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有,又要选拔集训了。”“对呀!”“千万别选到我…”集训,是为最有潜力十几名的素卫准备的,所谓集训,就是把这些素卫放在一起,七天后,无论进去时有多少人,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来,出来了,就是无上荣耀,出不来,就是生命的代价。
“冥,我被选中集训了,怎么办?”鸣已经是一个十岁的大男孩了。“好好训练,争取出来。”冥没有一点语调。“冥?”“争取超过我。”“什么?”“我也要去。”十一岁的冥已经是空月级别,鸣也达到了双星。“我被师父要求去的,他说为了磨练我,我本来想去集训的都是空月以下的,只有一个牙月,还是被人谋害上去的,有什么的,现在,我明白了。鸣,加油吧。”
“冥,能不能…”“鸣,我们是素卫。”
集训前的训练是艰苦的。
“骆冥,我说过多少遍了,刀刃要反装,左手用刀!”素华面色不善。“师父,我不理解。”冥实话实说。“刀子反装,别人才会意料不到你会怎样出刀,你才能出其不意,减少体力消耗快速取胜。”“是,师父我这就改。”说着,就把刀刃一拔手指一旋刀尖,刚要安回去,手却被按住,力道并不大,但冥却停了下来,并没有反抗的意思。“这就是我教你的?如果集训的时候有人摁住你,你是不是也不动了?”素华有些怒火。其实也不怪冥,现下屋里就他们两人,如果还有别人在,冥不会这样放松警惕。“对不起。”“你不是对不起我,生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看着办。对了,刀柄里多放些替换的刀刃,多层保障。”“是。”长久的沉默。“明天就要去了?”“是。”“集训期间没有伙食提供,带着火种,带些葡萄糖之类的药,还有一些能盯时候的食物,水不用担心,第一天不怕脱水,第二天以后,你…哎…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到后几天,别饿着自己,那些出不来的素卫,不用给他们留全尸…我现在说你听不懂,到时候就知道了,机灵些。必要的时候,不用顾及什么道德,能活着出来才是硬道理。”素华一口气嘱咐了很多,冥一一记下,她不光要记给她自己,也要为鸣记下。
“嘭!”沉重的木门被关闭,残忍的集训从现在开始。冥嘴角微扬。
“嗖嗖!”两柄飞刃在空中一闪而过,直冲鸣飞来。冥一下闪到鸣身侧,左手轻轻一挥刀,将两柄刀在空中调转,右手轻松一挥,两柄刀同时攥在手里,手还没有在此垂下,两柄刀又飞出手去,直直插入放出飞刀的人的心脏。“谁动了鸣,就是和我过不去,我不介意快点完成训练!”
没有人敢动了。所有人都被导师警告过,千万不要和冥单打独斗,谁也不敢把冥的心思吸引到自己身上。他们都清楚,最后很难活下来,但他们还想再活上几天,也许就活下来了呢?
夜晚很快降临,那个牙月招呼了几个人过去“想干死她吗?”牙月的下巴指向冥。“想。”几个人压低声音。“午夜,在这等着。”说完就转身离开。冥听得一清二楚,午夜?我等着。她明白了,该怎样解决嗓子里无法遏制的对水的需求了。血,好多血…
“鸣,拿着。”冥把微型手枪塞到鸣的手里,“别睡着,一会会有人来找你麻烦,自己小心,出了事我是不会回来救你的。”“冥,你要去哪?”“去杀人。”鸣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嘴。“我会给你带水回来。”冥拍拍鸣。“冥,我能出去吗?”“我会让你出去的。”“那你…”“会死。”“冥…”两人一阵无语。
“上!”牙月指挥着一个星月上去。枪对刀,刀毫无悬念的赢了。牙月一阵懊悔,明明冥没有准备,为什么没能杀了她呢?现在只怕是更不好弄了。“臻卫,冥不希望有不公平的竞争。”冥右手擒在那个星月的后脖子上的命脉。“冥妹子果然厉害,周臻佩服。周臻。可是,冥妹子,我也想活着出去,上吧!”所有素卫蜂拥而上,却又面有犹豫,毕竟事关生命。冥微一冷笑,轻挥左手反刀,把素卫都挡在了身旁,右手还擒着那个星月不放。作为一个名为空月级,实际已经有接近牙月水平的武功的人,这几个素卫不算什么。
“别老是靠别人,冥承认臻卫聪明,但是这样未免有失风范。”听了她的话,其他素卫更犹豫了。为了那个人能活着出去,自己要如此卖命,合适吗?趁着会功夫冥又制服几人,奇怪的是,冥并不杀他们,只是打昏。周臻有些急了,应该有人带来鸣的死讯了,怎么…“臻卫,你在想什么?我弟弟鸣?放心,他死不了。”“姐!”鸣在暗处听到了冥的话,不自禁的叫出了声,他看明白了冥为什么不简单的杀了那些素卫,因为人的血液中,水分太多了,不能浪费。“姐,我帮你!”鸣站到了冥的身边,“鸣,别闹,你出了事我可没心情救你。”冥有些生气。“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鸣的回答坚强有力。
“看好这些人,我去找臻卫。”冥吩咐。“姐,小心。”
“臻卫,冥有礼了。”冥爬上土坡。“冥妹子厉害。”周臻脸色有些难看。“冥妹子,你想对我怎么样?啖骨肉,饮鲜血?”“冥不愿意但冥必须这样。这样冥才能活下去。”“别想!说着,咬破嘴里面的毒药,说:“永别,我走了,你继续努力…”“臻卫!不要!”可是已经太晚了,周臻已经没了气息,冥在郑重鞠躬。
事实是残酷的。在冥的努力下,整个营地只剩下了冥和鸣。“姐,睡吧。”鸣脸上有些伤感。冥没有看见,安然睡下。
月光下,鸣仰天叹息,他要行动了。微型手枪已经上好了膛,鸣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已经准备发力。
冥睡梦中并不踏实。臻卫临死之前对她的鼓励反复萦绕耳边,嘴中尽是血腥,这是连日饮血的结果。“冥,醒来!”是师父。“冥,醒来!”是母亲。“冥,醒来!”是罂主。……身边挤满了人。冥知道她又做噩梦了,急忙睁眼,黑洞洞的枪口冲着她……
“磅!”右手较劲,带掉枪,左手顺势出刀,毫不犹豫直取心脏。鸣一声未出,已经死了,死不瞑目。
冥眼前一黑,彻底晕过去。
素华接到报告,急忙来到营地,冥已经再次转醒,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素华有点紧张。“冥?”“牙月素卫冥,见过素华。”只要达到师父的等级就算出师,冥,已经蜕变为一个冷血杀手了,曾经的情感在她将刀子送入鸣的身体里时,全部消失殆尽。那黑洞洞的枪口告诉她,感情,是最不可信任的。
集训之后的冥,不一样了。她似乎不知疲倦一样,每天无休止的训练,她手上的刀愈发来去无踪,成为了素营的一个奇迹。素华心疼。冥为了那段恩情,仍尊素华为师,而且越来越恭敬。
“师父,冥来晚了。”冥在训练时被通知素华要见她。表停在九点二十二分,约定时间是九点二十。“无妨。冥,你起来。”“是。”“你十二岁了?”“是。”“师父想派你去做任务了,好吗?”“冥谨尊师父之命。”“好的。随罂联东贸易队,前往罂联自由区,途中你的任务是,保护少主。”“这…是,冥遵命!”“努力吧,回来你就是满月了。”的确,现在冥离满月只差一个任务了。冥,真是素营的神话。素华骄傲,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