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一望无际看不到边际的黑。
静几乎让她濒临崩溃诡异惊悚的静。
胡久久从这一片幽暗静怡中醒来,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为何会再次,甚至不知自己是否还活着,只是在这无尽的黑暗与宁静中浑浑噩噩的日。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在她几乎已经快要被这黑暗与宁静折磨的癫狂崩溃之际,那无边黑暗中渐渐有了光亮,细微薄弱却透着满满生机。
待习惯那光亮之后胡久久发现,呈现在自己眼前的竟是那般的似曾相识。
浓雾缭绕的仙山密林,净白出尘的白衣女,她隐于浓雾之中,如墨长发倾泻而下。
“你,终究还是失败了呢”
她幽幽开口仿佛叹了一个世纪的气。
“我要回去!”
而她给予她的却是无比坚定的答案。
“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狐久久我求你让我回去”
羁绊已经再也无法斩断了,想起夜笙歌的今后胡久久心痛的难以平静。
“我记得我说过你的机会只有一次,而期限是日”
“我不会改写未来,不应该说我根本无法改变什么,但至少让我和他一起同抵风雨,就如你所讲那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负起的责任!”
“你……不后悔,即使将要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
这一次一直背对着她的人转过身,她依然看不清她的脸却能从她言语中感到一股宿命般的无奈。
“绝不后悔!”
她这一生最最唯一后悔过的事,就是写了毕洲之雪用自己的手给予了那个孩那般痛苦的一生。
代价?
若那便是对她的惩罚她甘愿接下!
“唉……命啊!”
而狐久久却只是幽幽的长叹一声,便再次于雾色融为一体,幽幽静雅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回荡在她的耳边。
“不过很遗憾我无法将你送回现在的他身边,已经到限了”
再然后静怡的森林风起云涌,胡久久甚至来不及质问,质问她所谓的限,她就在此失去了知觉。
再次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那奢华巍峨的宫殿,宫殿内数十上黑袍罩身的人,犹如蝼蚁一般匍匐在地声声呼唤着那座驾之上的男人。
不知为何胡久久可以明确的感知到自己并未身处此处,却又很神奇的能看清这大殿的所有人的身影唯独看不清他们的脸。
而那座驾之上的男人她甚至看不清身型,唯一能看到的也只是那如墨倾泻而下的美长发。
再然后……
再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穿破层层障碍出现在了那个奢华巍峨的大殿之中。脸和身形都被血色的衣衫遮挡,净白的手臂带着森森杀机冲向那座驾之上的男人。
在所有人都未醒过神之际轻而易举的重伤那座驾之上的男,就连唇边念出的咒语都是那般得冰冷清幽。
然后漫长的对峙中男似乎被某种无形之力禁住没丝毫反抗的能力,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而她犹如来时一般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消失。
临了滚烫炙热的泪滴滴滚落。
她听到这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唇边无限缠绵的唤着一个经久不忘的名字。
“歌儿……”
歌儿?!
夜笙歌?!
她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这失去操控的身体逐渐隐于黑暗之中。
“胡久久……”
狐久久那独有清幽的声音尤其虚弱的回荡在这无边的黑暗。
她说:“胡久久,请连带我的那一份加油好好活下去,去改变那面目全非的未来面目全非的他!”
然后她的世界再次静怡无声伸手不见五指。
疼……好疼!
朦脓中胡久久感觉浑身不适,一会火烧一般灼烫一会又如车碾一般酸痛。
这会竟又像是被人当做拨浪鼓一般死命的推挤。
各种惨痛触感袭遍全身,简直就是凌虐!
“主人,快醒醒,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吃掉了…”
耳边一个稚嫩的声音还在鬼哭狼吼的嚎着。
接着好不容易有点知觉的胡久久只觉双手被什么人拽着风一般的开始狂奔起来。
屁股顿时传来火烧一般的灼痛,剧烈的疼痛令她瞬间惊醒,什么时候她的左手又回来了!!
睁眼她看到的是头顶昏暗的石壁,石壁上滴答滴答落下的污水,还有沾满污垢的青苔。
“嗷…”
以及那野兽一般高昂的嘶吼,外加那急速奔来挂满腐肉沾满鲜血,甚至有的嘴里还叼着血淋淋残肢断臂的数十上只怪物袭入眼帘!
强烈的视觉听觉冲击令她心跳生生漏掉一拍,一时无法从迷惘中回过神。
这里是哪?
她又为什么会在这?!
她……不是应该……?
应该……
应该在哪里?
狐久久并没有说她往后的归处,所以这里到底是哪里?
再次看着那些红着眼挥舞着爪想要触及她浑身都溃烂的怪物,胡久久只觉头好疼!
屁股…更疼!
仰头望去在这满是血腥尸臭的地方,她看到了那个此刻正拽着自己飞奔的人。
不是夜笙歌!?
只是一个少年,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小少年。
是啊,怎么可能会是他!?
这少年衣着残破沾满鲜血与尸臭,留着一头长至背心的黑发跑起来像风一般的快。
只是个陌生的脸孔,可不知为何明明陌生她却对他略感熟悉。
就在她仔细观察少年之际,少年似有所察回。
一眼便与她的视线对上,一双与夜笙歌一样纯真的眸中满是关怀与欣喜!
“主…主人您醒了!”
欢喜到竟忘了身后的追兵,停下了疾步奔跑的脚步直接扑到了她的怀中!
主人?!
胡久久仲怔不已,眉宇间的皱褶因少年那与某人相同的眸色而稍稍散去些,轻拍少年的背正准备说些什么之际却在开口的瞬间那原本淡漠的眸一凝。
“让开!”
一声厉喝她粗鲁的推开了那仍然还在颤抖的少年,平摊于地的腿一滞。
双脚腾空顶至石壁顶端深陷,双手撑地在少年华丽丽的滚了一圈惊魂回之际,贝齿咬舌破口溢血,毫不迟疑她将那鲜红的血液滴到手心的泥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