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泡在温适宜的洗澡水里,旁边还有美女姐姐为我做着免费的水疗spa,那舒服的滋味难以形容。我不得不感叹一下什么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了。这感觉,真的是倍儿爽!果然离开了女魔头,我的生活又重回了正轨,那些晦暗的日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唉,这么好机会,不打听下军情真的是可惜了。只可惜我有口难言,听得懂说不来,什么时候老天爷能把我说话的技能还给我呢?这样有事全往肚里憋着的滋味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都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这两丫鬟怎么就不开嗓呢?这么安静,素质也高了吧。
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又恢复到了白白净净、没有狐臭的自己。还是干净了好啊,鼻间明显没再感觉到那股狐骚味。漂亮姐姐很贴心周到地为我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然后把我放在了火炉旁边烘烤。我也开始环视这间古色古香的屋。
不同于一般的休憩小筑,这里更多的家具是陈列得井然有序的书架。一排一排又一排的,阻止了我远眺的视线,直觉告诉我,这个房很大。不过那书架上面放置的并不是书,而是一个比一个精致的瓶。瓶身形状各异,但看起来都是一般大小。直觉再告诉我,这很可能就是传说中装仙丹的瓶。但是,里面到底有没有丹药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在我眼里,凡人制造的丹药,还是少吃为妙,指不定往里面加了什么毒死人的东西,那啥,**,不就是这群追求长生不老的伪道士给研制出来的吗?也不知道是谁做了这为艺术献身的小白鼠。
我现在躺的地方是这个巨大的房的一个小角落——一个巨大无比的炕上。对,就是炕上,这里应该是北方,我之前待的地方还是很暖和的,大概刚刚入秋的样,天高云淡的,甚是舒爽!可自那道士还有女魔头带我一奔波,到了这里,就成了实实在在的冬天。道士的脚程我尚可估计,但女魔头的速我就不敢置辞了,我只能说是一天一个样,我每天惊慌地睁开眼,总有不知身处何处的感觉。炕上放着小小的茶几,不时透着一股香味,屋里没有任何熏香,所以很易察觉。那上面还放着主人没看完的书籍,我本来想凑上前去看看来着,顺便确认一下字,别连字都不认识,哑巴加盲,想想都觉得可怕!
可我低估了那矮几的高,或者说,我还习惯性地站在人的角看人和各种事物。所以,当我凑到那里半天也够不着茶几的时候,又痛恨起自己这副四齐五短的身材来。也许是真的没有做动物的自觉,我忘了自己还是可以蹦上去的事实只能说,人一旦钻进了死胡同之后,真是蠢得可怕!
把金蝉放到肚皮下暖着,耐不住这炕上舒适的温和四周安逸的环境,我闭上眼,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有好一阵没能这么安心地睡上一觉了。
“你真的决定了?这事有风险,我劝你还是再好好深思熟虑,再做考虑。”
“数量不多了,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你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
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我懒了地趴在炕上,久久不想动弹。这里的人就是喜欢话里有话,本来瞎猫碰死耗碰见人交谈,还以为可以听到什么机密,谁知道说来说去,就听到这几句令人一头雾水的话。
唉,我已经用语言无法形容我现在的失望了。
“你叹什么气?”耳边传来这句话时,我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抬头,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在叹气,莫非他听得懂动物语言?
我眼里全是惊喜和激动,亢奋地看着眼前貌似懂得动物语言的帅哥。一个道士,非常年轻,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左右,身量不是很高,大约一米七四左右的样,但最重要的是,生的眉清目秀,让我不禁想到了《诗经》里的“有匪君,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原来,仙剑里的“白豆腐”是真的存在的呀!
还没来得及怎么感慨,那人已经弯腰把我抱了起来,于是,在我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之前藏在怀里的金蝉掉了出来。
“扑通”一声,任是哪个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到。我惊讶得什么花痴都管不着了,坏了坏了,我跑的盘缠啊!就要这么轻易离我而去?这么背?才刚刚做了水疗,现在就要我结账了?在我悲痛的关头,那人把我放在肩头,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金蝉。
“你的?”
这不是废话吗?我眼睛紧紧地盯着已经落入他手的金蝉,宣告着我的所有权。我才刚刚把它捂热呢,不会这么快就离我而去吧?
