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的记忆里,她外公难得喝酒。但这次费罗来,外公不仅嚷着喝,而且还拿出了自己的陈年珍酿,说什么这酒还跟她差不多大。酒上桌前,雅偷偷的尝了一口,略带药味,醇香清甜,感觉酒味并不重。
这晚饭刚动筷,外公就让费罗连干了杯,见此,雅也准备喝上两盅,结果才喝了一杯,外公可不让了,非说:“这是专给男人泡的酒,女人少喝。”
不让喝就不喝,大不了她跟大宝小宝一样,喝鱼汤!
这两男人喝酒吧,总有些乱七八糟聊不完的话题,就拿这桌上的烧鱼来说吧,外公就从这做烧鱼的食材配料,再到烧鱼各类烹制方法,足足分析了半个钟头。
而费罗,居然也能听得滋滋有味。
雅咬着筷,看着外公这滔滔不绝的样,只觉诧异啊,没想到这一向内敛的外公,喝了酒之后,也是个话唠。敢情儿她是遗传了他啊!
见雅吃饱喝足,外公又以赶紧出去看着顽皮的大宝小宝为由,将她赶下了桌。
下桌就下桌,反正她也不想听外公这些陈词滥调。
离开前,她还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费罗一眼,结果这家伙,跟外公聊得起劲儿,根本就注意到她。得,看来她是瞎操心了。
半个小时后,雅正陪着大宝小宝在院里数星星,听见外公对她一声呼唤后,她撇下孩,进了屋。
进门一瞧吧,傻了眼。这~什么情况?
费罗居然趴在餐桌上,醉得不省人事!任她怎么喊怎么摇,也没反应。
“没事儿,好好睡一觉,明天就醒了。”外公说得不慌不忙。
“外公,你到底让他喝了多少,怎么就醉成这样?”
“不多,顶多四两!他这酒量,可比当年你姨夫的差远了,连你爸也不如。”
“啥?”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外公对她招了招手。
雅看看费罗,她怎么觉得把他这样干凉着有些不合适呢?再看外公这淡然模样,她迟疑着,坐到了他身旁。
“你们今儿过来看我,是他的意思?”外公问。
雅点了头,嘟了嘴:“这家伙,做事儿从来就不会跟我商量。”想到这个就觉得不爽。
“这小不错,知道得先来拜见我,还算是懂礼数。他没让你陪着一道来,这倒让我有点意外。”
看着外公脸上似有还无的笑意,雅突然想起:“外公,难道你今儿让他过关了?”
“都宣布要娶我外孙女儿,不量量他几斤几两,我能让他坐在这里喝酒吃鱼?”
“他今天掉湖里,是你让他跳的?”
外公顿时笑出声来:“他可是国王,我敢让他跳湖?呵呵,他是帮我抓鱼弄的。”
“哦!”
“至于这过关嘛!”
雅顿时集中了注意力,竖起了耳朵。
“你们的事儿,我一开始也是从新闻上看到,后来是你小姨告诉我具体怎么回事儿。他今天一进门儿,我就猜出是来干嘛。既然相当我孙女婿,那自然就得过我这关。所以他一来,我什么也没说,也没让他说,就带着他去了镇外湖上。这第一关嘛,就是看看他的耐性。我在湖边钓了两个小时的鱼,他就在那里站了两个小时。”
外公说着,还忍不住笑起:“这两个小时,我没理他,他也没敢上来跟我说话,也就是帮我抓了下跳桶逃走的鱼。”
雅听着,想到今儿看到费罗时他脸上的笑容,莫名的觉得有点儿心疼。难怪问他,他什么都没说,原来外公给他吃了这么大个闭门羹啊。
不过见外公这乐和样,说明费罗肯定是过了这第一关。
“那第二关呢?”
“当然是这酒!”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故意把他灌醉的。”
“喝酒是为了看真性情。”
“那你看出什么了?”
外公微微点头道:“不错。”
“没了?”
“没了!”
雅有些失望,还以为外公会来个大篇幅的评价,结果他就只说了‘不错’两个字,而且还是刚用过的词!
看看外公,居然半点儿醉意都没有,雅有些纳闷儿了:“我看你也喝了不少,为什么你没事儿啊?”
外公这笑吧,有些诡异。不禁,雅将视线落在了他的酒杯上,拿起来闻了闻,怎么没酒味儿?再一尝,居然是白水?!
雅带着惊讶,又查看了费罗用的酒杯,还是酒,“你们喝得都是同一壶啊?怎么他的是酒,你的会是水?”
正要伸手去拿酒壶,结果被外公抢了先。
“别动!”外公将酒壶当成宝贝似的,“这可是古董!以后妞妞带对象来,还得派上用场!”
看吧,这绝对外公的酒壶有问题!
见费罗趴在桌上睡得也挺难受的,外公岔开话题,提醒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儿回去!”
“哦。”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外公,过关,你就只说了两关,那还缺了一关啊?”
“这第关,是我让费罗办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等他做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什么啊,你就不能预先跟我说说?”
“你们以后就是两口,你让他自己跟你说。”
“什么两口?外公,你该不会就同意我嫁他了,不是第关都还没过吗?”
外公笑了:“过不过这第关,你的心不也早在他身上?”
雅这下可接不上话来。
“五年前,他把鸽血红宝石戒指给你,就相当于给你下了聘礼,定了婚约。现在你要再不嫁,那可有些说不过去。”
想到那戒指,雅低了头:“当时我又不知道那戒指是什么意思。”猛然再抬头,“你该不会把戒指的事儿跟他说了吧?”到现在,费罗还以为她真把戒指扔了呢!
“这是你们两口的事儿,我不掺和。”外公沉了口气后,说道,“丫头啊,他五年前,把那么贵重的东西送你,可以说成是一种感情冲动,但五年后,他还能做出这样的选择,那说明什么?除了感情外,这里面还有担当和责任。对一个男人而言,可贵之处,莫过于此。”
这语重心长的话,让雅顿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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