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听张潋衣说祁陌喝了一杯就晕了的阿斗完全没有顾及自己更差劲的就跑去祁陌面前取笑:“我以为佳一会很厉害,一杯醉,好厉害喔!”
“如果我是一杯醉,那阿斗你就是一滴迷!祁陌笑着为阿斗倒了半杯药酒:“慢慢往前凑,轻轻嗅就会好些,试一下。”
阿斗照做了就觉得很舒服,然后突然跑去刘晟武的书房翻起书,祁陌不解的跟过去:“干嘛呢?”
阿斗开心的抱着书跳到祁陌面前指给她看:“祁陌是一杯醉金杯醉,阿斗就是金樽迷,呵呵,这下好听多了吧,金杯醉、金樽迷!”
“我问你,阿斗你多大了?”祁陌故作不解的问,表示要不要一点事就去找书,这个年龄是玩乐不要太严肃了好不好。
“七岁啊,比你小一岁你忘啦!”阿斗完全不理会祁陌的调侃径自跑回红鸾阁继续闻味道,到底没有勇气尝上一口。
祁陌紧跟着过去看着阿斗搞笑的模样不由骂了一句:“没出息!”
阿斗嘻哈着说:“好东西无福消受,佳一就照单全收吧,反正你的就是我的!”
“这么说来我凡是都要双份才能把你的也补了是吧!”祁陌敲了阿斗一记:“脑子长哪里了!”
阿斗故意吃痛揉着头可怜兮兮的咬着下唇冲祁陌撒娇:“佳一,你要对我负责……”
“好,我替你消化,对你负责!”祁陌笑着说。很多年后这一幕一直印在祁陌脑中,她说那是她觉得阿斗最可爱的一面。
“佳一,你要对我负责……”
又一年正月十六,清风撩月正圆,柳条辉映水中月,别是一番美景。刘晟武把一家人聚在红鸾阁吃“齐家饭”,就是刘家堡每年继新年后庆祝元宵节在正月十六全家人一起吃的团圆饭,通常是摆在主屋,因着刘家堡祠堂文物研究许多物件祠堂后院放不下刘晟武腾了主屋,于是就把齐家饭摆在空间较大的红鸾阁!
籍着元宵节的氛围,张潋衣剪窗花做红灯空,晴一莹一正逢高三难得闲空也一起张罗彩绸,而博一也献媚的爬高下低的接彩灯挂灯笼,把红鸾阁装饰的宛如迷你水上不夜城。
晚饭过后,一家人谈天说地好不热闹,张潋衣收拾了碗筷备了甜点和瓜子,刘晟武也难得的喝茶陪孩子们聊天。按照习俗要给小孩子送礼,刘晟武夫妇不免俗套的把孩子们过年收初七缴的红包又还给孩子们自由保管。
由于晴一和莹一已然高三,自诩半个大人,非要给小屁孩准备礼物,刘博一上了初中也不甘退后把自己归在小大人行列,于是收了红包后晴一莹一博一开始给祁陌阿斗展示礼物。
“你们猜里面是什么?”晴一突然捧着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放到桌上神秘兮兮的让大家猜。
“我猜是小说!先送我吧”莹一看着红绸下有方方正正的突兀感立刻兴奋的说作势去抢。
晴一立刻拍掉莹一的手:“谁都像你啊,都要高考了还天天看那么没营养的小说!继续猜……”
莹一看了张潋衣一眼忙紧张的说:“妈,对天发誓我没有。”
“老妈不信鬼神,少拿老天爷说事!”刘博一适时的多嘴。
“你个混不吝!”莹一揪着博一的耳朵骂,然后又说:“我不对老天爷,我对毛爷爷也敢发誓!我,刘莹一没有天天看小说!”
张潋衣就笑了:“好了,整天混不吝混不吝的叫,那是你弟弟!”
“妈,还是妈好!”刘博一忙躲到张潋衣身边:“妈你说二姐那么凶,以后嫁不出去我可不养她!”
