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田地里,大汗淋漓的哑叔正在和糖婶忙着砍伐地里成熟的甘蔗,忽觉头上的阳光消散,糖婶一手撑着腰,强忍着酸痛看了看被云层遮挡的太阳,喃喃说道:“都说人们秋收最忙,我看这老天爷也闲不下来,别道是祸害了他人的庄家”。
村东头险峻的石头山上,苍术席地而坐在视野最好的地方,遥望着村头一帮大小不一的孩童在嬉闹中玩着跳绳,抡跳绳的那两个瘦高个苍术不用看都知道是铁牛和麻竿这俩人,因为只有这两人个子在这帮玩伴中个子最高,年龄最大,所以跳绳轮抡的最快最圆最有力气,啪啪的麻绳抽地声苍术听得是一清二楚,搞的他都想去玩一把,那个年龄和他差不多,跳绳跳技术最好的大辫子王二丫一起,那就更好了。苍术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而霸下却忙活了起来,也不知他又从龟壳里啥时候掏出一大堆小东西,还有些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东抹西涂的在地上画着些什么,不时又将一些闪着光芒的细碎晶体插入石中,霸下忙的是不亦悦乎,而苍术是彻底看别人玩跳绳入了迷,不知过了多久,苍术还在一旁妄想着自己和某个小女孩一起玩跳绳时,霸下爬上了苍术的肩头,小爪子在苍术的小脑袋上咚的一敲,打的是苍术差点没跳了起来,
“你,你干嘛,嘶,疼死我了”苍术将霸下一把抓在手里。疼的他是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都快哭出来了呢,另一只手揉着脑袋嘶嘶的吸着冷气,一脸怨气的看着那个自称南先生的小王八小眼睛滴溜溜转着。
\\≈ap;;老夫忙活了半天,累死累活的在这刻画阵纹,而你倒是好,不在一旁虚心学习罢了。还不学无术,在一旁做起了白日梦,真是朽木不可雕也\\≈ap;;白夜一脸的失望之色
“我”苍术语塞,暗道这货不愧是老到成精了,打了人不道歉也就罢了,一开口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被打者不仅不能有怨言,反过来还要感激涕零深深忏悔感谢他似的,这点苍术可做不到。
“没话说,就好好想想我说的是否有道理,既然这村子也看了,法阵也布置了,那就下山吧”白夜还没等苍术反映过来,便和泥鳅一样,从苍术手臂滑入了苍术的口袋之中。
苍术憋屈的真实牙痒痒,从小到大,虽说吃过不少亏,可别人打他不还手的,他还真是屈指可数,穿带好攀天爪和土龙靴,苍术试了试牢固性,便开始慢悠悠的爬山了,上山容易下山难,这种陡峭的山壁往下爬,虽说他有法宝相助,但仍是慢了不少,崖壁上凹凸不平,难免撞撞碰碰,每次遇到凸起的石块苍术总是使劲贴近而且,尤其是口袋凸出的着一面尤为重点,口袋里不时传出“哎呀,卧槽,你慢点”的感叹语句,听的苍术内心是一阵舒畅,不过苍术也明白这货穿着连刀都砍不出痕迹的宝甲,他这点碰撞,估计也就是白夜给他的一点心理安慰。
下了山头,霸下便开口要一人前去村落四周布置法阵,苍术想要跟随,白夜以他目标太大当即拒绝了,可当白夜这货和人一样后足站立而起,前爪提溜着龟壳一溜烟消失在小路尽头时,苍术不禁汗颜,以这货跑路的姿势估计在街上溜达一圈,回头率能达到百分之一万,说他目标太大,和白夜比起来,他算个啥?
