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是不放心武思,这家伙阴险成性,什么坏事都能做得出来,虽然她让姬萝控制了吕泰阳的情绪,但还是不保险。
武思看着去而复返的上官婉儿,心中很奇怪,但还是热情的迎了上去,请她入账休息。看到武思得意的样,上官婉儿已然明白他已经成功了,这回班师回朝,又要出尽风头了,杏眼一扫四周,没有看到他想的人,继而坐下来,问剑飞云在何处。
在上官婉儿还没来之前,吕泰阳已经和武思合计好,当下使了个眼色,上前一步说:“上官大人,这件事情虽然不幸,但小生还是要告诉你。”
“说……快说……”
“剑飞云和郑如意在一次围杀行动中被匪徒逼下悬崖了。”
“什么……”上官婉儿拍桌而起。“那个余党头目呢?”
武思一脸奇怪,说:“上官大人,快中午时分,你亲自下令大开杀戒,而且带走女匪的人头,随后还发善心掩埋了那些叛党的尸体,本王正待火烧了青凤寨,然后去追大人你呢?”
上官婉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美眸一冷,说:“本官怎么可能在上午出现,王爷,莫非你是想独吞这份功劳不成。”
武思沉下脸,托着下颌细细思量,瞧着上官婉儿的神情不像是耍什么心机,难不成真见鬼了。
青果昏昏沉沉的醒来,头晕晕的,所见之处也是黑呼呼的,以为是到了地狱,一想到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惨死,她挣扎着想坐起,即使到了地狱,她也要报仇,特别是剑飞云和郑如意。
“寨主,你醒了。”一位四十左右的女人端着一碗汤进来,见到青果醒了,忙不迭的向外喊。“寨主醒了,寨主醒来了。”
不一会儿,青凤寨的老老小小都涌了进来,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笑容,青果按着头,使劲的晃了晃脑袋,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们不是都被处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她现在是在那里。
虎妈告诉她,是剑飞云和郑如意救了他们,特别是那个郑如意,乔装成上官婉儿,不知使了什么法术,把他们弄成假死的状态,而且还把勾结官兵的叛徒也抓来了。大伙为了出这口恶气,在实行非人的折磨,直到他痛不欲生慢慢死去。
离山洞不远的一棵大树底下,剑飞云心疼的望着怀中的女人。此时的她蜷作一团,脸色惨白惨白,眼神也十分微弱,仿佛随时就会消失一样。
“郑如意,不要睡,不要睡,我不容许你睡着。”剑飞云喊着她,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一次她会如此费精神救青果,更不知道的是她使用幽灵戒有限制,而这一次的法力消耗更是超出她身心承受之外。
郑如意深切感受到剑飞云对自己的关心,满意的露出笑容,断断续续的说:“放心,即使去了地府,我也……会跟阎王大哥搞好关系,让他送我回来,我还有好好事情没有完成呢?我要开男摈馆,我要谈谈恋爱,我要……我要……”
剑飞云又担心又好笑,这个女人真是死性不改,都这个样还对开男摈馆的事情念念不忘,正想鼓舞她一番,却见她的手垂了下来,不禁大惊失色,悲恸的喊着她的名字,他对自己说,如果她能醒过来,他一定会好好待她,跟她说还没有来得及说出的那几个字。
青果在虎妈的搀扶下看到此场景,不禁也滴下辛酸的泪水。
剑飞云接过青果送来的解药,说了声谢谢,并劝她趁此归隐,为了寨的老小,不要再想着复仇的事了,不然郑如意的牺牲就白费了。
此时,青果心里也是感交集,家园被毁,兄弟姐妹都险些命存一线,她也知道,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不管是对是错,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他们都会跟随自己,可这不是自己想的,再大的仇恨也不及大家的生活安定重要,前人的恩怨就让他随风逝去吧。
“那你跟我们走吧,朝廷若是知道是你们从中作梗,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青果让剑飞云跟他们一起走。
迎着风,剑飞云仰望着天空,难得的一笑,说:“我要带着她回去。”
“她已经死了。”
剑飞云闻言,转过头来,对青果的话表示奇怪。“她不会死的,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女人,你不知道我们之间曾经经历了许少稀奇古怪的事,她只是想休息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
“剑飞云,你是疯了吧。”
“没有……青寨主,官兵还留在山上没有离开,你带着大家转移吧,希望他日有缘还能再见。”
青果知道他心意已定,也不多说什么,稍作整顿后,万般留恋的回头望了望青凤寨的山头,良久才狠下决心指挥着大家离开,在离别之际,青果突然跑过来,在剑飞云脸上亲了一下,说了声保重,然后离开了。
剑飞云有些愕然,随后坦然一笑,向青果的背影挥着手。
送别青果,剑飞云折回山洞,赫然发现郑如意不翼而飞了,一时急得灵魂出窍,在洞里洞外找了个遍,还是没有,于是又到外面找。
