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瞪着他,脸已经涨得青紫,最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决绝地留下一句话,“玉儿进屋!”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屋。母亲朝她使了个眼色,硬是把石玉拉进了屋里。
叶寒火自然跟着也进了屋,门外只剩下肖行一个。
他不知道跪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明明知道他已经答应过不会再和石玉见面,但就是忍不住想要见她。他不知道自己在求得谁的原谅,又或是害怕什么。他感到膝盖钻心的疼痛,一只手拄在地上,冰凉刺骨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
突然一双小巧的脚站在他面前,他一抬头看到石玉母亲一脸心疼地望着他。
他报之一笑,“您怎么出来了?”
她摇摇头一边搀起他说:“傻孩,你跪着干什么!你还不知道玉儿他爸,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快回去吧。”
他有些吃惊地看着石玉的母亲,似乎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听到的,“您不怨我了?”
她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
肖行这么一闹,家里一整天的气氛都是冷冰冰的,石玉更是大气不敢出,好不容易捱到中饭的时候。她偷偷地溜进厨房,见父亲和叶寒火在鼓捣家里的电视,于是悄悄地把门关上。
母亲一见她鬼鬼祟祟的样,早就猜出她的心思,脸色凝重地看着她说:“我让他走了,不过妈可要和你说清楚,在这件事上我和你爸一直是一个战线。”
石玉揽着母亲的肩膀,近似撒娇地说道:“妈,别说的像是抗日战争似的,还一个战线,你难道把我当成敌人了?”
母亲拉下她的胳膊,很认真地看着她,“妈是过来人,也年轻过。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别看我不像你爸那样发脾气,但是并不代表妈默许你当年的做法,你也别想从我这里讨到好处。”
石玉从前以为很了解母亲,以为母亲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刀嘴豆腐心,但却没想到原来母亲心底也有自己一套不能打破的原则,甚至比父亲更难以撼动。
她突然觉得前面茫茫黑暗,沉默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母亲拉过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妈看人从来不会错,小叶就挺好,人不仅长得好,对你也好。女人这一辈最重要的是要找一个对你好的,而不是你们脑里的什么情啊爱啊,时间一长什么都剩不下。”
石玉早就听惯了这些与其说是经验之谈,不如说是固步自封的老思想,于是扭过头看着一边说道:“你怎么知道叶寒火对我好,他才来了不到两天。”
母亲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傻丫头,你没看到他的手冻得肿了?你前天出去,他早就到家门口了,站在外边等了半天。你爸从外面回来,才把他喊进屋。昨天晚上他一点儿也不会喝酒,你爸说喝他立马端起杯就喝。这都是在给你撑着,妈又不是傻,这还不知道他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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