“你这混不吝的!”张潋衣也被气到骂了刘博一,然后自觉说错了就扭过头不理会,一桌人哄笑着,从此以后刘博一就有了个浑名“混不吝”。
晴一把托盘推到祁陌和阿斗面前说:“送给你们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祁陌有些不自在,阿斗但是不客气的就掀了红绸揭晓下面是个木盒子,没等大家催促阿斗已经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套精装版《史记》。
“读史使人明智”晴一说着又调侃博一:“虽然觉得博一更适合读,不过女孩子读来总是好的。”祁陌和阿斗这几年抱着字典通读了四大名著,作为学霸的晴一觉得多读中华文学总是有益的,但刘晟武的书房多是没有注解的古版原文,所以特意去学校附近的市场上买了回来了有注解的。
“好吧,我就不跟晴一走了”莹一很果断的从包里掏出两只青铜爵:“怎么样,三个月课余时间全为它们了!”
身为古文化研究员的张潋衣看一眼就惊了,有些不确定的让一心品茶的刘晟武看。刘晟武也愣了一下,不是先秦青铜爵,看造型应是唐宋仿制的观赏玩物。没有特别的文化研究价值也是有历史价值,不过他不觉得莹一能买得起就严肃的问莹一:“这东西你从哪来的?”他对这个问题很敏感。
莹一看父亲严肃的模样也不敢隐瞒,对于文物保护研究的事她不懂但从祠堂后院的工作严肃性她也是明白其中严重性的,就忙解释说:“我不是上课之余在剧组玩嘛,剧组有道具我觉得挺好的,然后演了几集戏没要工钱就跟导演商量挑了几套剧组不用的道具……”晴一莹一都是遗传张潋衣的大美女,晴一是文艺气息的柔美,莹一是活泼开朗的灵动美,晴一喜欢文学励志考北大中文系,莹一则没个定性混到学校附近的剧组凑热闹被导演看中,培养性的让她适应几个小角色。
刘晟武松了口气,近年来文物流失情况严重,古玩市场由地下转到地上,真真假假难辨,也是莹一好运捡漏了。
“莹一的礼物佳一阿斗喜不喜欢?”刘晟武故作轻松的说:“现在仿造技术越来越高了,以后爸爸和叔叔阿姨们眼睛又要疼了!”
“喜欢!”祁陌和阿斗立刻回答,她们刚好缺有意境的酒杯,欢欢喜喜的收了便用酒精消毒拿了备用。
因为博一贪玩所以送给祁陌阿斗的礼物是糖人还被小心翼翼的压坏了,但是祁陌阿斗还是很给面子的把残渣吃掉了。
夜更时盼,一家人各自回去休息。张潋衣问刘晟武:“虽然不是先秦真品,看你的模样应该也是有价值的,怎么舍得给孩子们玩。”
“佳一和阿斗都不是粗心的孩子,她们喜欢肯定会好好保管,至于两件器皿又不是什么宝贝文物,随她们玩吧。”刘晟武倒是想的开:“几个孩子除了莹一都省心,莹一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我们还是不要过多干涉她们的思想。”
张潋衣想想也是,又想到最宝贝贴心的阿斗不由的叹了口气:“最乖的就是阿斗,如果阿斗身子好一点,我也就无所求了!”
“说这些干嘛!阿斗一定会好的!”刘晟武想到了阿斗的亲生父亲宋柏凌不由一阵难过:“柏凌还是想不开,把阿斗的照片寄给他,每次回信却是一个字也没有提阿斗!”
“武哥,说好的,阿斗是我们的宝贝女儿。”张潋衣忙紧张起来,既想一起长大的宋柏凌走出心结,又怕把阿斗送回宋柏凌身边,从阿斗出生一直是她抱着,晴一莹一又长大了,这么个贴心宝贝怎么舍得送走。
“潋衣!是我们刘家对不住他!”刘晟武对宋柏凌还是愧疚多一点,宋柏凌在军中已然走到军长又年轻俊逸,那般优秀的存在却被自家妹子毁了一往情深,张潋衣想想也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