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武罗俯视着桌面上写着灵光寺案件各种疑问和线的纸张,她在脑海中加入了今晚从袁布衣那所得来的信息进而重组。
纵然现在模拟中的案件线团仍然有许多未解之处,但是主线已经非常明晰的展示在她的眼前。
灵光寺的杀人案件并不单单只是一单普通的命案,而是有人处心积虑暗中布属的一个阴谋,长生大概只是在无意间卷入了这个事件之中,亦有可能是有人有意为之,目的为何,尚不可知。但是府今日放入的那样的东西必定是能将某个人陷入牢狱之中的关键物证。
这样看来,明日的审案必然是个关键,或许到那时还会有些东西浮出水面,但是那会将长生带往那个方向却不能预知。
原武罗想起那令她冒冷汗的梦境,眉头一蹙,心想:不管那些什么计划布属,对于她而言把长生救出来才是关键。
既然现在已经知道是府动的手脚,自然要从这边入手。但是……
她不由叹了口气。
仅凭一面之词,并不足以动摇任何事情。
再想想看,一定有什么,袁布衣说得那么笃定,必定是……
原武罗眸色一闪,唇边逸出一抹笑。
这时,袁布衣去而复返,手中还提着一个盒食。
他见原武罗面含微笑,知道她定然是想到了关键所在,一双褐色的眼瞳透着欣然。
她直视着他道:“转机,是否在你手中?”
虽是问句,语气却是全然的肯定。
袁布衣问道:“阿原是怎么知道的?”
原武罗答道:“猜的。”
袁布衣将食盒放在桌面上,道:“阿原不直言的话,未必会有转机。”
这人,真的是……
原武罗道白了他一眼道:“你既然都说了善加利用,此事就是转机,肯定是早就想通了整件事,你心思缜密,怎么会不知道如果没有转机在手,一切就都是虚言而已,自然是早将转机入手,藏了起来。但因为你那爱卖关的性,故意留了一手让我想,想我夸你吗?拜托,你一个大男人说话直接点好不好,婆婆妈妈像个女人。”
袁布衣自动过滤了她最后的几句嘲讽,褐色的眼瞳闪着亮光。说道:“阿原这么了解我,有些话我不需要说你也已经明白了。过直白,岂不少了几分情趣。”
原武罗很不给面的“恶。”了一声,“什么情趣,你这人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袁布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反应,他那一番话并不是虚言,而是他的真实所想,与阿原在一起不过几天,但他的确感觉到许多趣味。
原武罗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她知道再这么和他说下去只会越扯越远,单刀直入道:“行了,转机是在你身上吧。”
袁布衣点头以作回应。
原武罗得到了确实的回复,心中已有定稿,当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舒展舒展劲骨。
袁布衣问道:“阿原,可要看一看这转机。”
原武罗摇摇头道:“不用了,我知道该知道的事就行了。就是明日,直接与府谈的话……”她看向他问道:“府的当家人是谁?”
“名义上是若虚,但若虚身体虚弱,一月中倒有大半月都是躺在床上起不来。所以实质上府主事是还是当家夫人沐夕颜。”
原武罗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沐夕颜。”
那位若不禁风的绝色美人,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人。
袁布衣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说道:“这世上许多事并不能单看表面。女人如花,花集中有些花朵艳丽非常,实质上却是剧毒无比。”
原武罗看他一副看穿世事的模样,便嘲讽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在此之前,你不也看那位夫人沐夕颜,看得眼睛都要穿了。”
袁布衣知她是在说早上他盯着夫人看的事,却不解释,只道:“夫人固然是一位绝代佳人,但各花入各眼,在我眼中,另有一朵才是真正的名花。”
“哦。”原武罗眉毛一挑,好奇道:“还有比沐夕颜更美的女人。”
袁布衣直直注视着她,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渺兮若流风之回雪。”
那是不是曹植《洛神赋》,这里也有曹植,看来历史大概都是相近的。但是真有那么美的女么?只是他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原武罗不禁问道:“她是谁啊?”
袁布衣微微一笑道:“梦中人。”
原武罗一怔,继而想到他说的美人是梦中所见的人,敢情这人说的是他幻想中的女啊。果然是不正常啊,幻想归幻想,怎么能比的上实实在在的真人。
原武罗懒得跟他再说话,转头去看那窗外。
若是他此时说出梦中所见之人是她,不知她会做何反应。
袁布衣凝视着她的侧面,仿佛再次陷入那场梦境之中,不过他很快的拉回了思绪。
若是只有在梦中才能如此接近,又有何意义。
阿原,既然你已经走进来,就不能再随意的离开。
袁布略一沉吟,又道:“其实,今晚在府的人行事之后,另有一个人在跟踪。”
原武罗眉毛一挑问道:“然后呢?”
袁布衣道:“那人在府的人放下那东西后不久才出现,他将那东西拿出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这么说,另有一处势力也在关注着这案,只看不动是是打算作壁上观还是另有目的。
原武罗陷入沉思中。
袁布衣道:“阿原以为如何?”
这人,问她问上瘾了啊。
原武罗嘴角一抽,道:“不如何,管他阴谋阳谋,反正我只打算救出长生,那一滩混水,傻才往里淌。”
袁布衣面露笑容,仿佛很满意她的回答。便打开食盒,里面原来是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原武罗的眼睛立时就被那卧了一个鸡蛋,洒着葱花,白绿相间、清香扑鼻的吸引住,她咽了咽口水,晚饭没吃,现在正是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