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诚实地接受你。”她十分诚恳地向岑娜伸出手,轻笑道:“不管将来你和我爸爸会走到哪一步,我都祝福你们。”
握住岑娜的手,她在岑娜眼中读到了些许不确定,人生就是那么可悲,之前一味怀疑别人,现在说出心里话也一样被被人怀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吧,因为之前自己防备在前,所以岑娜怀疑自己,她也没有什么话说,现在立刻解释不会有多大效果,来日方长。
不管两个女人怎么想,气氛看起来多么尴尬,陆湛对现在的这个情况勉强算是满意,因而吃得很开心,岑娜想了很多,大概怕她在东西里下毒,说来也奇怪,刚刚连恶臭难当的榴莲都愿意吃,现在喷香的饭菜却难以下咽,全程吃得小心翼翼,倒是一向细心的爸爸不知道怕她会伤心,俨然没看到一样,一再劝岑娜多吃一些。
她含笑看着这个很怕自己的女人,忍不住轻声叹气,看来自己名声不太好。
晚饭过后,岑娜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却拼命咬牙忍耐的样子,她收拾好桌上的碗筷,站在洗碗池旁边,岑娜鼓起莫大的勇气站起来,小跑到她身后,卷起袖子,低声说:“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就几个碗而已。你站在这里和我聊聊天就好。”她善意地一笑。
岑娜低头直笑,过了好久才说:“你是世竟的朋友?”
她摇摇头:“不算是,严格上来讲,我是他同学的朋友。”
再一次陷入沉默,过了几秒钟之后,她索性笑道:“他是不是跟你说我这个人看起来很神经质?做事也怪怪的。”
简单来说,这是重生于后遗症,所有的事情都害怕会重蹈覆辙,所以总是希望能超前谋划,在别人看来,未雨绸缪也就成了杞人忧天,加之父亲财富惊人,自然会有很多猜测,这一点她可以想象,也承认自己在某些事情上非常敏感。
“他那个人历来喜欢怀疑,你别放在心上。”岑娜的表情有所缓和。
“不是我别放在心上,是你别放在心上。”她笑了,双手娴熟地洗碗。
“我知道你爸爸很喜欢做吃的,不知道你的手艺也那么好!而且还很勤快。”岑娜看着她将碗放在消毒柜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和你比起来我真是不好意思,这东西我根本一窍不通。”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没关系,让我爸爸做就好了,他做的东西很好吃。”她释然一笑,回头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岑娜,爸爸好像有什么事,正在阳台上打电话,擦干净手,轻笑道:“去客厅里坐吧!”
岑娜想了一想,忽然问她:“听说你爸爸说你在法国留学,我在那边也有很多朋友的,改一天我们一起过去玩儿一趟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旅馆,咖啡很好喝,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啊。”她欣然接受邀请,隔绝自己和父亲的枕边人,那是不明智的举动,自己现在觉得,与其相信私家侦探,不如自己用眼睛去看,最好能够更加深入地全面了解。
感觉倒过来了,自己好像是家长,既希望爸爸能够得到幸福,又害怕他会被人骗,抬头看着岑娜笑了笑,只觉心里的盲目乐观又开始发作,岑娜不是坏人,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不过,鉴于自己判断能力一向不如姑妈精准,所以她下定决心想让姑妈也见一见岑娜。
岑娜当然不会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是被她的热情感染,整个人开始卸下防备,话也多了起来,如果不是岑娜的几句淡淡闲聊,她都没想到,爸爸和岑娜的关系已经发展得那么深了,岑娜居然还知道夏青槐!而且对爸爸和夏震之间的一些误会也很清楚。
她有些错愕,不过想了以后又彻底放心了,如果这个岑娜和夏家有任何的关系,夏青槐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爸爸打完电话,满意地看到两个人相谈甚欢,便走过去坐在岑娜身边,轻轻地伸手搂住了岑娜的肩膀笑问:“姑娘们,晚上有什么计划,我请你们去看电影如何?”
把爸爸和岑娜送到楼下,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离开,她只觉得世界一下子就宽阔起来,仰头看天,依然看不到满天繁星,但她知道,星星就在原地,哪里也没有去过。
夏青槐打她的电话,张口就问:“干嘛从你哥这里搬走?”
忍不住笑问他:“你又去打扰云海了吗?”