武思对上官婉儿所持意见表示怀疑,没有抓到郑如意,一切都是凭空捏造,上官婉儿十分气愤,挥袖离开,吕泰阳跟上来,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吕泰阳甚是委屈,低低的说了一句。“大人并不是因为郑如意生气,而是因为剑飞云吧。”
“闭嘴……”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见此,吕泰阳倒也不怕了。“如意现在生死不明,我也很担心,如果不是因为剑飞云,我会到现在这个地步吗?我也不会无缘无故杀死高雄伟,现在,现在,如意……”
“哈……”上官婉儿干笑几声。“吕泰阳,注意你的说词,要不是看在公主的份上,你现在早就人头落地了,要说这一切都是来着你内心的**,你的野心所造成的,别人看不出来,本官岂会不知道,你如此爽快的答应和郑如意结婚是为了什么。”
“胡说。”
哼。上官婉儿冷哼一声。“你不就是为了高官厚禄,为了飞黄腾达吗?确切的说,你妒忌,你在眼红,为什么连一个女人都不如,郑如意的到来让你看到了希望,呵呵,结果是功亏一篑,只能说你是无能之人,不要以为你此次立了大功,只要本官在皇上面前稍作修辞,你照样人头落地。”
武思一把火了青凤寨,准备启程回长安。
上官婉儿相信剑飞云没有死,决定留下来再继续找。
一行几人,包括吕泰阳在内寻至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时,与到处找寻郑如意的剑飞云碰了个正着,见到剑飞云没事,上官婉儿放下矜持,不顾一切跑过去扑在他身上。
青凤寨一处悬崖山谷溪边溶洞中,一名身着黑衣,脸罩铁面具的男默默注视躺在石板上的郑如意,轻轻摘下手里的幽灵戒,放在手心里,迟疑的看了下,然后就往嘴里送去。
瞬间,他的身体从脚下开始,慢慢变得透明起来,一滴晶莹的眼泪如珍珠般落下来,滴在郑如意脸上,一种带着依恋,不舍,喜悦,伤感的声音缓缓响起。
如意,以后我就是你的影,会永远跟你在一起。
悲伤而浪漫的情怀似乎传染到溪边的大树,纷纷飘下落叶表示唏嘘,好似片片玫瑰花瓣洒落下来,每片花瓣里都映射出现一张俊朗的脸。
郑如意在去地府的上,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将她刮到一处不知名的地方,风萧萧,雨萧萧,雨丝中带着悲凄,落在手心,红似血,仿佛是一颗人心在跳动。
嗖,两道身影在她身边现身,定晴一看,是阎氏兄妹。
“阎大哥,阎姐姐,小妹我正要找你们呢?”
阎王冷冰冰的,眼如铜铃,声音如雷。“如意,本王千叮万嘱,不可随意使用幽灵珠,你倒好,不禁连续使用,还不惜冒着元神消失的危险救人于生天。”
“我,我救人有错吗?”
“没错,可是这些人命中该有一死,你这是违反规律,而且你自己也会变成孤魂野鬼。”
郑如意不以为然,呵呵一笑道:“既然我碰到了,我就不能见死不救啊,再说,我知道阎大哥,阎姐姐一定会帮助我的。”
“这回没人帮你……”大罗王轻叹一声。“幽灵珠集天气灵气,不是一般人都承受,你一介凡人能使用次,已经是不同凡响了,更而况这次打破了规律,所以除了用你的命来抵,幽灵珠也自然回归。”大罗王顿了一下,脸上一副复杂的表情,带着一种妒忌的口气。“为什么你的命那么好呢?情意郎君,俏美君一大堆,我堂堂一个地府女王都不如你。”
郑如意听着犯糊涂了,一番盘问之下,才知道高雄伟所经历的事,为了救自己生天吞下幽灵珠,落得人不人鬼不鬼,再也回不去从前的模样。
都城皇宫,武思受到了皇上格外的嘉许,知道郑如意生死不明时,情绪稍有低落,其他事情也没有作深究,同时召见了剑飞云和上官婉儿,有意撮合他们。
上官婉儿喜在眉头,乐在心里,她一直以来所盼望的事情总算梦想成真了。
则天皇帝有意无意的暗示,剑飞云性装傻,并禀明皇上说,他现在有两个心愿想完成,恳请皇上成全。
一日后,城外的古道边,上官婉儿依依送别剑飞云。
剑飞云将一包东西放在上官婉儿手心里,说了声郑重,快速骑上马跑开了。
目送着剑飞云直到看不见,上官婉儿才颤微微的打开用红布包着的东西,一看,当年送给剑飞云的铃铛安静的躺在手心里,不禁泪流满面。
剑飞云回了剑雨堡一趟,将堡中的大小事物托付可信任的兄弟,又到飞云观探望了飞云道长,并请他指点方向。
“去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让自己后悔。”
在剑雨堡小住几日后,剑飞云又出发了,到达了平村。
胡非知道剑飞云的想法后,怪物一样的看着他,脸色大变说:“什么,你是剑雨堡堡主剑飞云,先前你是故意欺骗我们的,不对啊,如意呢?这件事应该是如意来做,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剑飞云隐瞒了郑如意下落不明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当下说道:“如意现在在替皇上物色新的猎物,让我先把男傧馆开起来,身为他的好朋友,把这件事做事你应该当仁不让吧。”
胡非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左看右看,觉得剑飞云是吃了迷药啦还是脑撞坏了,他居然会帮着把男傧馆开起来,这是他看到过的最离奇的一种事。再想想,开家男摈馆是如意一直想做的事情,既然这家伙愿意帮忙,那就做呗。
史无前例的唐朝男摈馆在各种猜疑和争论中,既将正式面众,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