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夕把这些日发生的事以及入宫教小功夫的事,一一与宣舞说了,并且把厉害关系讲透彻了,才问她是不是愿意随她一起入宫。宣舞却是欣喜不已,这丫头早想出去见见世面了,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洛宁夕让宣舞带橙儿去见其他几位师叔,探探她们的口风,她自己则是去了云闲师的禅院。入了禅堂,果然见师父正坐于佛前蒲团上念经,洛宁夕轻声走到其后,跪到蒲团上,先给端庄肃穆的观世音菩萨磕了个头,然后再面向师父,磕了个头。
“夕儿拜见师父。”洛宁夕俯身拱手道。
见云闲师仍是闭眼念着佛经,没有理会她,洛宁夕便也团坐在蒲团之上闭眼诵经。以前,她也常常陪师傅在禅堂念经,那时师傅曾说她有慧根,只是可惜尘缘未了。
“你有何困?”云闲师沉静的问,她的声音略略低沉,虽是肃穆平静,却也透着温暖。
洛宁夕微楞,她无所困,一切了然于心,一切尽在掌控。
“你在佛前乱了心,佛看到了,师傅看到了。”云闲师接着道。
洛宁夕微微垂下头,静思了一会儿,想到她刚进来时确实带着焦躁,带着莫可名状的愁,带着一丝丝杀气……虽然刚才她坐在那里念经了,可细细想来,却是经了脑,没有经心,竟是敷衍了。
“自十水庵入世,弟恼了,怒了,恨了,杀了,心中的佛,淡了,远了,走了,丢了。”洛宁夕闭上眼,微带哀苦道。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人皆如此,谁也逃不开这造化弄人,只是过了,便要过去,强留于心中,只徒添困顿。”云闲师道。
洛宁夕想,她以前经历的,现在正在经历的,如何逃得开,又如何放得下。她明明身不由己,于是喜怒哀乐,她困顿了,可又如何解开?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弟不懂?”
“你懂!只是沉迷了世间,被惑了,被迷了,被痴了。夕儿,佛无处不在,只要你念佛,佛便在你心中。你心不变,任世事多变,于你又何碍?执着反而求不得,越是求不得就越是放不下,你可懂了?”
洛宁夕闭上眼睛,默了一段经,再睁开眼时,心境果然霍然了不少。
“师父,徒儿可真是来对了。我的心变了,可我却未察觉,长此以往,只怕我入了歧途却不自知,酿成大祸,遗害他人。”洛宁夕道,自从入宫,她经历了一番,怨了,恨了,于是一心只想着斗,只想着谋害他人,却忘了一个善,惠及众生的善!
云闲师脸上露出了笑,遂起身,冲身后的洛宁夕道:“夕儿,随师傅一起去用膳吧!”这一句话里,满是怜爱,她们两人不仅有师徒之情,更有祖孙之情!
洛宁夕之前本想尽快赶回宫里,甚至是带着焦躁出来的,但现在她却打算多留庵里两日,归整一下心境。她把宫里发生的事一一与云闲师说了,更说了自己当时心中的想法,于此一环扣一环,环环相解,她心中那点心结和沉郁终于一扫而空。
橙儿的鬼机灵得了小师叔云轻师的胃口,一老一少竟是相谈甚欢,于此,洛宁夕也算放心了。虽然她想再多住两日,但却怕宫中事变,便向师傅辞行。
“你二人谨记,善有大义,大义也必是善。外面杀伐多,杀不可妄杀,如若为救千众生,杀一人又如何,缘是他该杀,可如若杀只是为杀,你心便着了魔,该静静心了,你二人从佛中来,最后要归于佛中去!”云闲师临行前嘱咐二人道。
洛宁夕重重的点点头,她与师傅讲了朝廷之事,师傅惦念黎民姓,让她尽量别挑起战争,可也不能让小人得势,贻害更多人命。
宣舞却是懵懂,说道:“我不杀人!”
云闲师看着宣舞摇摇头,道:“你只要不调皮就行了,万事听你师姐的吩咐。”
宣舞点点头,道:“自然,我会经常回来看师傅的!”
云闲师看着这两个徒弟,她用心养育,如何舍得她们离开,可她们已经长大了,自要有一番历练,只望沧桑之后,她们能安然无虞便好!
“师傅,我会谨记您的教诲,也会妥善照顾好宣舞,您放心!”洛宁夕道。
云闲师点点头,道:“去吧去吧,倦了累了,记得回家!”
两人下山,一上宣舞兴奋不已,像是得了自由的鸟儿一般。因着师傅的开导,洛宁夕心境也霍然开朗了,也陪着宣舞一起笑,笑得纯粹而天真。
趁着天黑,洛宁夕带宣舞入了宫,一疾行至明月宫,也算畅通无阻。苏云娘和静雨见她回来,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赶忙把她迎进屋里暖和。
宣舞一上目不暇接,此时也乱眼打量着这明月宫,嘴里发出一阵阵惊奇声:“人外有人,山外有人,原来是这般巨大的变化!”
苏云娘拉着宣舞坐到木椅上,端了一杯热茶让她捧住暖手,笑着道:“宣舞姑娘,现在天儿黑,等明儿个,我带你把这皇宫逛个遍!”
“好好!”宣舞满眼冒星,连连点头。
洛宁夕笑着摇摇头,吩咐云娘这两天仔细照顾宣舞,陪着到处走走,她则先要去老皇帝那备个案才好。
“我走的这几天,宫里宫外的,可有什么事?”洛宁夕问道。
“二皇来过一趟,我与他说您现在不便行动,任他去想好了,总之他来过一趟,这两天也就没来了。”静雪道。
洛宁夕脸上一红,瞪了静雪一眼,恨声道:“你让他去想,他如何想?”
“姑娘,女儿家总还有这点搪塞的借口,您就庆幸吧!”静雪笑着说道。
“大皇入宫,先去了长乐宫,也不知怎的,弄了个监理朝政之衔,现在正得意呢!他还去了东宫,因着有表少爷在,倒也没能为难了小。”云娘道。
监理朝政?洛宁夕微微皱眉,圣上久不能上朝,自是需要有人监理朝政的,只是皇上又糊涂了不成,如此紧要的位让了大皇,他们不就如被掐住了脖,如何反击?
“事有蹊翘,明儿个,我亲自面见圣上去!”洛宁夕道。
“定北王入京了,只是却还没入宫,倒是去了两趟风月场。”静风道。
洛宁夕挑眉,这位大名鼎鼎,雄霸一方的人物,她终于有机会见一面了,也不知是生了只眼睛还是四条腿!
定北王最是传奇,十二岁被流放,十七八岁雄起,至二十二岁,已成一方势力,不可小觑,后来逼迫圣上不得不封他定北王,不得不给他千里疆土,到如今,他更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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