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竟然持续到南越八年冬日下旬,南越边境时常传来消息,不是平局便是双方战败之势。
她很难想象北冥政文如此孤傲的人竟也不善战,后来才知道北冥政文并未迎战,而是去寻找解毒之法。
如此一来就让南越乘机而入了,南诺和黑手虽两国联战,但毕竟军队都是各自训练出来的,作战方式难免有些碰撞。
趁着这些碰撞之余,顾野青便带领大队人马强占东帝的城池。
黑手气急败坏竟学‘诸葛亮神坛作法借东风’,他知晓南越的将士不善水性,便放开城门让南越将士涌入,而东帝的陆地很少,多则都是海域,再利用顾野青‘侵占一座陆地城池必定想侵占第二座’的贪樊心理,打开城门狠狠的战斗了一次。
这一次顾野青战败,便休书一封,要求延战并暂停一月,三国才开始借此整顿内部,清理人员,一刻也不曾歇息,只为一月后再次迎战。
语慈躺在软榻上翻看着书籍,不知是因为正在打仗的原因还是喜欢看书的原因,看的都是些孙子兵法类的书籍。她一时看得入迷,也没发现尉止君已然进入内室,只是盯着书籍勾起嘴角轻轻笑。
忽然感觉自己被人从身后抱起,她才惊慌失措的回头看,见是尉止君,脸上那抹笑容立马僵住,瞬间就消失不见,连带着看书的兴致也没了,只得紧张的看着尉止君,脑海里想的却是红花已经用完了,顾野青又去打仗了,不可能要他打仗的时候还要提着红花来见她吧。。。
“想什么?这么入迷。”
他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等她回答,就急不可耐的亲吻她的红唇,辗转反侧的吸吮。
语慈以为久而久之尉止君对她的身子没了兴趣自然也就不会这般的纠缠他,岂料他不仅没有失去兴趣,反而是越来越喜欢抱她,亲她,还喜欢和她。。。
想到此,脸微微有些发红,对于尉止君的亲昵,她纯粹当作是生理自然反应,毕竟她也是人,而且是个现代女人,面对这样的挑逗绝对是正常的,如此想着便也给了自己勇气来面对,她就当尉止君是个工具吧。
以为他又要翻云覆雨一番,他却是松开了她,继而盯着语慈被激发起来的迷离眼神,轻轻发笑,笑容里满是戏谑。
又趁着她失神时,伸手捏住她红肿的嘴唇,绝美的脸再次慢慢的靠近了她,离她的嘴唇只有半分距离时,他再次轻笑,继而一把推开她,自己起身一本正经的坐在软榻上翻着她看过的书籍,脸上依然是冷若冰霜,但眼底的那抹戏谑却一直未散去。
而这对于语慈来说却代表着羞辱,她忍住心里的愤怒,起身径直来到窗前,看着那漫漫雪花没了言语,想伸手去接,却是遥不可及。。。
尉止君斜靠在软榻上,看着语慈的背影,面无表情。
这个女人三番两次欺骗自己,甚至骗得他失去了自己,恨不得拿剑杀了她。
可每次看见她时,心总是会疼,他想,这疼痛的感觉,他会加倍的偿还给她。
除了占有她的身体之外,他还要占据她的心,并要语慈和他一样的痛着。
尉止君想到此,勾起嘴角嗜血一笑,继而扔掉手里的书,起身从身后环抱住语慈。
“你似乎很向往外面的世界。。。”
火热的气息由上至下在语慈的毛孔里张开,坚硬的下巴轻轻叩在语慈的头顶处,一双手正紧紧的搂住她的腰。
语慈回头看尉止君,正好对上他带着明媚的眸子,里面正倒映着自己的容颜。
她急忙低头垂眸,想挣脱开他的怀抱,却不知该如何回他。
只是没想到,尉止君总是能这么轻而易举,让自己感到浑身不自在。
尉止君低头看着满脸霞云的语慈,他说过,‘自由’二字,她语慈连想都不许想,可她偏偏要挑战他的极限,那他便让她自由一回。
尉止君再度勾起嘴角,轻轻一笑,眸子里,瞬间溢满愤怒,他轻咬住语慈的耳垂,轻声呢喃:“讨好朕,朕便放你出去。。。”
继而不容语慈‘答应或不答应’就撕碎了她的衣服,将她扔置床榻上,不顾她的痛楚,再次狠狠的要了她。
语慈强忍住疼痛,看着尉止君狠狠怒视着自己,却只能无言,他总是如此的变幻莫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尉止君,就一句‘讨好他,便放她出去’,让语慈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尉止君,你还是在报复自己,这种报复的方式,让语慈好生好难过,眸子里的泪水竟是不知不觉的滑落下来,她轻轻哽咽了一下,却不肯出声。
尉止君本想让她尝点苦头,可是看见语慈咬着嘴唇瑟瑟发抖的模样,他又狠不下心。
僵持了半响,尉止君终是起身离去,他恨,恨自己拿这个女人没办法,他怨,怨自己不是最无情之人。
