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尘急忙进屋,用火折子将烛火点燃。橘黄色的烛火映着殷澈冷峻的面庞,让如尘都微微有些发抖。
“这么晚了王爷为何还不安歇,黑暗之中到臣妾这里来做什么呢?”
“你去哪里了?”殷澈的声音寒冷得仿佛带着冰刀。
如尘愣了一下,淡淡的一笑,说道:“原来王爷是在担心臣妾。臣妾不过是在书房看书忘了时间罢了。”
殷澈的眉头微微舒缓,“看什么书这般入神。”
如尘面色顿时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将杨氏的病告诉他,怕他又惊动了什么反而惹来了些麻烦。
然而看到如尘面色突然犹豫,殷澈刚刚舒缓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怎么?还不可告人?”
如尘急忙摇手,“不!王爷,您误会了!不是您想的这样的。”
“那是何事?”殷澈的语气比方才还要冷上了三分,让如尘微微打了个寒战。
犹豫了许久,如尘决定还是告诉他罢!若是不说,他反而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还不定呢!
“我娘病了,病得不轻。臣妾从小也读过些医书,想查查书上可有什么方子没有。”
殷澈的眉头才缓和了下来,“为何不请大夫?”
如尘摇了摇头,一滴泪水竟涌了出来,“爹寻遍了京城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如尘突然起身走到殷澈面前直直跪下。
殷澈大惊,想要扶起她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如尘的泪水如同晶莹的珍珠,粒粒让人心痛,美丽的凤眼朦胧地看着殷澈说道:“臣妾求王爷帮帮臣妾罢!兴许宫中的太医会有些法子救救娘,可是臣妾不过王爷侧妃,有何资格进宫请太医来为娘治病,求王爷帮帮臣妾罢!”
殷澈将如尘扶起,说道:“你既已嫁给本王,你娘自然也是本王的娘。明日本王入宫就去太医院一趟,你也莫要着急,天冷,你身子又弱,莫要再生病了。”
如尘的泪水更是无法停止,“谢谢王爷!谢谢……”
看着面前的美人儿泪眼婆娑,楚楚动人,殷澈胸中一痛,不愿再计较为何今日去接他的是陈玉桥而不是她,他紧紧抱住如尘柔弱的身子入怀,“不要怕,有本王在,不要怕……”
******************************************************************************
翌日,殷澈进宫上朝,如尘便坐立不安起来,心中担忧满满。午饭殷澈没有回府吃,如尘更是焦急,直到傍晚殷澈才回来。
“王爷……”如尘焦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殷澈似乎早已猜透如尘的心思,淡淡笑了笑,“放心罢,太医已经去你娘家看过了,也调了药,相信你娘会慢慢好起来的。”
如尘面色缓和了许多,紧紧颦起的眉也绽平了许多,如释重负一笑,说道:“臣妾谢王爷!”
接下来两日,如尘唇角的微笑都是明朗的,殷澈每次看到都会为之一愣。如尘无事时,便命冰婵与锦月将西院装扮得喜庆万分,处处洋溢着过年的红火。她还喜欢没事躲进书房里一看就是几个时辰。如尘发现,殷澈收藏的书比爹多的多,许多书籍都是极其珍贵的,殷澈竟不知哪里来的好心情,也允许如尘随便翻阅。除夕前的两日,府中上下似乎也平静。
不过为了缓和一些陈玉桥的心情,如尘还是不停地说服殷澈去正寝住了两晚,所以两日来,陈玉桥也没有给如尘找什么麻烦。要过年了,四处都是喜庆与平和,如尘也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么久的日子来,她很久没有这般轻松了。
除夕大早,如尘就醒来更衣沐浴了。今日要进宫面圣,还有盛大的皇家宴会等着,皇亲贵族都要到来,是不可怠慢的。如今朝堂形式如尘也是略听了一二的,殇王与秦王夺嫡之争形式紧张,此次宴会就能看出谁是敌谁是友。
不过……
如尘暗暗冷笑。
当今圣上龙体欠安,两位殿下的争夺更是激烈。谁也保不准,此次的宴会会不会变成了一场鸿门宴呢!
圣上如今偏爱殇王殷澈,秦王殷煜会不会狗急跳墙政变夺权都是个未知数。如尘深深的记得,那个在外人面前一副儒雅书生的秦王其实是一个冰冷残酷的魔鬼。比起殷澈一直以来外露的冷酷而言,如尘觉得殷煜那不为人知的残酷更令人惧怕。
总之。
现在的形式就是谁先坐不住谁就会失了先机,为了自己,她也不能让殷澈先动手。更何况战奴之役即将开始,殷澈有的是先机可得,何必做那糊涂的冲动事毁了自己!
如尘想着,喊道:“锦月!”
锦月慌忙跑进,“娘娘有吩咐?”
“你悄悄给我查查,如今后宫最受宠的妃子是哪位,并且将其身世品好都调查详细,越快越好,最好在今夜宴会之前就给我。”
锦月福身,“锦月明白了,娘娘放心。”
看着锦月离开,如尘目光深邃。
既然殷煜有一个不受宠的皇后做后台,他们就应该试探试探那些受宠的嫔妃做路牌。
因为枕边风比权利,有时候更好用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