“他可比你老实多了!”他轻轻地抱怨。
“夏青槐,你是不是没看手机?”她只觉好笑,明明早上给他打电话打不通,发了短信也不回,自己都不看记录,下了班直接就跑到云海那边去。血的考场
他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在翻手机,马上又说:“那么重要的事怎么不和我当面说?发什么短信!”
她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上辈子大概是判官,居然不问青红皂白都能指责质问她。
这还没完。
“你一个人搬出去做什么?现在住在哪里?附近安不安全?周围住的都是什么人?”他一开始发问就没玩没了,而且语气越来越严厉,而她也越听越觉得心虚,好像真做错了什么似的。
“你吃过晚饭了吗?”她实在难以招架他那连珠炮似的责问,忙转移话题,本来是想讨好他的,结果却又招来另一波的责问。
“你也不看看时间!这都几点了还打算出门?你是一个人住还是找人合租?”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搞到后面司机先生在旁边小声说:“别这样!待会儿把她惹火了,倒霉的还不是你自己。”
司继峰不愧是纯正的老婆奴,这种时候,他还能想到趋吉避凶。她忍不住笑起来。
挂断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夏青槐他们就到了小区门口,即便说了她的房号,保安还是不愿意放他们进来,夏青槐给她打了电话,她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就跑下来,亲眼看到她,保安的脸色这才缓和起来。
胖子骂道:“这几个小兔崽子!简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出乎意料,夏青槐一声不吭,好像很满意的样子,回头瞪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她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对着保安笑道:“大哥,这是我男朋友,因为我刚刚搬家所以经济拮据,就不给他办卡了发,你们记住这张脸,就当他的脸是卡,他以后会常常在这里过夜的。”
一个小小的玩笑,保安反被她弄得不好意思,咧嘴笑了笑,挠着头坐到保安室里去了。
她嘟囔着说:“这些人也真是的,干嘛不给他们弄个结实点儿的房子,非要弄得像个展览馆似的,在里面挖鼻孔都被路人看得一清二楚。”
“你哥哥和嫂子对你不好吗?干什么要搬走?”他思路清晰得很,根本不会因为她打岔而忘了来刨根问底。
“小凡,不如搬过去吧!和我们在一起也有个照应。”胖子咧嘴笑道:“虽然我们只有两个房间,但我和青槐可以睡一个房间,腾出一个房间给你。”悠悠常青藤
“笨蛋!”司继峰被胖子逗得直笑,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背。
夏青槐低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打开房门,笑道:“随便参观。”
胖子惊呼道:“小凡,我说你也真是的!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在家里大便怎么不冲水?臭死人了!”一边说着就用手捂住了鼻子,一脸鄙夷地看着她。
她忍不住笑起来:“那是榴莲。”
“你居然喜欢吃这个!”胖子完全不能理解,几乎是憋着气跑到门口,毫不客气地把阳台上的落地门一把拉开,朝着天空大口呼吸,然后转头对着夏青槐坏笑。
司继峰四周围转了一圈,不住地点头。
她顺手抓起钥匙,低声笑道:“坐一会儿,我下去买些吃的,很快就回来。”
夏青槐不声不响跟在她身后,一同进了电梯,他又问她:“为什么要搬出来?”
这男人是个长性子,心里有什么疑问就会一直坚持,直到问出结果来,这要她怎么回答呢?她扬起眉头看他,咧嘴笑起来,摊开手,一把抱住他的腰,将头搭在他胸口上,嘟着嘴说:“你怎么一天都不接我的电话?”
他没有抗拒,低头看着她:“一整天都有事,电话转了静音。”很快就伸出一根手指头,戳着她的额头小声说:“别想岔开话题,我问你的话你没听到吗?为什么从你哥那里搬出来?”
“不能因为我打扰我哥的正常生活对吧?”她咧嘴笑,抱住他不放开,他今天晚上吃的是打卤面,一股子的味道。
“你搬出来你家里人知道吗?”他又问。
“大家都知道了。”她特别诚恳地看着他。
他点点头,算是赞许,握住她的手,低声说:“晚上别总是一个人出来!”
“好。”她哪里还敢顶嘴,夏青槐现在是不可违逆的,那种感觉像是只要她回答有所差池,他就会立刻五花大绑把她送回家似的,哪有这样的男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算是丰满的那一种,又摸了摸自己的腰,忍不住犯疑,是不是因为腰太粗了,所以没什么诱惑力?正常男人不是看都到女朋友从家里搬出来一个人住,都该觉得是好事吗?
在他这里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