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酹在府上坐立不安了很多天了。如尘滑胎的事情早被传的风风雨雨,在京城传的谣言有很多,有说是殇王正妃嫉妒如尘有殿下宠爱便下毒手,也有说是皇后娘娘心忧自己的儿子在朝堂地位下的毒手,总之众说风云,传言也是好不热闹。
可就因为流言太多,还酹才越发心慌。自己没有身份去府上探望,只能从冷天成和杨羽正嘴里打听消息。
如尘身子一直不大好,听说卧榻了近一个多月,才有了缓和。
“将军也莫要担忧了,好歹殿下是宠爱娘娘的,也不会让娘娘受了委屈。”赵冉叹了口气,上前说道。
还酹只得颓然坐在石凳上,“现如今她这般,我连正当见她的理由都没有。”
赵冉抬眼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红袖:“将军近日吃饭好不好?”
红袖无奈地看了一眼还酹:“将军近日寝食难安,都惦记着殇王府里那位,奴婢劝也不听,还劳赵大哥好生劝慰将军一下罢!”
红袖是个极忠心的,还酹待她也很好,赵冉便也放心将还酹的事情交予她打点。将她从黑市买回来,也算是救她于水火之中。还酹的事情,她并不是全知道,但是也知道一些,比如还酹爱着如尘。
赵冉叹了叹气:“今日赵冉前来,就是来告诉将军一个好消息的。”
“好消息”三个字似乎也提不起还酹的兴趣,现如今整颗心都飞向了那座华丽的府邸中,哪儿还有心思去关心别的。
“殿下回来了。”
终于,才看到还酹那双褐色的眸子有了光芒。殷澈回来了,他终于有理由去王府了!
“红袖,给我更衣,我要去殇王府!”
就在还酹准备动身的时候,赵冉却再次拦住了还酹。
“赵大哥,你为何拦着我?”
赵冉耸了耸肩,将一张纸条递给还酹:“怕是将军要先进宫一趟了。”
还酹不耐烦地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以后,震惊地看向赵冉:“祭天的时候,不是说都快好了吗?怎么忽然又病重?”
赵冉俯身贴在还酹耳旁低语了几句,还酹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殷澈这才刚回京,兵符还没还呢,沈庭在就病重了,这时机算起来,的确耐人寻味,现在殷澈的人又传信让他现在入宫,还酹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红袖,你在府中守着罢,我与赵大哥进宫一趟,沈君呢?”
红袖说道:“沈副将毕竟是女子,赵大哥吩咐尽量让她少去宫中,若是被人识破了就麻烦了,所以奴婢便传了话让沈姑娘在军营里,没有传唤就没让她进城来。”
还酹想了想,也是有道理的。沈君毕竟是个女儿身,总是出入皇宫总会引人疑的,便说:“好罢,你在府中等我的消息,赵大哥,咱们快走罢!”
宫中的守卫却是比往日森严了许多,特别是承湘阁里外守了三层的羽林卫,倒是守得不动声色,消息还没传出去,可还酹很明显看出了皇上的居心何在。
还酹被引到了承湘阁的侧门,殷澈已在那里等候。
“殿下。”还酹与殷澈行了礼数,殷澈便点头说道:“一会儿内殿的太监便会传出南亭王薨逝的消息,你便随本王进去,要赶在父皇来之前,知道吗?”
还酹不解:“这是为何?”
殷澈冰冷地眸子看着手中的兵符,漆黑的眸微微眯了起来:“这兵符归谁,还不一定呢!”
正说着,一个小太监便鬼鬼祟祟地走过来,向殷澈行礼:“殿下,那个人也进宫了。上书房那边儿也有动静了。”
殷澈皱眉,没想到他的消息已经够快了,还是略晚了一些。正想着,承湘阁里出来了一个宫女,将门打开了一个门缝,向殷澈点了点头,又悄然无息地关上了门。殷澈凤目凛冽,说道:“赵冉,你在门外守着,念将军,你随本王进来。”
还酹迅速与殷澈进了承湘阁。这承湘阁外面守了那么多人,可里面倒是很空旷,除了几个下人和南亭王妃,却是没有别人在守着。
见殷澈走了进来,王妃倒是有些惊讶,“殿下。”
殷澈沉痛点头:“听闻王爷病重,本王便慌忙赶来了,这兵符还在本王手中不曾交还,特意赶来交还王爷,王爷现在……”
王妃看了一眼平躺在床上的沈庭在,闭上眼,泪珠便瞬间涌出,“怕是殿下晚来了一步了。”
殷澈默默地向沈庭在微微鞠躬,便对王妃说道:“王妃节哀顺变罢!”
正说着,就听见门外喊道:“皇上驾到!”
殷澈立刻向还酹使了个眼色,还酹便走到门外,单膝下跪:“末将恭迎皇上。”
见到还酹,皇帝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念将军也在?”
“末将听闻殿下回京,前往王府探望时,听闻王爷病重,便随殿下一同赶来了。”
皇帝却凉凉地说道:“澈儿还真是有心了,朕这个住皇宫中的,还没有他这个住皇宫外的来得快。”
殷澈低着头,没有表情。
“庭在现在如何了?”
还酹埋头说道:“王爷……王爷刚将殿下还予的兵符再次交到殿下手中,便……便……”
皇帝身子一震。
“便去了。”
皇帝再没多看还酹,慌忙看了一眼,还酹起身,看到远远正赶来的殷煜,转身也跟着皇帝进了承湘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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