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云韶这次有了准备,不会那么轻易的让她得逞。
她一把抓住荣氏的拐杖,冷冷的盯着她:“作为尊长,就该有长辈的样子,你这样为老不尊,整天只知道倚老卖老的无理取闹,我不仅要骂你还想打你呢!”
拐杖被她紧紧的抓住,荣氏怎么也抽不动,直气得干跺脚:“咱们丰家寨几代人,都没有出过你这样忤逆不孝的贱货,连你奶奶都敢打,早晚有一天会被雷劈死的!”
别看这老太婆又瘦又小,可力气倒是不小,看着她凶光毕露的样子,丰云韶愈发的厌弃起来。
丰云韶猛然松手,荣氏一个不备身子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齐秀娥吓得惊慌失措,慌忙上前扶住她:“云韶,不可再胡闹!”
幸亏有儿媳扶着,否则脑袋定会磕在石门槛上,荣氏虚惊一场。
待身子站定后,她一个大耳刮子,直接甩到齐秀娥的脸上:“都是你这个没用的贱人,瞧你生出来的什么东西?目无尊长,忤逆不孝,赶紧给我好生管教,否则我让老三休了你!”
不能拿这个丫头怎么样,荣氏便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齐氏的身上。
是以,这一巴掌的力道极大,只打的齐秀娥眼冒金星,她立刻捂着火辣辣的脸庞,低声说道:“是!”
彩月被他们欺负成这个样子,荣氏又当着自己的面打母亲,丰云韶再也咽不下这一口气。
她抓起靠在墙角的锄头,就朝着荣氏跑去:“我娘又没招你惹你,你凭什么打她,今儿个可是你们逼着我动手的……”
齐秀娥被她这一举动吓坏了,她惨白着脸拦住云韶:“不可犯傻!云韶,她可是你奶奶,赶快把锄头放下!”
荣氏也被激怒,她跳起脚来大声喊道:“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有种你就打死你奶奶,大家快来看看咱老丰家的好孙女,要打死她奶奶了!”
这样子分明是想博取更多人的关注,丰云韶倒也不怕,举着锄头就朝荣氏砸去:“这可是你自己找打的!”
齐秀娥绝望的跪倒在地,抱着她的双腿哭道:“韶儿,娘求你少说几句,奶奶是长辈,她好歹把你爹养大了,咱们可不能这样对她啊……”
“你这个没出息的,女儿都管教不住,竟然还跪着求她,简直把我丰家的人都丢尽了!”荣氏嫌弃的啐了她一口:“我要是你,宁可一头撞死,也绝不会给女儿下跪!”
赵氏和刘氏在一旁捂着嘴笑着:“当娘的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咱们丰家寨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何止咱丰家寨,只怕整个青阳县都找不出第二个来!”丰翠珠也讥笑道:“能把自己的娘逼到这个份上,只怕整个青阳县,也只有她丰云韶能做得出来!”
尽管她一心想帮母亲出气,可看到她泪水涟涟的受众人侮辱,丰云韶也只得蹲下身子,拉起她来:“赶快起来,娘,我答应了你便是!”
“听娘的,不要再对你奶奶动手!”齐秀娥殷切的看着她。
“好!”丰云韶思忖片刻才答应,齐秀娥这才擦干泪水,站了起来。
要不是看在长辈的份上,就她那张臭嘴,丰云韶早就想把她的胳膊给卸了。
反观荣氏,见围墙外面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愈发的起劲儿来:“大家好生的看看,咱们的丰家的冤孽,竟然逼着她母亲下跪,简直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愤啊……”
丰云韶握紧了手中的锄头,她咬紧牙关,眉头紧紧蹙起。
这老妖婆一天到晚黑白不分的污蔑人,真想把她的嘴巴给封起来!
齐秀娥看穿了她的心思,抓住丰云韶手里的锄头:“看在爹娘的面子上,先忍一忍,不要和她置气!”
自己的身子本就单薄,腹中的胎儿已三月有余,丰云韶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生怕微微隆起的腹部,让人看出了端倪,只得拉着齐氏往里面走去:“算了,就听娘的,当做没听见即可,咱们还是去看看彩月怎么样了。”
荣氏站在门口,唾沫横飞的大骂特骂,都没有发现她们已经离开了。
丰翠珠惦记着那只烧鸡,见她们进屋哪里甘心,直伸长着脖子朝里看去,生怕她们躲着吃烧鸡。
一丝若有若无的烧鸡香味,钻进了她的鼻腔,丰翠珠再也忍不住了,她跑到荣氏面前,道:“奶奶,不要再骂了,她们已经躲进屋里吃烧鸡了。”
“你说啥?她们竟然还有心思吃烧鸡!”荣氏的气血直冲脑门:“整天大鱼大肉的,吃得比咱们还好,也不知道这银子到底是哪里来?上次那个鱼,咱们连根刺都没捞着,今日这烧鸡,非得让他们交出来!”
叶大夫本想凑个热闹,听得这话立刻推开柴门,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彩月的衣服虽然已经换好,可她似乎受了风寒,正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冷得瑟瑟发抖。
齐秀娥用一块破布给她擦着头发,担忧的问道:“彩月,可有哪里不舒服?”
“冷……好冷……”丰彩月干涸的嘴唇毫无血色,她的上下牙关咯咯颤抖。
“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擦个澡。”丰云韶刚一出去,就丰翠珠撞了个满怀。
“你个死妮子,竟然躲在屋子里吃肉,还不把那烧鸡给我交出来!”丰翠珠喝道。
“放开!”丰云韶凌厉的目光,无形中给人一种压抑感,丰翠珠下意识的朝着边上退去。
“烧鸡呢?莫不是被你们吃完了?”容氏瞪着她。
想要打盆热水,都不能让人安分,丰云韶没好气的说道:“对!已经吃完了,鸡骨头你们要不要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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