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云韶懵了,她一脸茫然的看着那公子:“我们先前认识?”
“还记得这明月珠,是打哪里来的吗?”那公子将夜明珠递给她。
丰云韶慌忙接了过来:“这明珠分明是我的,怎么跑到你那里去了?”
这可是价值几百两银子的宝物,自己分明把它藏在怀里的,这公子难道想觊觎?
公子眸光溢彩,他满怀期待的看着丰云韶:“这明月珠当初是我留下的,你可还有印象?”
我的天啊!
丰云韶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她一直以为,原主生命攸关之时,强 奸她的定是位油腻邋遢的兵痞子!
不曾想,竟是这位俊美无俦的美男子,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得咬牙问道:“……你就是那位色魔?”
“色 魔?”公子俨然没有料到,她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那日情况危急,我是无意冒犯的,还请姑娘见谅……”
见谅?
要不是你一时冲动,害得我怀了孩子,怎会活得如此憋屈?一句无意冒犯,就想获得原谅?
丰云韶气不打一处来:“滚!你这色魔,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公子愣怔片刻,脸色随即沉了下来:“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可否听我把话说完?”
丰云韶转身,一拐一瘸的朝着外面走去:“我不想听任何解释,不过公子今日救了我,咱们的恩怨也就两清了。”
“不成!”男子追上她,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灿烂的笑容里,还带着一丝歉意:“这两件事岂能混为一谈?毁了姑娘的清白,本……本当对你负责,岂能两清?”
“放开!”丰云韶凌厉的目光,仿若能淬出寒冰来。
从未有人敢这样公然瞪他,男子的目光一沉,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殆尽:“姑娘嫌弃本公子?”
“对!赶快松开你的脏手!”丰云韶厉声喝道。
男子的眸光蓦然黯淡,只好将自己的手松开,眼睁睁的看着女子离开。
他一屁股跌坐到旁边的圈椅,失神落魄的看着她,拖着受伤的腿,一拐一瘸朝外走去。
丰云韶刚一离开,卞大夫就走了进来,他躬身说道:“殿下,我去把她给追回来?”
“不必!留不住的人,何必强留!”宇文慕辰端起桌上的茶盅,狠狠的砸到地上,瓷器破裂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丰云韶脚下一滞,随即加快步伐。
卞大夫抱了抱拳:“殿下,您费劲周折找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把人找到,难道就让她这样一走了之?”
“出去!”宇文慕辰烦躁的喝道。
分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恨,宇文慕辰纵横沙场多年,深谙用兵之道,他不想把对自己充满恨意的人,强行留在身边。
即便这个人让他魂牵梦绕,日思夜念……
卞大夫叹了口气:“殿下何必为了个女子动怒,的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宇文慕辰阴沉的脸上惨白无血,他冷冷的说道:“但说无妨!”
“殿下和那女子不过一面之缘,即便她当初有恩与您,可殿下也送了她明月珠。如果的没有猜错,那明月珠应该是娘娘留下来的,此珠价值连城,完全够她一辈子的嚼用。何况咱们昨日也救了她,算是一命还一命,你们之间的恩怨,也该就此了结,算是两不相欠。”卞大夫抱着拳头,低声说道。
宇文慕辰直接抓起桌上的茶壶,朝着他砸去:“什么叫两不相欠?若不是她,本王能活到现在?”
“啪!”茶壶落在卞大夫的靴子面前,瓷片四散,茶水飞溅而来,星星点点的,撒到卞大夫的锦袍上。
卞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接着说道:“殿下当初要找她,不就是以为她遭遇了不测,而心生愧疚。如今得知她好好的活在人世,殿下理当放下心来,何必因为姑娘的态度,而自寻烦恼?”
刚刚确实太过冲动,宇文慕辰的脸色,稍稍缓和一了一些:“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可查到了是何人将她卖掉的?”
卞大夫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展露出一丝笑意:“回殿下,如意赌坊并未找到卖身契,黄掌柜也一口咬定,说是骗我们的!衙门里无法,暂时只能让他逍遥法外。”
“那她有没有供出,当初是谁想卖了那姑娘?”宇文慕辰脸上的怒气依旧未消。
卞大夫摇了摇头:“黄掌柜老奸巨猾!一口咬定说那姑娘自己去赌坊玩,结果欠下了巨额赌债,是自愿卖身为奴的。”
“荒唐!”宇文慕辰沉声道:“那姑娘才进去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欠下巨额赌债?”
“可是如意赌坊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说,那姑娘是自愿卖身为奴!”卞大夫的眉心弯成川字。
宇文慕辰愣愣片刻,方才问道:“那你们可打听到姑娘的家了?”
卞大夫一愣,随即道:“没……没有。”
宇文慕辰瞪了他一眼:“这么说咱们并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对……”卞大夫心里有些发慌。
“赶快去追啊,还愣在这干嘛?”宇文慕辰声音顿时抬高了几分。
“是,的这就带人去追!”卞大夫说完,躬身退了出去。
这处院子不大,丰云韶刚一出院门,就发现了对面幡旗飘飘的酒楼。
她直接朝着树林拐去,昨天藏了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心有牵绊,丰云韶随即加快了步伐,牵扯着腿上的伤口一阵阵钝痛。就连她的腹部,似乎也在隐隐作痛,她只要咬紧牙关,朝着那片树林奔去。
走到没人户的地方,立刻大声呼喊起来:“鹿,鹿,你还在不在?”
麋鹿焦急等候一夜,不知赶走了多少,想觊觎食物的鸟兽。此刻听得她的呼唤,立刻飞奔而来。
麋鹿远远的就嗅到了血腥味:“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了?”
“哎!说来话长,还是赶紧送我回家。”丰云韶再也撑不住了,见麋鹿双腿跪地,便毫不犹豫的爬上了它的脊背。
抓起麋鹿的犄角,坐得稳稳当当,这才让它出发。
动物的灵性十足,丰云韶刚一爬上它脊背,麋鹿就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你身上似乎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方才还没那么浓重,可伴随着血腥味,这味道似乎越来越浓了。”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听别人说身上有味道,丰云韶拉长着脸:“你瞎说什么?除了血腥味儿,哪还有什么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