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我的宝贝女儿,不是父亲想离开你们母女,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
“女儿,我的宝贝女儿,不是母亲想离开你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啊……”
……
唐棠进入了梦境,耳边又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声音,她拼命的睁开双眼想要看清眼前痛苦的说着这些话的人究竟是谁,却是满目鲜红,什么也看不清。唐棠伸出胳膊不断向前摸索着,却碰不到任何东西,甚至连脚下的地面都十分奇怪,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虚无,不可触及。
渐渐地耳畔男人和女人痛苦的声音消失了,又传来了一个少年急切地催促声:“卡萨布兰卡,快走!快离开这里!我替你挡着,快走啊!”
突然,唐棠发现她的眼前不再是一片鲜红,她可以看到面前的事物了,但是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她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看见那个促催她赶紧离开的人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拥有一头流光溢彩的银发。
她抬手使劲擦擦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一点,却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无能为力。无论她怎么努力,她就是看不清面前仅仅相距不到一米的少年的脸庞,只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他似乎拥有一双绿色的眸子。
她正在挣扎了,猛地像是被别人推了一把,她跌倒了,不!她没有倒,她是被人推进了一个地方,她又看不见了,触目一片鲜红,又像之前那么无力,那么痛苦。这片鲜红,就像是血一样,糊在她的脸上,让她惊慌,让她害怕,让她痛苦……
“……”
草地上躺着的吴唐棠眉头紧蹙,猛地坐起来,瞪大碧绿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她——又做这个梦了,她作为唐棠的时候,她活了二十七年,在这二十七年间,每一个日日夜夜,只要她一睡觉,她就会梦到这个梦境。
在这二十七年间,她从未在梦境中看到除了红色以外的东西,这个梦境一直让她感觉到十分的虚无。而今天,她居然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血色以外的东西,即使非常模糊。
这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感,仿佛这就是她以前经历过的事情一样,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那个少年流光溢彩的银色长发,那一双摄人心魂的碧绿色的眸子,让她感受到了熟悉感。他——她似乎看见过他,她似乎认识他,而她却把他忘记了……
他究竟是谁?卡萨布兰卡的父亲还有母亲究竟是谁?还有……她——唐棠,是不是就是卡萨布兰卡?
未知的一切让她害怕,以前一觉醒来,夜离总是会站在她的身边宽慰她,让她放心。他也因为她的噩梦带她寻遍名医,却找不到一个答案,为此他潜心钻研医术,希望有一天可以让她不再被噩梦缠身。而现在,她依旧噩梦缠身,身边的夜离却不在了!
唐棠站直身体,握紧拳头,即使没有夜离哥哥,她也会好好活下去,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相遇。
身边有人握住了她的拳头,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要掐自己,你疼,我心疼,你放心,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声线悦耳,隐隐约约透出一种熟悉感,就像……就像是梦里的那个少年的声音……
唐棠一把握紧她的手,转头一看,却发现是刘静心,目光微微一凝,眸中划过一抹失望,松开抓住刘静心的手,抱着肩膀,凝视着凌波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说自己没有从刚刚的梦境里醒来,刚刚那个声音,真的好像那个推她离开的少年的声音。
刘静心轻轻给唐棠披上一件披风,捡起地上半旧的被子抱在怀里,轻声道:“大小姐,早上露水深重,请您回屋里歇息,奴婢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
这个声音不似方才自己听到的声音,唐棠摇摇头,轻笑,许是自己刚刚出现了幻听,抬步走进了屋内。外面还是一样的破败,但是里面至少算得上是窗明几净,倒也挺符合一个不受宠的柔弱大小姐的形象。客厅没了那恶心的蜘蛛网,喝茶的时候也不担心会不会有会落在茶杯里了。
刘静心观察着唐棠的表情,却发现她一直面无表情,仿佛一尊没有喜怒的琉璃娃娃。她害怕自己做的不能让唐棠满意,连忙下跪:“大小姐,奴婢能力有限,只能将屋子的碎渣渣收拾干净,让屋子看起来整洁一点。您要是不满意的话,奴婢这就去采买,购置些上好的家具。”
“不用,这样刚刚好,家具要是过于齐全的话,反而显得过于奇怪。”
唐棠轻抚椅背,缓缓落座,端起茶杯,皱了皱眉头,说道:“不过呢,你去置办一套稍微好一点的茶具,但是也别太好,别像这个残缺的都能割破嘴,能用就好。然后再买一点好的茶叶,我要红茶,最好是金骏眉茶,这个茶实在太难喝了,我是实在喝不惯。”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什么苦没有吃过啊,什么样的破房子没有住过啊,她一向都是像一个小强一样坚强。在这个世界上向来都是适者生存,而她身为王者,更能适应环境,好好的生存下去。
“然后再买一些制作桂花糕的材料,我看湖边的桂花开的正好,摘下来一些做点桂花糕给我那亲哥哥尝一尝,看他还愿不愿意认我这个妹妹。”
“奴婢遵命。”静心正准备退下,唐棠突然开口叫住了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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