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担心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夏自知很想开口说,她没事。
然而,嘴巴才张开,泪水就一直掉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被打开,杜薇冲了进来。
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了,却依旧不见夏自知有任何动静,杜薇忽地闪过一丝不安。
她不会在里面做傻事吧?
于是,杜薇拍打浴室的门叫她,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声音。
害怕她真的出事了,杜薇焦急地试着扭开门把,没想到门根本没有锁,一推就开。
冲进来一看,就看到夏自知居然连衣服也没脱,整个人失魂地坐在浴缸里,两眼空洞地望着她。
“你醒醒——”
杜薇冲上前,一把抱着晕了过去的夏自知,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脸颊。
“你别吓我,你醒醒——”
***
当夏自知再次睁开了双眼,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似的,全身酸软,难以动弹,可是身体却很温暖,就像被人拥抱在怀里一般。
她动了动头,四下张望。
陌生的环境,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哪里?她不是在宿舍吗?
“嗯……”呻一吟了一声,她忽然觉得有点饿。
试著伸展了一下胳膊,却碰到另一具温热的**。
她浑身一僵,扭过头去,发觉床沿靠著一人,竟然是傅晓蓝。
“你醒了?”
傅晓蓝听见动静,阖上电脑,然后,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
“你要喝吗?”口气是意外的温和。
夏自知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还是本能地点点头,吃力地坐起身。
拿过他递过来的水,她一口气喝光。
“这里是?”
“酒店。你晕过去一天一夜了,我叫了医生来过。”傅晓蓝接过她手中的空杯。
夏自知一脸错愕,她病了?她怎么会在酒店,还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见她一脸疑问,傅晓蓝试探地问。
“昨晚的事,你都忘记了?”
昨晚的事?夏自知不解地看着他,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不记得就算。”
见她费力想弄清楚昨夜的事,傅晓蓝马上阻止她,岔开话题。
“你也饿了吧,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拿上来。”
他这一说,夏自知也觉得更饿了。
可能傅晓蓝是酒店太子爷的身份,他才一吩咐,不到几分钟,食物就送上来了。
“这家酒店是你家开的?”夏自知边吃,边问,“你不吃吗?”
“喂,你真的那么饿吗?又没有人跟你抢,干嘛吃得这么急。”
傅晓蓝见她一副饿虎扑食的模样,不禁有点傻眼。
夏自知也觉得自己的吃相有些失礼,干笑了几声,抽了几张纸巾,抹去嘴边的汁液,然后,才有条不紊地吃起来。
“对了,杜薇呢?”她好像记得她跟自己在一起的。
“昨晚,你晕倒后,她吓得手忙脚乱,之后打电话给我,我赶到后,让医生来看过你,然后,她照顾了你一晚,早上我才让人送她回宿舍休息的。”
傅晓蓝边吃三文冶,边跟她说着。
“这种里的食物水平不错,挺好吃的。”
夏自知终于把食盘上的食物都消灭光了,抱着饱涨的肚子,称赞道。
“一般般了。”傅晓蓝用餐巾抹着手。
“都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吃饱后,夏自知觉得体力回来了,于是计划走回宿舍,否则,刚才吃了那么多,会胖死的。
“我送你回去。”傅晓蓝也站了起来。
“我的衣服呢?”下了床,夏自知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睡衣。
“在那边。”
傅晓蓝指了下沙发上,已经洗干净,熨好的衣服。
夏自知拿起衣服,然后,走进浴室换上衣服。
当左手扭开门把时,夏自知目光倏地一凝。
缓缓地把手伸到眼前,她的手腕什么时候弄伤了,手链呢?
忽地,脑袋里面阵阵抽痛,痛得她眼泪直流。
她痛得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等这阵莫名的抽痛过去。
“你好了吗?”
忽地,傅晓蓝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很奇怪,当听到他的声音后,那种令人痛得让人想死的剧痛,渐渐消失了。
喘着气,夏自知睁开眼睛,慢慢站起身,打开门走出去。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傅晓蓝注意到夏自知一脸冷汗,仿佛刚才跟谁大打一架似的。
伸手抹着汗,夏自知摇摇头。
“不知怎么回事,刚才在里面,头痛得要命。”
夏自知越过他,走向门口,却不见他跟上来,转身一看,就看到他呆站在原地,神色几分恍惚。
“你不走吗?”