仲夏八年下旬,依然是雪舞纷飞,偌大的南越一片苍白,安静得犹如仙山冰谷。
莫不是宫外时常有宫人走动,语慈都要以为自己身处世外了,站在窗前看见那堆积了满地的白雪时,才觉时间过得真是快。
一个人的感觉很安静,这灰蒙蒙的天空,还有那似绿非绿的树木,都带给她很安静的感觉。
人说时间过久了,就会过得安逸,甚至会安逸这样囚禁的感觉,只是语慈的内心,时常会渴望自由而已。
当安逸与自由不能并存时,她选择自由,不知道留恋什么时,就会选择安逸。
蓝染已经回不来,她选择慢慢的忘却。所以脑袋里的空白让自己变得安逸,并且在这四处封闭的宫里,越发安逸起来。
想到此,语慈微微一笑,笑容竟有些纯真,罢了,如此过半生,便如此。
在尉止君的身边,没有所谓的自由自在,他的内心世界,真真不是她一个现代人能看懂的。
有次,语慈实在不想再面对这样双重性格的尉止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跑到后院的厨房,拿起菜刀就朝尉止君冲去,可当她把硕大的菜刀架在尉止君的脖子上时,她吞了吞口水,又没了勇气,但奈何面子上下不去,总不能说没菜了,要剁他的头去当菜吧,只好咬着牙纠结。
尉止君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菜刀,再看了语慈一眼,继而低头发出淡淡的笑声,好看的眸子里透着明媚,似乎连眼睛都在微笑。
语慈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忙把刀拿开,匆匆转身跑进后院,好在尉止君没有生气,可是他为什么不生气呢?她这是要杀他呀,后来想想,八成尉止君就吃这套,以后要是尉止君再捉弄自己,就拿刀弄死他,这么想着,语慈才轻轻松了口气。
又一次,尉止君半夜归来,语慈异常瞌睡,就早些就寝,那尉止君见语慈未等自己,他气冲冲的将语慈抱起来,随后让睡眼惺忪的语慈去帮他看奏折。
语慈极其不愿意,可又不敢不去,只好穿好衣服,走到书案前,掌灯看折子。
这刚刚才看一会儿,尉止君又叫她去煮面,她瞪了一眼已然入睡的尉止君,撇了撇嘴角,又打着伞往后院走去,还没走几步,那尉止君又道,还是吃饭吧。语慈咬了咬牙齿,吃饭就吃饭,她慢吞吞的去了厨房,捣腾生火什么的,就单单花了半个时辰,这厢刚刚把饭煮熟,那厢随侍跑来传话,说尉止君改吃面。
语慈一个没忍住,气冲冲的跑到尉止君的面前,这次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上前就拽住尉止君的头发,狠狠的扯着,恨不得把那黑如墨玉的头发全部扯掉,让他去做和尚。
可尉止君不但不怪罪她,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抱得太紧,让语慈透不过气来,只能听见尉止君说,这才是朕的语慈。
之后,语慈时不时想起那句话,直到多年以后,语慈才明白,那是因为自己已经把尉止君当做一个能亲近之人。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走着,并未因为某个人的离去或者某个人的到来而发生任何改变,边境之事,持续待发,宫外的百姓们因战乱而民不聊生,却无人能管他们的生死。
硕大的清音宫,犹如冷宫,除了尉止君每晚会来之外,再无他人,宫里头几个婢女也是爱管不管,因为每晚他们都是看不见尉止君何时来,又何时走,以至于他们认为这宫的娘娘实则失宠。
也罢,她们不打扰自己,自己更有时间做别的事情,断定尉止君白日不会来,那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熬红花。
午时三刻后,语慈就拿着一贴红花来到后堂,生了火后,便缓缓熬了起来,外头的雪花飘个不停,她搓了搓手,微微叹息,这二十副红花断断续续的撑到现在,已经是所剩无几了。
真不知道这胆颤惊心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语慈拿着竹筷搅了搅药罐子里的药材,忽然想起北冥政文来。。。
如果当时北冥政文并没有用自己和尉止君交换城池,她该会回到南越这样胆战心惊的过着每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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