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丧气,咱们大哥竟然被人给打了。”
“可不是,听说还是从外地来的,一个不知名号的小。”
花城有名的小楼胡同里,住得大多是野妓与小倌,胡同口站着说话的两个大汉,一个穿着深灰色衣服,腰别匕,一个穿着半夹的猎户装,肩上背弓箭,腰间挂刀,一看就不是胡同
里住的人。
两人口中的大哥,在花城里小有名气,平日上大街从来都是大摇大摆地横着走的主。但昨天不仅被人在小巷里给揍了,还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事后把他们这两个结拜兄弟气得够呛。
小楼胡同里住着他新近的一个相好,他们两个便依着他的意思把他送到这儿来养伤。
两人正说话的工夫,一个小男孩正从巷里走出来。
小男孩年约**岁的模样,清秀的脸上有着营养不良的菜色,瘦弱的身躯和纤细的手都沉默的昭示着生活的清苦。
他一看见二人,瘦弱的身就不禁一抖,转了身就往回走。
然而他要避开二人的愿望却没有实现,匕大汉一转脸瞥见小男孩,眼睛一眯,用胳膊肘碰了碰同伴的手臂,用眼神示意男孩的所在。
他的同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满脸胡须的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两人相视一眼,大步围了上去。一前一后的拦住了小男孩的去。
“小杂种,要去哪啊?”
小男孩垂着头不敢应声,两臂垂到身边,有些茫然无措。
“小杂种,怎么不应声啊,你莫要跑啊。”
“你怕什么,我们爷们俩是厉害,但又不会真揍你这么个小杂种。”
小男孩低着脑袋看着地面,他害怕这世上的所有人,除了母亲以外,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他一直按照母亲的话什么也不敢做,在人前也一直低着头闪避着所有人,可为什么人们就不能放过他呢。
这两个人是没有打过他,可是他们每一次一看见他,总是喜欢像现在这样将他围起来,放肆摆出狂傲又凶恶的样挥舞着拳头吓他,就像猫戏弄老鼠一样。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看他害怕的样呢,小男孩不明白,他一句话也不敢说,任由两个大汉在他头顶上说着各种流氓的脏话,小杂种,狗,废物点心,小王八羔,他不是不知道这全不是好话,但他不敢反抗,母亲说了要忍,母亲说人在这世上活着,就需要忍受许多。坏事过去就会有好事发生,他现在受的苦越多,以后就能享受越多的福。
但他现在只希望这受难的时间尽快的过去,母亲病了,他要尽快去找大夫。
早知道还是应该从后面绕出去,不该为了快而从前面走。
小男孩不禁懊恼起来。
两个大汉看小男孩畏惧的样仿佛十分满意,便将因大哥被人打的不满全都宣之于口,施加在小男孩的身上。粗野的笑声不时的响起,两人都在兴头上一点没有停止的打算。
为什么时间过得这样慢,他们为什么还不走。母亲要怎么办,不尽早去请大夫怎么行。
小男孩惊恐不安,身因害怕的冰凉而忍不住发抖。
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请问……”
两个大汉向后看了一眼,是一个年轻人,肤色黑的像煤炭一样,五官都因此而弱化。
胡须大汉粗声问道:“做什么?”
黑脸年轻人问道:“请问你们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怯生的小姐和叫杏儿的丫环吗?”
两个大汉听了这问话,先是一怔,后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小男孩纵然已经听过许多难听的话语,但从没有人像现在难受过,像被人狠狠的捶打胸口一样。
他抬起头,以厌恶的目光投射向黑脸年轻人。
原武罗有些莫名所以,虽然怯生这个名字感觉有点奇怪,但是长生是不会撒谎的。她一上问下来,都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按理说这么特别的名字应该会很容易查到才是。
而大汉哄笑的反应和小男孩的厌恶视线更让她感觉奇怪,为何她问的话会让这几个素不相识的人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呢?
“小,你说得对啊,妾生的小姐,妾生的小姐。”
“大哥,我倒觉得妾生的小姐就不能叫小姐了,妾生的也是做妾,还是最下贱的妾,下贱的妾生的那叫小杂种。小杂种,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小男孩觉得眼睛发涩,难听的话他天天都听到,但是他们骂他母亲的时候比骂他更让他觉得难受,他的小小手儿握成拳,眼睛里忍不住噙上了眼泪。
原武罗忽然明白过来,原来长生以为的怯声并不是那女人的名字,而是她自称妾身,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一着急,光顾着一上的打听了,就算问着问着感觉奇怪,也没有去细想。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似乎是因为她的话伤害到这个小孩了。
“走,咱们喝酒去。”胡须大汉仿佛很满意小男孩那欲哭的表情,拍拍同伴的肩膀。
另一个大汉冲原武罗道:“黑小,妾生的小姐,你问这小杂种去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原武罗快如闪电的一巴掌给打了脸。
大汉一怔,原武罗使足了劲,他的脸颊上立马红了一大片,他反应过来,心道:敢打他,好个黑小。便怒喝一声,抓向原武罗的肩膀和手腕。胡须大汉也拔出了大刀要为同伴助势。
但原武罗的速却更快,她微扭躲过大汉的攻势,并顺势迅捷的抽出他腰间的匕,身形利落,不过片刻工夫,匕已经抵着男的下颚。
原武罗冷冷道:“道歉。”
“臭小,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竟敢……”
“不知道。”原武罗打断他的话,将剑尖往前一点,一点血珠瞬间被逼出。“我只知道你要还想保住命的话,就马上向这个孩道歉。”
两个大汉互看了一眼,形势比人强,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气势十足,转瞬就制住了他。她的功夫显然比二人高出许多,纵然现在恨不得一匕捅了这黑小,但现下要的还是要保命。
颚下被制的大汉先低了头道:“小杂……不是,小……”他平日小杂种小杂种的叫惯了根本没去记小男孩的名字叫什么。“对不起。”
胡须大汉只得拉下脸来也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