听到她的话,他才回过神,追上前来。
夏自知本想走回学校,但傅晓蓝以她才病好为由,非得用车送她回去。
“看来,你心情不错嘛。”
夏自知站在酒店门口,正准备坐进傅晓蓝的车之际,身后却响起一把令人讨厌的声音。
放在车门上的手紧了紧,夏自知徐徐转过身。
当白纪欣精致而傲慢的脸孔映入眼帘,尤其注意到她脸上还露出暖昧难明的表情,让她心情瞬间变差。
“你的脸不会是有什么病吧,笑得这么难看。”
未等对方开口,夏自知先发制人。
白纪欣一窒,随即不当回事的笑道。
“看来,我真的低估了你。我还以为昨晚,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要死要活的,还好心想来探望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复心情。”
“你在说什么?”
夏自知只觉得头又开始痛了,她一手扶着额。
“昨晚发生什么事?”
白纪欣有点讶然地扫视着她,嘲笑道。
“你该不会想跟我说,你忽然患了失忆症,昨天的事全忘记了?不过也是,换作是我,我也宁愿失忆了,那么难堪的事。。。。。。”
傅晓蓝从车上走下来,一把拉夏自知上车。
“别在这里磨蹭,上车。”
把夏自知推上车,关上车门后,他才转身看着白纪欣。
“你也够了,彩头你也拿尽了,还想怎样!我不理你跟她有什么恩怨,总之,现在她是我在罩,如果你再来缠着她,说些有的没的,就算你是女人,我也照揍不误。”
明显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气,白纪欣有些胆战心惊。
不再理会她,傅晓蓝上了车。
眼见夏自知就这样被傅晓蓝载走,白纪欣恨恨地跺脚。
她才不会就这样算的。
她大费周章做了这么多事,就是想看到她如何不堪,狼狈。
如今中途杀出一个傅晓蓝,坏了她的好事,但她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
“到底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夏自知不安地问正在开车的傅晓蓝。
“昨晚没发生什么。”傅晓蓝语气生硬地道。
“可是——”
“你没看到我正在开车,你就这么希望跟我殉情吗?”
夏自知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也不想出事,接下来,她都没有再吵他。
“对于昨晚的事,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过了十几分钟,傅晓蓝把车停在路边。
跟他对望了眼,知道他有想跟自己长谈的意思,夏自知便打起精神。
“我只记得,昨天是平安夜,我去参加圣诞派对,玩得很开心,喝了很多酒,之后。。。。。。”
夏自知皱眉想了一下,“可能我喝醉了吧,之后的事我不太记得了,再醒来后,就在酒店了,对了,为什么你也在我房里?”
傅晓蓝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神中略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那你记不记得跟谁一起去派对?”
夏自知再想了想,“应该是薇薇。。。。。。”
不过,又好像不是,那会是谁?
傅晓蓝沉默片刻,才开口。
“其实,那个派对我也在,当时你喝醉了。。。。。。你这人平时斯斯文文的,喝醉后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杜薇根本拿你没办法。
我这人别的不说,就是太有义气了,见到这种状况,便自告奋勇地带你们到酒店。谁知你居然发起烧来,也不知你是否真的病糊涂了,还一直拉着不让我走。”
听着他的话,夏自知不免有些窘迫,想不到事情居然是那样。
“对不起,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算了,谁让你是病人。”
傅晓蓝重新踩下油门,“对了,你才病好,最好不要到处乱跑。”
夏自知瞟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她跟他变成好朋友了?
记忆中,她跟他并不是很熟吧,怎么他的口吻好像她跟他是多好的朋友似的。
不过,也不知怎地,她并不抗拒跟他当朋友就是了。
“你怎么看着我傻笑?”傅晓蓝瞟了她一眼。
“我在想,”夏自知身体微向后靠,一手托腮,“你这人外表看上去很凶,其实是个好人,嘴硬心软。”
傅晓蓝一呛,差点跟前面的车相撞。
“我知道了,我不说话。”被他厉目一瞪,夏自知吐了吐舌头。
一小时后。
“你是说,她可能受刺激过度,把那天的事全忘记了?”
关上露台的门,杜薇跟傅晓蓝站在露台讨论着夏自知的病情。
“我刚才跟医生通过电话,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她本人到医院做一次详细的检查,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并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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