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众位准时抵达沭河的渡口。——沭河,此河流过白溯城,城内满眼所见皆是粉白相间的木槿花,挨家挨户的篱院遍布绿植,仿佛城内藏山山内藏城的景致。
现在的确是泛舟的好时节,因为两边岸上柳绿成荫,繁花锦绣。
凤金猊和赫连雪,与秦拂樱是初次正式见面,自然先要不着痕迹的互相打量,然后客气问候一番。只是这三人实在俊秀,举手投足顾盼生辉,在绮丽湖光中勾出一抹更胜湖光的丽色,使得路过的女子纷纷驻足,倾动不已。
河上有着许多画船穿插而过。
将近约定时间,一艘黑色船身白色竹篷的小舟便缓缓漂流而来,有个黑衣少年站在船首摇桨,摇船动作不利索,将船泊岸也不已利索,但纵身飞落地的轻功却是利索极了,翩若惊鸿,引得四周一片喝彩。
而这第四位出现的船夫少年,亦是器宇轩昂呀!那些少女心中小鹿乱跳,甚是诧异白溯城何时来了如此多钟灵俊秀的公子?
凤金猊抬起光洁的下巴,俊荣绽笑,魅色立现:“韦青,你一个左护法怎么沦落到自己摇船了?”
韦青板着脸回道:“因为犯错在领罚,三位请上船吧。这里河宽不足,画眉舫在城外江面等候着。”
三位俊公子也不啰嗦,无视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女子群,拂袖上船。
期间,秦拂樱看着拿惯刀剑的韦青被这番大材小用的当艄公,便摇着扇子,满脸童叟无欺的问道:“韦青,你要不要改行到拂樱楼来当轿夫?”
韦青理都没理。江湖皆知,秦拂樱平生两大喜好:一是与孔雀相爱相杀,二是挖墙脚。
小舟载着他们出了白溯城,来到宽广无边的湖面上,近看江面碧绿如澄,但远看却与天相接,水光一色。小舟越驶越远,四周船舫数量逐渐减少直至无,然后远处朦胧水雾上,才慢慢浮现一座海中城的轮廓。哦不,是久违了的画眉舫。
待靠近画眉舫,水底突然浮现十数个黑衣人,直接肩扛起这艘小舟然后凌空而起,可舟内的人却感觉如履平地,他们将小舟抬到画眉舫的甲板上轻轻放下,然后再度潜回水中。
韦青便掀开小帘,带着众人出船。
凤金猊眯起眼,这些抬船的黑衣人与那晚援助的虎牙门是一派的。
秦拂樱则暗叹孔雀这厮怎么老是这番无耻显摆、这番……暴殄天物!
肖定卓候在舱门前,望着带人前来的韦青,伸手一摆,韦青便驻足不前,摆手示意凤金猊上前,由肖定卓带着他们往船舱里走。
这几日身体昏迷,灵魂又摇摆在数十里之外的画眉舫上,她该是有六七日未见凤金猊了。可这张早已看习惯、甚至睡习惯的脸,怎么今日再看,她禁不住要借用刚刚随手翻阅《*记》的一句话来形容——其象无双,其美无极,近之既妖,远之如仙。
哎哟,有些时候春宫图还真是催情遐想的作用。
不对,这时候的反应应该是——
“啊啊啊!”她也学着那两个婢女发出尖叫声,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地收起秦拂樱送来的鬼东西。
凤金猊见她变脸如此之快,顿时身如飞鸿的跳进来,问道:“神婆,你在干——”纵使她收拾再快,也快不过这双瞬间暴瞪的凤眸,“《*记》、《幽魂系列》、《颠鸾倒凤之录》……华、锦、媗!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鬼东西?”
“不关我事呀!这些书都不是我的!”华锦媗急道,好不容易收起的证据全被凤金猊兜手抽走,然后额头被抵着推在外,纵然手脚并用也长不过某人的“一臂”距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随即摊开一本,额头青筋乱蹦。
“不是你,那还是谁的?”凤金猊黑眸开始聚集,渐有风暴趋势。
人证物证皆在,她哭丧着脸,能如实说是秦拂樱那货故意坑她吗?
“误会!一场天大的误会!”
凤金猊甩了甩那几张色彩分明、男女姿势一清二楚的图,危险道:“这还能有什么误会?”
“这书的确是我……”
“嗯?”磨牙。
“……刚买来恶补的!”
“你看这些书想恶补什么?!”某只鸟儿气炸了。
“你不是说我们回京就马上拜堂成亲吗?成亲之后不是要洞房吗?可是我没有洞房经验,我……”华锦媗绞尽脑汁,垂死辩解,但这么蹩脚不靠谱的理由,凤金猊还当真松手放她一马。见此,华锦媗趁机故作面色羞红的嚷道:“我也怕你没有经验,所以就偷偷问了长辈,托人买了这些书。你要是不喜欢,我赶紧拿去扔掉或者烧掉。”
她赶紧将七本春宫图收回来,拔腿就逃。
哪知凤金猊随手一捞,就又刮回去,还一本正经道:“虽然我知道你这理由很蹩脚,但我听得高兴。还有,本世子是没洞房的实战经验,但你也说了人之初——‘性’本善,既然是本”性“行为,就凭本世子的聪明程度肯定熟能生巧,所以你无需担心,也无需看这种书恶补。”
“呵呵……我不担心,我也无需看……”华锦媗讪笑,“所以你先把书给我,我现在就去扔掉,不劳您大驾。”
“既然是你买来学习的书,自然是有所裨益的‘好书’,为何要扔?”凤金猊反问道。
华锦媗嘴角抽搐:“那你到底想怎样?!”
凤金猊认真道:“本世子不介意辛苦点,这些‘好书’就交由本世子亲自学习,然后洞房那晚,让你亲自验货!怎样……是不是觉得本世子非常体贴呀?”
这话说得让华锦媗目瞪口呆,半晌加半晌后,终于跳脚:“臭流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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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休假在家拼命码字,希望能赶上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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