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他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为了不至于君威尽失的晋平帝屏退了左右宫人,宫人退出去后,他才看着依旧气愤难平的张修道:“可朕却白囚禁你了,都两年了,你依旧不知道收收性。你若能收收性顾全大局一点,朕何必囚禁你?”
“这倒是我的错了。”
“你以为你,得亏你遇到的是朕,若搁别的帝王,早就派人把你拉出去分尸喂狗了,”晋平帝不无慈爱的笑道:“其实也不是朕好说话,这些都是有原因的……与俪妃和晋平有关的人和事物,朕都很难有脾气,朕这辈一直想给她们营造一个类似民间姓之家那样的温馨小窝,然而可惜,俪妃没怎么享受,而晋平也是个苦命的孩。如今放眼晋国天下,也只有你能让真耐着性忍着病痛说这么多话了……”
一气儿说了这么多话,稍一停顿他就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他咳嗽的很用力,张修怀疑他的肺是不是早被他咳烂了。
“陛下叫我来是要杀了我吗?”
他想到了早上被带出府时楚嬷嬷那担忧的眼神,晋平帝要死了,死之前自然是要把自己这个他眼中的隐患给除掉的。
楚嬷嬷说,晋平帝是怕他跑到北羌害了晋平,在晋平帝眼里,他是个冲动做事不过脑的主儿,晋平喜欢他不是晋平的福气,而是晋平的劫难,此生必须选择的劫难。
“朕很想杀你,”晋平帝倒也不掩藏,很直白的道:“可是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朕又在想,你是晋平此生唯一喜欢的人,朕要是杀了你,将来在地府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她娘?所以,朕不打算毁了她活着的唯一寄托,所以张修,继续回驸马府呆着吧,你和晋平此生不能见面。”
“为什么?”他有些恼火,“虽然你是帝王,但你没资格限制一个无罪之人的自由,你这样限制我的自由,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议论吗?”
“你总用这样的语气给朕说话,难道就不怕朕杀了你吗?”晋平帝不假思的道:“你既然不怕朕杀了你。那朕何必怕天下人议论?”
接下来,晋平帝给气焰稍微弱一些的张修两个选择,一,死。二,在驸马府继续在卫士的监管下活下去,直到老死
这两个选择张修都不喜欢选,可楚嬷嬷曾对他说过,人活在世,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见晋平就是他活下去的最大希望。
他最终选择了活。
晋平帝很满意,而他则出了宫坐上了回府的马车。马车没行多远,就听到一个声音远远的喊他,他当即让看管他的卫士停车,车停下后,掀开车帘的他看到了被卫士挡在最边缘的阿,阿这两年混的不错,很雄壮。
他希望卫士小头目能答应阿过来和他说会话,卫士拒绝了。他拿出了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卫士小头目无限纠结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他以为值钱的动心重新给了他,在他近乎绝望的时候,那个卫视头目微微一挥手,阿就被放了过来。
这卫士头目他娘的高风亮节了,竟然不受贿!他心里暗暗的竖起了大拇指。
而那个卫士头目心里却结结实实的把他鄙视了一番,还驸马呢?拿出来的东西都裂着缝卖相贱的要命。要真是为了这几样垃圾丢了人是在坑爹,所以,拒收垃圾保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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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兄弟一场,我落难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拔刀相助过?”
虽然看到阿后心情大好,但该责问还是得责问,不能便宜了那混球。阿显得很委屈,“当初为了进府救你腿差点没被他们打折,你还敢抱怨我。”
“傻才信。”
“我说的都是实话,”阿道:“当时在家里躺了大半个月,后来得知了你被软禁的内情后想明白了,你是个做事没丈量的主,你要是跑到北羌惹出乱,给你买单的肯定是晋国上下,所以啊,关着你最好,虽然坑了你,,但利国利民不是吗?”
张修被气得不行,“你这么爱国你怎么不去参军呢?”
“正忙这事儿呢,”不说这事还好,一说阿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下个月初八,我和弟兄们就要被分到北羌边境那里开始军旅生活了,羡慕吧?”
“真的?”他眼睛一亮。
“骗你谁能给我几吊钱花?”阿看着他明显瘦下去的身板叹道:“只是可惜了你,当初曾劝你莫招惹招惹不起的人,你骗不听,现在遭报应了吧?告诉你,以后的日且有你熬得呢!”
“别给我整有的没的,我问你,你确定你们要被分到北羌边境了吗?”
“当然……”话刚出口阿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看了近在咫尺的卫士一眼,然后暗抹了把冷汗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忙把你也带去吧?你知道的,这不是很难,而是不可能,我压根儿就不想带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托你帮我给晋平捎个口信,你告诉她,我还活着,她也要好好活,来日方长,只要不放弃希望,总能活着见面的……”
阿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怪不得现在还关着你,原来你还死心不改惦念着北羌的妃……”说到这里,见张修有与自己翻脸的趋势,当即改口道:“不过我肯定会把话带到的,咱们多少年的兄弟了,我不可能不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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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晋平帝驾崩的消息传遍了晋国每一个角落。
国丧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但因为没有波及到张修,所以秦莣选择了快进。她不喜欢做不能参与的旁观者,所以她必须快些做完这件不得不做的事。
新登基的皇帝为人懦弱,因为自身性格的缘故,大臣们都怠慢他,他是顺康帝。
顺康帝为人懦弱且守旧,他很严格的派人看守着张修,似乎因为在朝事上很窝囊,所以他喜欢在看管张修这件事上找存在感。
驸马府周围建了很多塔形建筑,秦莣他们曾飞到高处看过,那些包围住驸马府的塔形建筑,像了巨大的鸟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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