站在原地,苍术等待一会儿,确定白夜这货没有打算回头带他一起的打算,苍术索性觉直奔村头的玩伴而去。
村西头的河水旁,摆脱了苍术的霸下悠悠然的从山路掉头拐弯抹角的来到村子西侧的河边,四顾无人,便将脑袋扎入河水中,嘴里发出一连串起气泡的咕咕怪响,持续了一分钟,白夜便将脑袋缩了回来,河水缓缓的流淌着,似乎并没有因为白夜的奇怪举动发生什么变化。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远处的河面突然冒起了一连串起泡,越来越多的起泡开始慢慢从水底升起,不多时,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青黑色半球从水面浮现,密密压压的沾满了附近的水域,紧跟的是一个个乌龟脑袋探出水面,一双双圆溜溜的亮晶晶的小眼睛向白夜直勾勾的盯来,白夜是,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并没有等到想要的结果,嘴里发出奇怪的咕咕声质问道:“你们族长呢?让他来见我,本太子有事要问”,一个直径约两尺大小通体雪白的乌龟,游出龟群,靠近白夜十丈之时停下身子,半叩首说道:“太子息怒,族长大人正在赶来的途中,老龟我是此区管事,敢问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哦,你既然是管事,想必此地的发生的各种事情你应该知悉不少”
“回太子话,老龟法名白翁,乃本地水域出生的灵龟,年岁以三百载有余,执掌此域也有一百余年,虽常年隐居水域修行,但附近水域发生的大大小小事件,也所知不少,不知太子殿下所谓何事?老夫若知悉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色老龟心里也纳闷,是什么风吹来了眼前这个巴掌大小的玩应儿,看身形他小的和族中刚出生的幼龟大不了多少,但他老远便能感觉到白夜身上那强大的血脉压迫之感,加上白夜老气横秋的样子,白色老龟是不敢丝毫大意,在听到苍术的召唤,便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族长,只是现在需要点时间,族长才能到来。
“很好”白夜满意的点点头问道:“我看你修为也不低,感知力应该也不会太差,把你知道附近那个叫西凉村近期发生的大小事情都给我说说”
“这,这\\≈ap;;白翁犯难了,一脸的无奈之色
“怎么,你还有难言之隐不成?”白夜脸色冷清了下来
白翁一看,立马急声解释:“太子殿下是误会了,您询问之地乃普通一凡人村落,老龟我虽注意力并未放在其上,但仍在老龟我感知范围内,近期,并无大事可言呐”白翁现在是觉得额头都快冒汗了,得罪一位神族太子,尤其是血脉极强的太子,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哪怕他还年小力微,依旧不敢让他忽视。仔细搜刮了几遍这几年的记忆,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白翁试探性的说道:“随未发生什么大事,但有两次模糊的感知,老龟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若消息有用属实,本太子定当重赏”白夜悠悠的说道,总觉得这村子的问题似乎不太简单,能操控几万鬼魄的人,虽说不是很强,但让现在的他遇到,估计也是十分棘手,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有了线索,这让他如何不高兴呢,提前得到对手的一点信息,对它那是百无一害,也决定着他是否要考虑带着苍术逃命。
而白翁反而不太奢望这有着神兽血脉的同族太子能施舍他什么好东西,只要安安全全的送她离开,那他就万事大吉了。清了清嗓子,白翁说道:“那是四五年前一个夏天的雨后,刚修炼结束的我,正在给族中的幼龟讲解修行基本功法,忽觉两股灵气从天边冲来,直直降落在水域不远的村庄内,似乎是一对道侣,其中一个似乎受了重伤灵力很不稳定,正当我打算抽身前去拜访查探之时,感知里那两个仙修一飞冲天便踏空而去了,在他们离开没过多久,又是满是煞气的三四道强横的气息紧跟而去,从残留的气息判断应该是几位兽族强者”
这条消息对他似乎作用并不是很大,白夜摸摸下颚道:“你接着讲”
白翁看见眼前的太子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太感兴趣,便开始诉说第二件事情:“此地灵气匮乏,我族修行主靠月夜之时吐纳天地间新生灵气,一年前的一个月夜,我正在青石上吐纳修行功法,隐隐觉得感知范围内似乎有一道隐晦的灵魂体凭空出现,当我去全力感知之时,那道魂体又极速消失,我以为是山中亡魂,也便没太在意,但太子殿下今日提起,我突然记起那魂体消失的地方,也正是凡人村落附近,虽然时至今日那道魂体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但其能从我感知中隐匿行踪的手段是在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