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回来,彩月连忙迎上前去:“姐姐,野果子采到没?”
想到那灵芝,有可能是叶大夫先发现的,此事不可张扬,丰云韶只好摇头:“空手而归,只怕让你失望了。”
丰彩月笑道:“没关系的,姐姐不必自责。”
话音刚落,一位高高壮壮的村妇,扛着锄头过来了,她的目光在丰云韶身上落定:“不过几月未见,韶儿倒是出落的越发俊俏啦。”
丰云韶在脑海中搜索一圈,得知她是李武的娘,立刻换上甜甜的笑脸。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只得得入乡随俗道:“李大娘,你怎么也下地了?”
李大娘拄着锄头,笑着立在田坎上:“老是在家呆着也不是个法子,总得活动活动筋骨。”
“大嫂,你家武今日没去书院?我今日好像看到他了?”秀娥放下锄头,朝着她走了过去。
“武偶感风寒,特意回来休养几日,听说云韶回来了,本想去看看她,哪晓得你们家里吵架,他就没好意思去。”李大娘的目光,始终在丰云韶的身上流转。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家今天闹成这样,一定成了整个寨子的笑话。
齐秀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唉,韶儿这也是被欺负的没法,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可不是,你娘为了给翠珠置办嫁妆,都把主意打到韶儿身上了。”李大娘往她身边靠了靠:“韶儿样貌不差,只怕她会盯着不放,依我说你得尽快给韶儿找个人家才是。”
齐秀娥最担忧的就是这事,见李大娘一个外人都这样说,她立刻皱起眉来:“唉,可不是!可我娘不同意,我又能怎么办?”
“你傻啊,韶儿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要嫁给谁,卖给谁,自然是你说了算。”李大娘瞥了丰云韶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觉得我家武怎么样?”
“武?”齐秀娥偷偷看了丰云韶一眼,发现她正带着彩月往河边走,这才大着胆子问道:“嫂子的意思是?”
看着她们姊妹两的身影越来越远,李大娘爽朗道:“实不相瞒,我家武一直念着云韶,看到寨子这么多人上门求亲,都被你娘拒绝了,我们也不敢贸然上门。这不,今天特意和你商议,只要你能瞧上武,咱们就不经过你爹娘,私下把这亲事给定了下来。”
李武的爹是远近闻名的屠户,日子过得十分滋润。他模样周正,去年又考上了秀才,前途一片光明,齐秀娥先前想都不敢想。
这么好的亲事,求都求不来,她又怎会不同意。可一想到自己人微言轻,根本做不得主,心里不免有些怅然:“可是……我娘若不同意,我也不敢同意。”
“你呀!简直是无可救药,再这样下去,怕是会害了云韶。”李大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些道理她都懂,可自己名下无子嗣,说起话来立不住。想到两个女儿都要被她拖累,就忍不住掉起眼泪来:“唉,我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娘又岂会听我的。”
“那你觉得我家武咋样?你要是愿意,我宁可拉下脸,亲自去你娘面前求。”李大娘想想也是这个理,两老那一关迟早是要过的。
老李身为屠户,在寨子里还算有点地位,她就不相信,要是自己亲自去求,两老又怎会不给她这个面子。
齐秀娥慌忙拭去眼泪:“愿意,愿意!”
李大娘喜不自胜:“只怕云韶那丫头不愿意。”
“不会的,云韶那边我来说。”
在齐秀娥看来,李武家境不差,又是个秀才,那模样和云韶也很登对,把女儿嫁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关键都在一个寨子里,女儿就算嫁人了,也能常常见面。
“好吶,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李大娘高兴的一拍大腿:“那我先回去准备了。”
齐秀娥随喜不自胜,可心里终究没谱:“这是我娘这边,怕是要你们多费口舌了。”
齐秀娥这关过了,李大娘很是开心,毕竟儿子念叨了许久。
上次得知云韶不见,他可是生气了好久,只怪爹娘没有早点去提亲,说是若早点去提亲,指不定就不会出这么大的事。
丰云韶不想和陌生人攀谈,想着中午在河里抓了一条鱼,便带着彩月再去河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抓几条回来。
这次她们特意去找了一处,杂草丛生,人迹鲜至的僻静河段。
河水虽然湍急,却也十分清澈,丰云韶看了看,里面的鱼不少,可是个头都太了,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鱼倒是其次,关键是没找到捕鱼的工具。
正左顾右盼,发现前面有一大片竹林,寨子里的人做篱笆,编竹篾的工具,多半是在这里砍竹子。
她赶忙朝着竹林走出,还未进到林子,就发现了一棵背人丢弃的枯竹。下面的刀口尖尖的,丰云韶大喜,将枯枝扯掉,又用石头重新加工一番,做成了简易的鱼叉。
丰彩月好奇的看着她手里的竹棍:“姐姐,你拿这个干嘛?”
“嘘!点声音,咱们看看有没有鱼。”丰云韶压低声音,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丰彩月点点头,识趣的朝着河里看去。
姊妹二人,一个往上一个往下,分开行动。
鱼仔倒是不少,大鱼一条没发现,丰云韶正打算放弃,彩月突然跑到她面前,刻意压低的声音里,藏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姐姐,前面乱石滩里,我发现了两条大鱼。”
丰云韶闻言,拉起她就跑:“快带我过去。”
走到乱石滩附近,两人放缓脚步,蹑手蹑脚的朝着河边走去,发现靠河边的草丛下,果然有一群半尺长的鲫鱼,正悠闲自得的游来游去。
丰云韶斜睨着眼睛,瞅住最大的那一条,眼疾手快用力刺了下去。
鱼被扎住后,便拼命的挣扎起来,水被搅浑,余下的鱼纷纷四处逃窜。
“哇,姐姐真厉害!”丰彩月开心的拍手称快。
丰云韶将鱼挑到岸上,鱼还在垂死挣扎着,不过在岸上看起来,比在水里还要大。
她拿起来掂量了一下,少说也有两斤重,就手在河里把鱼处理干净,找了个藤蔓,从鱼鳃那里串起来,打算提着回家。
丰彩月担忧的问道:“姐姐,奶奶和伯母看到我们提着鱼,该不会抢走吧!”
丰云韶的最近浮起一抹浅笑:“他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