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众所周知,我阿玛与索额图不太相合,若是格尔芬当真与浅月走的太近,索额图必定不会无动于衷,到时候…………我阿玛恐怕也不会听之任之,我怕最后的结果是浅月会成为他们之间争夺的人,她代表的不是一个人,就像雪儿,最后只能成为他们的牺牲品,在冰冷的宫廷中空度光阴。”成德默默地说着,眼神中充满了哀怨,为雪儿,也为浅月。
“可是你阿玛难道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韩菼终究是没有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来,深深地看了成德一眼。
“不会,绝对不会,至少现在不会,而且这件事只要索额图不插手,我有办法让我阿玛绝对不利用浅月,她依旧只是不谙世事的卢家大小姐,不会因为任何一方的斗争而危及到他自己。”成德斩钉截铁的说道,他绝不会,亦是决不允许浅月成为第二个落雪,绝不会。
张纯修不禁担忧道:“你认为仅仅凭格尔芬不与浅月交往就可以制止索额图动浅月的心思吗?落雪不也是没有与格尔芬有什么关系,可是…………。”张纯修看到成德眼中的一丝悲痛,不忍心在说了下去瑚。
成德沉默许久,终于幽幽叹道:“浅月与雪儿不太一样,索额图对浅月绝不敢轻举妄动,更加不敢用强制的手段,他忌惮浅月的背后的势力比雪儿更甚,毕竟翁牛特部在朝廷的管辖范围内,一道圣旨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可江湖中人物就不一定了。所以没有格尔芬的相助,索额图绝对不会轻举妄动。所以若要保浅月的平安,只能让她与格尔芬不要任何的接触!”成德说完有意无意的瞟向墙角一侧,似乎看到了一件恍惚的衣袍,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你既然这般为她着想,为什么不向她说明原因,为何要任由她误会呢?”韩菼问道。
“她…………清新如皓月,纯洁如莲花,这些凡尘俗世不应该进入她纯洁的心灵,她更加不该为这些事情操心。”成德眼神微微迷茫,慢慢地说道。
张纯修默然,片刻,摊开两只手掌比划着说道:“若是浅月同时与你们家或是格尔芬家有接触,结果不可预想,若是只与你们家有接触,你应该可以保护她,但若是他与两家都没有什么接触,独独置身事外,结果又将怎样呢?铄”
“没有这种如果,如今即便是浅月想置身事外,不与任何一方接触,已经来不及了。”成德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向前走去,卢兴祖死后阿玛尽心为他平冤,这件事举朝皆知,而且浅月与他的关系极近,这件事情又有几人不知?的却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来不及了,那你为何还将要浅月推开?”张纯修笑着问道。家业
成德默然停下了脚步,说道:“我与浅月的事情与这些都毫无关系。”
“好吧,不过如今我总算是知道原因了,我还以为…………。”张纯修呵呵笑着,有些神秘的看着成德。
“你以为什么?”成德疑惑着看着张纯修。
“我以为你…………。”张纯修上下打量着成德,一字一句的笑道,“我以为你…………吃…………醋…………了!”
成德愣了一下,转过身来不再理张纯修,径直向前走去,任凭张纯修怎么叫都不再回头。
张纯修无语的向韩菼耸耸肩,苦着脸说道:“难道我说错话了吗?”
韩菼十分郑重的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十分同情的说道:“也或许正是因为你说的是对的!”说完也向前离去,留下张纯修一个人思索了一会,也忙跟着他们离去。
空旷的街道渐渐地消失了他们的身影,阳光轻轻洒下,照亮着墙角另一侧靠着墙的的格尔芬,颓废中夹着痛彻心扉的疼痛,成德的话他每一句都听得十分清楚,却是字字阻断了他的念想,这世界似乎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对抗生活,似乎又必须将自己隐藏在一个空旷的壳子中,不让旁人发现。身边出现过众多的女子,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读懂他的心扉,也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这般让他牵肠挂肚,可最后,他竟连与她做朋友都没有可能,多走近她一分,便只能让她多一分危险,格尔芬无奈的笑出声来,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痛恨自己的身份,哪怕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也不必像他这么为难,笑着笑着,格尔芬的眼泪却流了下来,这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恋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只是还从未开始,便已经走向死亡,原来这就是他与她之间的缘分。他不会伤害她,绝对不会,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面对浩瀚的江河,任由清风弥漫,他傲然**于江河之畔,用淡然的目光去望着芸芸众生,激不起半点涟漪,浩瀚的山河之后,是巍峨的紫禁城,他的目光仿佛透过那层层厚重的红墙绿瓦,直接穿越到正中央的大殿上,无数次梦回,却终究没有亲身踏越过那道宫门,那里的一草一木既陌生又熟悉。
