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刚从萧重之那回来,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烂摊,他喃喃道:“你这哪是杀奸夫****,你这是在绝我的命啊!”
“这女人做下这等下滥的事,我便是把她杀了,也是便宜了她!”萧贵妃梗着脖蛮横道,到底是杀了人,她心里也底气不足。
“那你以为萧重之会饶了我?”大皇红着眼睛问道。
“他……他是我哥哥……”
“可你杀了他女儿,孰轻孰重?”
萧贵妃这才认清自己闯下了大祸,见儿那狠戾的样,她自觉不好,赶紧命人收拾东西,便想逃进宫中。可那大皇如今是孤注一掷了,他若没了萧重之的支持,便真是败了,败了便只有一死!
龙君盛死死盯着萧贵妃,两眼血红,猛然他跪到地上,道:“母妃,孩儿也是无可奈何,您最是了解的,如今已然这般,还望母妃全了孩儿的执掌天下的抱负!”
萧贵妃慌乱道:“本宫……如何成全你……”
龙君盛磕了个头,泪水滑落,接着他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一步步逼向萧贵妃。
萧贵妃见如此,便明白了何为成全,她又惊慌又恐惧,看着那反着冷光的刀尖无情的逼向她,她慌乱的后退,摇头哀求道:“盛儿……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啊……”
大皇眼中一痛,接着一个眨眼功夫,冷光闪过,刀尖滴下一滴鲜红的血。
大皇反身接住倒下的萧贵妃,看着这一屋的血,他却大笑道:“自古成王败寇,谁不是踩着这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过来的,本皇要坐上皇位了,谁敢指责不是!”
那萧重之得了消息而来,进屋先看到妹妹的尸体,再往里走便是满身是血的女儿,而大皇跪在一旁,声泪俱下的阐明了事情的经过。萧重之走过去抱起了女儿的尸体,再看着门口的妹妹,他闭了闭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当初你发现他俩的奸情,你若说休了她便是杀了她,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是她做了那等丢脸的事!可你却什么也没说,还为了讨好我,让她好生养胎,从那时起,我便瞧不起你了!如今,你母亲为你不忿杀了她,我恨是恨,仍无法维护,可你却为了讨好我,杀死了亲生母亲,你这等禽兽不如的败类,我不屑与你同流!”说完,萧重之抱着女儿的尸体大踏步走了出去,留下大皇两眼无神的跪在那里,那满屋的血,像是他的陪葬!
洛宁夕听到这消息,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大皇汲汲营营,算计来算计去,却没算清是非曲直。这么一来,那大皇算是彻底败了,就算急了要跳墙,也跳不出五步高了!”
说这话时,闫如梦也在场,她抚着自己凸起的腹部道:“我不盼望这孩长大后飞黄腾达,只望他做个好人,一生光明磊落!”
龙皇升平二十六年,这年冬天,定北王雄踞开封府,圈城为王,并加固城池,严密防守。城内施行良田划级责任到人制,凡府内务农人士皆可申领土地种田,每人有限额,到夏收秋收要按亩数上交官府,剩下的米粮多寡全数归种地的农民。
因着要养活几万大军,并存足粮草,老二苏君带领一万将士进开封府腹地开垦荒田。将士除每日必须的训练外,还要跟老农习如何种田。
先时,几万大军突然入境,着实吓了姓一跳,以为大祸将至,可数月之后,姓有田种有粮吃甚至还有了余钱,竟比之前好上几倍,纷纷开始念起了定北王的好。
无独有偶,二皇也是个精明干练的人,他趁定北王之势,占据齐鲁之地,并有样样,同样施行良田制,其农业和经济也得到了较快的发展。
这一年,天下局势已定,足鼎立,各自为政。这为接下来几年的平和局面奠定了基础,然则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各政权之间总有利益瓜葛,却是一山不容虎!
升平二十六年除夕,洛宁夕大摆宫宴,邀几位皇和定北王及诸位大臣参加。席间,洛宁夕不吝言辞,举杯恭贺定北王及二皇的仁政乃是属地姓之福,并自省不足,着二位为榜样,必辅圣上励精图治!
定北王和二皇纷纷献酒,言辞之间一片和气,倒是像国外交似得!
洛宁夕因着敬酒便多喝了几杯,恐失了体面,便出来散散酒气。云娘见她离席,赶紧追随了出来,洛宁夕只让她回去,好生看顾着小。她一人独自往御花园过去,因是春节,宫里各处都点了彩灯,明亮如昼,天上繁星灿如月辉,身后的乐声愈见飘远……
洛宁夕行至一湖中凉亭,见对岸灯火阑珊,倒映着水中飘散着星光,且四周寂静,又有景又安谧,正是合了她的心意,便捡了一根栏柱靠坐下来,两脚抬到石凳上,侧过头欣赏远处的风景。因见湖面一莲花灯,不知是谁放下许愿的,却给这无边的湖面添了一点景致,正自看得专注。
“婷婷袅袅如一点星光,万顷湖面只她娇艳,飘渺之间却入迷途,孤单单回,却无故人相伴……”
“远远望来,竟错眼以为仙降临,自知也是酒入俗肠迷了眼,因走近了来瞧,却是皇后娘娘。”二皇一身明黄华缎蟒袍,笑中带俏,信步而来。
洛宁夕便放下脚,笑道:“这外头风大,二皇恐不胜风力,还是回屋里的好。”
二皇仍是走近了,看了一眼那湖面,道:“原婷婷袅袅的是它,孤单单的也是它,倒是在下多想了!”
“不过随口胡诌了两句,让二皇见笑了。”洛宁夕道。
二皇撩开袍,坐到洛宁夕对面的位,道:“出来吹吹冷风,脑可清净了不少!”
“只是怕二皇身娇弱……”
“无妨!”二皇摆了摆手,笑道:“以前若不装的羸弱一些,哪得娘娘垂怜,如今再装下去,只怕要坐实了病痨的名儿了!”
洛宁夕一怔,苦笑道:“二皇倒是实诚了!”
“娘娘素来待在下好,先时是迫不得已,现在却不敢再隐瞒,没得让娘娘瞧不起了!”二皇道。
洛宁夕仍看向湖面,心道这二皇这一番从心窝里掏出来的话,她听是听着却不想放入心中,何必交心,只徒多牵连而已,以后兵戎相见束了手脚。
“那莲花灯自是娇俏,但在这黑漆漆的湖面上,未免入不了格调,万绿丛中一点红,何必争出那个头,外人看着光鲜,苦只有自己知道。”二皇看着那一莲花灯道。
洛宁夕回过头来,笑了一笑,道:“谁没有一点不自量力,但只求无愧于心吧!二皇,咱们还是回去吧,其他人瞅你我二人都出来了,定要派人来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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