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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宫宇,渺渺仙气,坐落于仙界最高层的天帝圣宫金碧辉煌,瑰丽雄壮。
晶莹的琉璃瓦飞入云层,硕大的夜明珠亮如白昼,宫门外的玉石雕柱巧夺天工,就连脚下的玉石地面都隐隐流动的仙力。
忆阳立于宫门之外,望着那长长的白玉石阶,心中不免感叹。
不愧是六界之主的宫殿!
如此气魄,如此雄伟!
忆阳拾阶而上,几万阶台阶一步步走完,着实费了些功夫。
宫门前的侍卫似乎早已知晓她的身份,问也没问一句,就错开身,为她打开厚重的大门。
大殿宽阔,只有主位上一人,忆阳立于门前,与他遥遥相望。
雾气飘渺,忆阳看不清他的样貌,但仅是这样,他自然散发出来的威严和尊贵就足以让她想要下跪。
忆阳上前一步,刚想行礼,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量束缚,不受控制的上升,最后漂浮在半空中。
“喂!你!放我下来!”忆阳手脚都在扑腾,但没有绳索束缚,只有来自四面八方的无形的压力,她这样再如何折腾也只是白费力气。
“你不要以为你是天帝我就怕你!我……我是妖界的猫妖!不归你管!”
“你听到没有!我是妖界的!不是仙界的!”
“喂!你听到没有啊!”
天帝没有说话,只在雾气中静静看着这只暴躁的猫。
和她真像啊――
无论过了多久,还是这副臭脾气!
忆阳在半空中折腾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精疲力竭,闹腾不动了。
这时,天帝慢悠悠的从座位上走下,穿过雾气,走到忆阳面前。
他满头华发,但精神矍铄,眼角有些许岁月留下的沧桑,但并不显得苍老,反而有种独特的成熟韵味。最让忆阳惊叹的是天帝那眼睛,黑沉沉的,仿佛看遍了六界沧桑变幻,读懂了世间爱恨情仇,无论什么人在他面前都能被看透。
他抬步,围着忆阳转了一圈。
忆阳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无论刚才说了怎样的话,那都只是逞口舌之快,实际上面对这位六界之主,她心里还是害怕得很。
“忆阳?”天帝终于开口。
他声音苍老威严,就像一口古钟,只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让忆阳肃然起敬。
天帝站在忆阳面前,两只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她,从上到下,仿佛想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来。
与此同时,忆阳也瞪大了一双眼睛想要看看这个六界之主到底与其他人有何不同。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两人一直维持着姿势不变,互相端详着对方,最后,还是忆阳受不住,率先开口,“天帝,我脸上有花吗?让你看的这么入迷?”
天帝错愕,转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这妖,着实有趣。”
她自然是有趣的,不然千渊也不会白白养她这么多年。
忆阳见天帝不再那么严肃,紧忙说道:“那……天帝,您能把我放下来吗,这样飘着好累啊。”说完,她还扭扭胳膊,表示自己很不舒服。
天帝对她这个要求没什么反应,但是忆阳能明显感觉到她说完这句话后自己的身体不再受那股无形的力量控制,能够活动自如了,只不过……还是不能着地就是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更何况被六界之主控制住动不了,说出去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忆阳咧嘴一笑,刚要开口问他叫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就感觉一股比刚刚更为强大的力量从体内喷薄而出。
“啊――”
那力量霸道蛮横,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几乎要燃烧她的血液,冲破她的筋脉,撑破她的皮肤。
“啊!你!你干什么!”忆阳挣扎着问道。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处于冰火两重天,体内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将她焚烧殆尽,体外是阵阵冷风,吹起她的裙角,吹散她眉头的汗珠。
“回来吧,你离开的够久了……”
煎熬中的忆阳恍惚间听到这样一句话。
但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就已经被那股炽热的力量冲垮了意识。
那力量沿着她的经脉疯狂蔓延,所经之处,必是火辣辣的疼痛。
它就像毒蛇狠狠地缠绕着她的身体,又像猛兽,贪婪的吞噬着她。
只是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忆阳的皮肤已经隐隐显出红色,甚至手背和后颈已经有血珠从毛孔中渗出。她的脸色时红时白,红时似有血染,白时犹如霜降。
忆阳眼前渐渐开始模糊,她似乎听到一个声音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睡吧……睡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放心的睡吧……睡吧……”
――――
“啊!”
忆阳一个冷颤,从床上猛然起身。
她伸手,看着手中的锦帕,恍惚间不知作何反应。
蚀骨灼心的痛苦仿佛就在刚才,可她现在经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又是……幻觉?
她最近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吧……
“梦魇了?”还没等她缓过神,千渊就拿着一条刚刚洗好的毛巾走近,坐到床边,伸手为她仔细的擦拭额头,“不烧了,再睡一会儿,明早就好了。”
千渊神色无半分异常,仿佛她只是生了一场病,多睡几觉就能痊愈。
忆阳呆呆地看着他,俊秀的眉,挺翘的鼻,微薄的唇,清冷的眼。他就像一潭死水,不会慌张,不会雀跃,永远静谧平和,从容淡漠。
“主上……”她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她想问他,为什么青龙一定要把她带到天界?为什么天帝要对她用以酷刑?为什么自己经历了那样的折磨依然能安然无恙?为什么他对这一切仿佛胸有成竹?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解,她的生活似乎从踏上山神殿的那一刻就发生了变化。
梼杌,青龙,白泽,天帝,这些传说中的人物本是她一辈子也没机会遇到的,可是不知何时,她的命运开始转变,她从一只天真烂漫的猫妖变成了多灾多难的祸星,只不过,她害的,从来都是自己。
千渊并不打算与她讨论这些话题,伸手强迫将她按下,又为她整理好被角,“乖乖睡一觉,明早一切都会过去的。”
――――
天河一畔,仙草丛生,摇曳生姿。
天帝负手站在河边,看着缓缓流动的天河水,目光沉沉。
忽的,一股水流从天河涌出,直向天帝扑来。
那水柱凌厉,如毒蛇一般,飞速前进。
天帝皱眉,抬手成风,倏的一下,又将水流击回河面。
水花四溅,激起阵阵涟漪。
天河再次回归平静。
天帝用意念勘察四周,竟没有发现一点动用仙法的痕迹,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