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来到冷府已经转眼三年了。
每日的生活都是那般平静。读书,习武,还有陪伴如尘,受着如尘的冰冷和对他的厌恶。但是不知为何,幼小的还酹,心如冰封的还酹,却甘愿受着如尘的冰冷,想要守在她的身旁,想每日都看着她越来越美丽。
冷天成对如尘的要求十分严格。如尘每日都要练琴,画画,跳舞,念书。小小的如尘从小就被关在家里,过着普通女孩子根本想象不到的生活。
冷天成是农民出身,自己打出的地位。所以他对自己的子女希望都颇高,希望他们都有大的成就,不要再吃苦受饿。
七岁的如尘,在房中一遍又一遍地弹着老师新教的曲子,可是却怎么也弹不好。最后,她一阵烦乱,胡乱地拨了一通琴弦,最终愤怒地将桌子旁的花盆摔在了地上。
锦月急忙跑进来,“小姐!”看到如尘气呼呼地喘着粗气,又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急忙上前扶着如尘远离那片狼藉,“小姐,若是心燥就先不要练了,今日天气甚好,何不出去走走?听说晚上是灯节,外面十分热闹的。”
如尘自然不乐意,不满地说道:“那又怎样?!爹什么时候准许过我出门?长这么大,我就连冷府外都几乎没踏出过,还逛什么灯会!”
锦月无奈地叹了叹气,心里想到,“也是,长这么大,小姐几乎都没有踏出过家门。家中有些什么事老爷也只是带着如埃少爷,二少爷住进家中后,老爷也会带着还酹一起,唯独不许小姐出门,让小姐在家乖乖学琴学舞。”
忽然,锦月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兴奋地说道:“小姐,我倒有个主意,不知你听不听。”
如尘问道:“说说看,什么主意?”
锦月神秘一笑,疾步走到门口,看了看周围确定有没有人后,便关了门继续说道:“小姐,不如让我去弄两套男子的衣服,咱们女扮男装,装作少爷与家丁溜出去如何?”
听锦月这么一说,如尘顿时竟感觉到了刺激,从小到大,她永远是按照爹的要求做所有事情,现在可以这么刺激地冒险一回,心中真有些紧张激动。
“好!”如尘高兴地说。
门外,一个身影闪身离去,未留下一丝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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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真的好不热闹,比如尘想象得更加有趣。穿着男子的衣衫,拿着山水画折扇,风度翩翩,如尘看起来倒是一副富家少爷的派头。
锦月穿着家丁的衣裳跟在后面,两人在街上好奇地四处走着,兴奋极了。
红的黄的花灯,新鲜的玩意儿,好看的首饰胭脂,如尘真是看花了眼!外面竟然这般有趣,可是父亲却从来不让她出去。说什么只有做一个极其优秀的女子,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是如尘却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就很好了吗?干嘛非得要什么大富大贵呢!
“锦月!锦月!看这个好不好看?!”如尘兴奋地拿起一个鬼面具带上,做着鬼脸,逗得锦月捧腹大笑。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小孩子气的小姐,可爱单纯,没了往日的忧愁与淡漠,笑得毫无杂质!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笑容呀!
忽然,一个男子插过如尘肩膀,如尘只觉身上被推了一下,慌忙躲避。只见身后一个身影闪过,一把揪住那男子的手臂,轻轻用力,将男子绊倒在地。接着,他十分用力地掰开了男子的手。
如尘惊住。这不是她的钱袋吗?
那人走到如尘面前,将钱袋递给她,说道:“下次小心些。”
如尘抬头,看到那人,更是惊住。
“还酹?”
还酹顿然惊住。三年来,这是如尘第一次叫他名字。以前,如尘几乎从不喊他,若是喊他,也只是“喂”“嘿”“讨厌鬼”这样的称呼。
然而,今日,如尘竟破天荒地喊他“还酹”。
这一声,仿佛是让他触了电一般,感觉浑身酥麻,一股热流在全身奔跑。
“还酹?”看到还酹出神地望着自己,如尘顿时感觉一丝的不自在,又唤了一声。
还酹如梦初醒,浑浑噩噩,看着穿着男子衣裳,却眉清目秀的如尘,如漂如渺,“哦。”他慌忙掩饰自己的狼狈,转身向那个小偷,“若是再让我遇到第二次,就送你去见官!”
四周早已围上了人群,人们看着只有十岁的小孩子竟空手治服了一个小偷,都吃惊不已。真是个非凡的小孩子呀!
小偷慌乱而逃,人群也渐渐散了。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还酹又转身看向如尘,“为何一个人跑来,万一真出了事该如何?”
如尘不知道还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可是她竟难以相信,这是第一次感觉到还酹的重要。从心底涌出的厌恶感竟如同被净化了一般,瞬间荡然无存。
“我……我……”如尘吱吱唔唔,不知道该怎样向还酹解释。以至于她的脸颊都变得绯红。
还酹有些忍俊不禁,不自觉地竟伸出手轻轻捧住那张好看的小脸,“下次若想悄悄出来玩,记得告诉我。没有我保护,你该怎么办……”
没有我保护,你该怎么办……
顿时,一股奇怪的热流涌入如尘心底,软软的却很舒服。
如梦般的脸,被还酹捧在手心,仿佛是个归宿一般难以言语。她轻轻地点头。
灯会喧哗,来来往往的人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忽然,漫天竟绽开了绚丽的烟火,色彩缤纷,绚丽多彩。漆黑的夜空顿时被映照得明亮,照得人儿脸颊绯红好看。
如尘,冷如尘,没有我保护,你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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