傅凌寒临江眺望,突然发觉背后有人,这么多年谨慎的生活让他对周围的一切都非常敏感,亦非常的警觉。全身戒备的回过头去,却望见是曹寅,曹寅的目光充满感激和敬佩,这使得傅凌寒一下子放下了警惕,只见曹寅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在傅凌寒额面前跪了下来,傅凌寒上前一步,准备扶起曹寅,却蓦然收回了手,受下了曹寅恭恭敬敬地的响头,与其说曹寅是在向他磕头,倒不如是在对着已经不在人世的周亮工磕头,若是不让曹寅行这个大礼,曹寅怕是无法安心。重回红楼之贾敏修仙
等到曹寅行过礼后,傅凌寒又亲自扶他起来,拍拍他膝盖上的尘土说道:“你有这个心意,你师父已经很欣慰了,他不会怪你的。”
曹寅有些哽咽的说道:“这多亏了傅大哥,若不然曹寅将终身遗憾。”
傅凌寒微微笑道:“你我只见本不必这般客气,想必所有的事情你已经都知道了,那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吧。”
“大哥。”曹寅点点头,原来被人保护竟也是这般的舒服,而傅凌寒如今却像他的亲人,一个可以帮他遮风挡雨的亲人,即便只是短短地片刻,也令人无比的舒心,曹寅毕竟才十四岁,皇宫的生活使他比一般的人都早熟,加之父亲也都不在京城,母亲孙氏虽然与他一同在皇宫,但见面也是很少的,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一切的风风雨雨,却没有想到原来有亲人在身边保护自己竟是这般的开心,可以像个小孩子一样去玩去闹,只是因为身后有一个大哥会保护他。
曹寅与傅凌寒面对着广阔的天地,一如兄弟般谈古论今,对彼此之间的了解更加深了一步,谈到最后,竟然握手哈哈大笑,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虽然有着不同的生活方式,却有着共同的朋友,共同的亲人,性格中却都都有着天生的豪爽,彼此惺惺相惜,不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特殊的关系。
“怜儿在家吗?我…………我想去看看她。”曹寅有些不好意思,他与怜儿毕竟是有婚约的,提起她来自有一股羞涩。
傅凌寒指着东方笑道:“这丫头很少能待在家中,刚才本是同我一起出来的,但听说前方似乎有人打架,便跑着去看热闹了,你去前面找找,也许能碰见她。”
曹寅也是从那里过来,也没有看到怜儿,或许是因为他走的太急,错过了也未可知。
傅凌寒继续说道:“我在京城的时间并不多,以后怜儿就托你多多照顾了!”
曹寅忙说道:“这是自然,怜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他的。”
傅凌寒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略微点点头,笑道:“你去吧,怜儿若是见到你,必定会十分开心的,至于你们的婚事,还是等你觉得时机到了亲自告诉她吧,怜儿毕竟还小,这件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曹寅的脸微微有些红,不禁低下了头,向傅凌寒告辞后,便沿着原来得路返回去。掌元时空之天下无双
人来人往,确实是热闹非凡,不过那里有什么人在打架,曹寅观察着每一个行走的的人,还是没有看到顾怜儿。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曹寅本想放弃,突然听到一阵出谷黄莺般的叫声:“曹大哥,曹大哥。”
曹寅寻着声音望去,只见顾怜儿站在一家琴店前在叫自己,她的手中还抱着一张就比她小一点的琴,她看起来十分吃力,想来这张琴已经快超出她本人的能力范围。
曹寅忙走一步,接过了怜儿手中的琴,这张琴虽重却并不是十分上好的琴,在曹寅这个内行的人一看便能看的出来,他不禁问道:“你买琴做什么?”
“我想自己弹琴!”顾怜儿说的信誓旦旦。
“你…………你会弹琴?”曹寅认识怜儿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怜儿会弹琴,只知道怜儿是个泡茶高手,这世间怕是很少有人能及的上她,还有她的武功,虽然不是十分高明,但是可以看出来一定是经过名家传授过得,不过她自己不太用心学罢了,至于琴棋书画这类东西,他可是从来没有听怜儿提起过,就只单单看怜儿挑琴的眼光,便看的出来就算她会弹琴,也不过只是皮毛而已。
怜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摇摇头,随即又十分有自信的说道:“不过我可以学,上次我听过浅月姐姐弹琴,特别好听,所以我也想学弹琴,而且浅月姐姐已经答应我了,会教我弹琴,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一定能学会的!”
曹寅深深地凝视着怜儿,说道:“也好,那我们再去挑一把好琴。”
曹寅又亲自为顾怜儿挑了一把琴,便带着顾怜儿离开了。行走在街道上,阳光明媚,却照着成双成对的身影,曹寅随便问了一句:“听你哥哥说你去看热闹了,怎么又突然在琴店中出现了,热闹没有看成吗?”
顾怜儿不禁拍手笑道:“我正想跟你说呢?你没去看当真是太可惜了,明珠大人家的公子与索额图家的大少爷同争一女,在大街上大打出手,围观的人可多了,最后呢,明珠家的公子带着那名女子逃离人群,唯余下索额图家的少爷空自嗟叹,怎一个凄凉了得。”
小院新凉,晚来顿觉罗衫薄。不成孤酌。形影空酬酢。
萧寺怜君,别绪应萧索。西风恶。夕阳吹角。一阵槐花落。
——《点绛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