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娴把今天去酒楼卖菜谱的事儿和柳氏说了,见柳氏一脸担忧,忙把给她买的礼物拿出来:“娘,你看,这天青色的布匹和绢花是送你的,还有这雪花膏,娘早上洗了脸涂上。娘这么好看,可得好好保养,好好打扮。”
柳氏眼里泛着泪花,闺女长大了。
苏以娴假装没看见她眼里的泪花,继续说道:“娘,你就可劲的用,可劲的吃。以后我来养家,再也不让娘和弟弟妹妹过苦日子。”从包裹里拿出烤鸭和肉包子,“我去做饭,晚上咱们吃顿好的。”
苏以娴看不得柳氏掉眼泪,也不想烘托什么气氛,拿着食材往厨房走。
晚饭极其丰盛。酱大骨,烤鸭,辣椒炒肥肠,灌灌肠,还有大骨汤,配上白米饭和肉包子。
苏以娴为每人盛了碗汤,摸摸瑜儿的头:“娘辛苦了,我们每人为娘夹一道菜好不好?”
“好,”瑜儿听话的照做,“娘,你辛苦了。”
“娘亲辛苦啦。”
柳氏鼻子一酸,借吃菜的动作掩饰:“唔,娴儿做的真好吃。”
“大姐,这种好日子会不会突然不见了,瑜儿要让这些好东西多留一段时间。”
瑜儿过苦日子过怕了,生怕这些很快就被夺走。
苏以娴噗的笑出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傻瑜儿,大姐本事大着呢,以后还要给瑜儿买好多好吃的,送瑜儿去私塾读书。”
瑜儿高兴的眼睛亮晶晶的,村长家的柱子就念书,拿笔写字,会背诗,他羡慕死了。
“真的?大姐你真好,瑜儿肯定好好学习!”
苏以娆眼底有一抹羡慕,笑道:“当然是真的,大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傻样儿。”
很好。苏以娆听了自己对瑜儿的许诺,不仅没嫉妒,反而还很高兴。
这个家虽然穷,但和睦,礼让。
苏以娴看向苏以娆:“要是妹妹愿意,也能读书。不过还是学女工好,妹妹生的好看,姐姐给你画好看的衣裳,你做出来穿在身上,肯定漂亮。”
哪个女孩儿不爱美,苏以娆更爱美,听见这话都乐的要冒鼻泡儿了:“我学!”
姐弟三人笑声满足,幸福美满。
只是……柳氏抹了抹眼角,要是她们的爹在……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完了晚餐,拥抱着幸福睡去。
翌日卖完了鱼丸,苏以娴正打算和柳氏去吃面,就听见白猫紧张的声音。
“主人,家里出事了。”
出事了?是瑜儿还是娆儿?苏以娴心里着火了似的,也顾不上吃了,随便编了个借口,拉着柳氏急匆匆的雇马车回家。
路上问白猫,白猫灵力有限也答不上来,她心里着火了似的,急的一个劲儿催促师傅快点。
“苏三家的,这事儿你得给我们个解释,用了你的法子排水,水是没了,水稻上都是虫子,水稻都要被咬死了,你总得负责吧?”
“乡里乡亲住着,不带这么坑人的。你躲着算什么事儿啊?”
“出来,我们要个说法,快出来!”
苏以娴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闹过水灾,稻田地里肯定有虫子,这下全村都赖上她们家了,她们好心帮忙,却被当恶人。
苏以娴和柳氏从后门回家,柳氏进了屋,安慰受惊吓的瑜儿。
苏以娆拿着铁盆走到院子,才看到苏以娆正护犊子似的放在门口不让人进。心里欣慰,拍拍她的肩膀。
“大姐……”
“你回去吧。”苏以娴拿着铁盆敲了敲,“大家安静一下。”
村民总算见着人了,却是个孩子,更加不满,声音反而大了。
柳氏安慰好瑜儿,紧忙出来了。
“总算出来了,给我们个解释!”
声音嘈杂,柳氏自己都乱了,怎么解释。
苏以娴面色冷静,敲着铁盆,直到安静下来:“各位都是我的长辈,想必比我懂得天灾人祸这句话,水稻被淹是我娘带大伙解决的,虫子也不是我娘放的,你们来我家找事,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说的轻巧,我们的水稻遭了虫灾,一年的指望要没了,你说咋办吧?”
村民眼看这一年都要白干,早顾不上理智不理智了,只想把自家稻田挽救过来。
苏以娴面对二十几个村民的质问,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过他们。索性不说了,让村民接着议论。
一青布衫的妇女见苏以娴不说话了,心里火烧火燎的,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娴丫头,大家伙不是有意针对你,这不是被虫子闹的心烦意乱,说话也不过脑子吗。婶子代大家给你道歉,大家都听说了,排水的法子就是你想出来的。婶子知道你是聪明的,你要是有啥好法子,可别藏着掖着。”
苏以娴不习惯被不熟的人拉着手,默默收回来:“婶子,要是我想藏着掖着,当初就不让我娘帮你们的地排水了,还用现在费事吗?”
妇人悻悻然缩回手,心里不痛快。这小妮子当众不给自己面子。又想到家里的地,蔫了下来:“婶子说错了……”
苏以娴不与她计较,田地就是庄稼人的命,这她能理解。
苏以娴扫过一张张愁苦的脸,谈谈道:“我没看见水稻具体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要想什么法子,大家先回去等着,我一有了办法,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大家虽听见这话,却没人动弹。
苏以娴续而道:“各位伯伯婶婶,我才十四岁,论种地我和你们比不了,顶多读过几本书,知道些对付天灾的法子。大家先回去,明天再来,明天一定给大家个答复。不然,你们都在这,我看不下去书。”
他们都在这儿,反而会耽误她想办法。
村民相互看看,接连叹气。没办法,他们多留也无用,个个愁眉苦脸往外走。
等人走了,柳氏古怪的看了苏以娴一眼:“娴儿,你和娘说实话,你啥时候看过书,娘记得你都不识字。”
苏以娴早想好对策,不慌不忙地从挎蓝里拿出几本书:“娘,以前我偷偷的在私塾先生讲课的时候偷听过,时间长了识得一些字。这几本书我都看了很长时间了,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帮娘分担一点呢。
以前在奶家,有大姐在,我不敢出风头,就没告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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