人这次打赌的内容,及输赢的赌注等。
“怎样?”白纪欣有些心急地问。
细心地把合同从头到尾看完,夏自知抬起头,盯着白纪欣,她的眼神是那么锐利,令后者内心有些忐忑,但她却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
“我要把这份合同交给律师研究一下,有结果的话,我会通知你。”
说罢,她站起身,拿着自己的东西及合同,离开会议室。
***
“你交给我的合同,我让律师研究过了,根本上没什么问题。”
夏自知漫不经心地转着笔,对电话另一头的人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答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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