道士没理会我的哀怨,或者说是压根无视我的哀怨,把我放上我刚刚奋斗了很久也没有攀上的茶几,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直视着我:“你从哪里得来的?”
在帅哥热切的近距离注视下,我的一颗粉红的少女心不可控制地扑通扑通跳起来,长得这么帅气,心灵一定不会成反比。眨巴着我水汪汪的大眼,我企图获得他的同情,把金蝉还给我。
“如果你开口回答我说的话,这个东西,就属于你了。”
仿佛勘透了我的心思,帅哥向我做保证。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我嗷嗷地叫着,试图和他交流。
“嗯,所以回答我。”
靠,真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在我受人欺凌千遍仍以小强的意志坚忍不拔地活到了今天的情况下,老天爷终于看不下去了,大发慈悲、深知我心地给我送来一个“知心爱人”,哦,是知心朋友。
我决定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吐槽老天爷了,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既然他给我开了一扇窗,那纵使他要虐我千遍,我还是待他如初恋。我总觉得,他让我来这里一定不是只打打酱油的,作为穿越剧里的主人公,懂我的人才刚刚出现,那属于我的旷世情缘,一定才刚刚开始上演。话说,剧情设定不都这样吗?
“想好了吗?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东西了吗?”道士好脾气地等我脑部神经完全回了,才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你先把金蝉给我。”我俩力量悬殊,要是他后悔了我怎么办?不管是不是帅哥,同我自己的切身利益比起来,我还是先把自己的东西守护的好才是王道。这不能怪我,在这个无亲无故又充满着各种杀戮的异世里,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能久活。
“你倒是蛮聪明!”摸摸我的脑袋,他把金蝉放到我的爪跟前:“现在可以说了吧?”
把金蝉再置于我的肚下方,我才抬头看着他,无视他眼里闪烁的对我的举动感到好笑的意味,我很敬业地长话短说、高浓缩,把事情和他娓娓道来。
听完我的叙述,他看我的表情更加得惊奇了,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我想他应该是惊异于我一动物有这么缜密的心思加聪明的头脑,那是当然,状元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虽然现在沦落成这样只能说,每个伟人的背后,总有一串带血的脚印,没关系,我已经做好了成为伟人的准备。
“就这样,你就顺手牵羊了?”
“当然!”
“真是只聪明的狐狸!”他独自感叹着,坐在了炕上,我骄傲的昂起了头,眯着我细长的狐狸眼,虚心地接受他真诚的赞美。
“那你知道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吗?”也许是觉得和我聊天有点意思,他继续问我更深的问题。
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他我拿来是准备卖钱的,那样他绝对会再以一种看动物的眼光看我,为了维护我在帅哥面前聪明伶俐的高深形象,我违心的说:“你们这些修道之人,浑身都是法宝,我虽然用不来,但是可以,留着总是有用的。”
“嗯。”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继续用手摸摸我毛茸茸的脑袋,“若是你修成人身就好了,那样我兴许还可以教你使用这金蝉的方法。”
唔,我没听错吧?这帅哥要教我法术?果然,越帅的人心肠越好呀!特别是这种谦谦君型的,大爱呀!于是我狗腿起来:“我觉得这世界上就只有两种人最能吸引人,一种是长得特别漂亮的,一种就是你这样的!”
“哦?说来听听。”道士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兴趣盎然。
我想我得庆幸自己遇到的是一个年轻道士,不然就那些教条重重的老道士哪里会听从我的谄媚之言。难得憋了几个月,终于可以和人讲话,而且受到他的追捧,我自是高兴,越发起劲起来:“人格魅力啊!我自见到师傅您的第一眼起,就被你温润如玉的飒爽英姿所吸引,一下就惊为天人、久久不能自拔。才知道以前真的是我见识浅薄,这世界上果真有着十全十美的人存在,您真的是外貌与人兼具,魅力与才德齐飞呀。”
“师傅?”略略皱皱眉,“你这小狐狸哪里来的这些谄媚的场面话?还有,师傅可不能乱叫。”
别呀,我在这异世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好不容易找一能说话的小伙伴,我不赖着你,去赖谁啊,“实不相瞒,师傅,我从南方流落到这里,生杀大权全权掌握在他人的手里,看您面善,又感叹前世几次的擦肩而过才修得这世相遇相知的缘分,这才一不小心冲突了您。可是我是真心想法术的,你也说我若是修得人身就好了,那么,何不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