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这苦逼的穿越之旅,丰云韶便气血直冲脑门儿!
她怀孕的消息一旦披露,这些人一定会把她往死里整。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须得赶在事情暴露之前,先把他们彻底制服。
可是这坑爹的身板,很是让人无语,当务之急得填饱肚子,这样才有力气去战斗!
她深深的呼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生气,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收拾他们不急在这一时。
丰云韶扮作委屈状:“你这是嫉妒我吗?”
丰翠珠为何这么憎恨丰云韶,还有事无事找她的茬?说白了就是看不惯,她那张狐媚子的脸!看不惯那么多人喜欢她,尤其是她仰慕的李武!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拆穿心事,丰翠珠哪里肯承认:“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货,我可是有贵人命格的,怎么可能会嫉妒你?真是笑死人了!”
要说这贵人命格,倒是有些来历。
当年,丰家老三和齐秀娥两口子,因为成亲数年无所出,被二老赶出了丰家寨。
一云游老道路过丰家寨,看着老丰家的屋脊,说是紫微星即将降落,让他们定要行善积福,好得贵人庇佑。
几个月后,赵氏诞下一女,琢磨起那位老道的话,丰家上下一片欢喜,一致认为丰翠珠便是老道口中的紫微星。想到将来能够得她的庇佑,一家人掌上明珠般捧着!
丰云韶忍不住想笑,就她那长相,和好吃懒做的性子,若能做的了贵人,这麻雀都能跃上枝头变凤凰!
“哈哈!贵人?真是痴人说梦,就你那样还想成为贵人!”丰云韶毫不留情的讥笑着。
“我看你真的是找打!”赵氏再也看不过眼了,自己的宝贝疙瘩,何曾被人这样奚落过。
眼见情况不对劲,齐秀娥扑通一声跪在容氏面前:“娘,我这就替云韶给你赔不是,韶儿有口无心,你们不要和她计较……”
当着众人的面,荣氏不好大发雷霆,只得沉着脸,气急败坏的说道:“不计较,迟早要把我们气死,看来这丫头留不得了!”
齐秀娥一心想在丰家寨,给她挑个好夫婿,这样自己后半生也有所依靠。
见荣氏这样说,齐秀娥勉强鼓起勇气,道:“娘,韶儿到了出阁的年纪,你若不喜欢她,不如让她早点成亲。我们就两个女儿,还指着老了她能帮衬一二。要不咱们就在寨子里挑一户好人家嫁了?”
“把她留在身边气我,没门!”荣氏故意扯着嗓门,对着外面的人大声说着:“这样不知好歹的贱货,把她留在寨子里,岂不是存心找气怄!”
那丫头胚子不错,怎么也能卖个好价钱,她是故意说给大家听的,好绝了他们的念想。
众人也听出她的话外之音,纷纷为丰云韶鸣不平:“这老婆子怕是掉到钱眼了,这么多人上门提亲都拒绝,却想着把韶儿卖掉!”
丰家和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尽了,她阴沉着一张老脸吼道:“还不给我进屋!在这里吵吵嚷嚷,好叫人笑话吗?”
“娘,咱们赶紧回去。”丰云韶早就等不及了。
大家都往正屋里走,就她们娘两往老屋去。丰翠珠刚刚那口气还没顺,怎肯放他们离开:“你们干什么去?难道不做饭了?”
齐秀娥担忧的看了云韶一眼:“娘去做饭了,彩月去河里洗衣服了,你先去叫她回来吧。”
丰家寨所处的燕支山,是长白山的分支。虽然才七月,河水早已冰得刺骨,这么冷的天下河洗衣服,手上不生冻疮才怪。
看着自己肿得胡萝卜般的手指,丰云韶不由得心疼起彩月来。这么冷的天,让她一个女娃下河洗衣服,丰家的人真是够狠心啊!
丰云韶点点头:“你去忙吧,我这就去接彩月回家。”
丰云韶出门后,邻居们都善意的问好。虽然家里有几个极品 ,可寨子里的人依旧这么善良淳朴。丰云韶的心顿时暖暖的,她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关怀了。
还未走到河边,远远便看到丰彩月那的身板,提着棒槌用力的锤着衣服。
丰彩月听到动静,赶忙回过头来,见是姐姐,使劲揉了揉眼睛:“姐姐,真的是你?”
看着她红萝卜般的手指,丰云韶一阵心酸:“彩月,这洗衣服的活,他们交给你了?”
丰彩月放下棒槌,立刻哭着扑进她的怀里:“姐姐!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吗?”
“对!我回来了。”丰云韶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哭,一会儿会把脸冻皲的。”
姊妹两个衣着单薄,这河畔的冷风一吹,两人冻得瑟瑟发抖。
丰彩月听话的擦干泪水:“你在这里等一下,还有两件衣服了,洗好了我们就一起回家。”
看着锤石上,厚厚的男式棉袍,丰云韶不禁问道:“这是谁的?”
“大伯的,还有贵仁和贵义的两件,洗好我们就回家。”丰彩月指着泡在河里的竹篮:“还是他两的最脏,我都泡了好久。”
两个伯母在家里做甩手掌柜,这么多脏衣服,却让十多岁的姑娘来洗,丰云韶沉着脸:“大伯母啥也不做,就晓得陪奶奶嚼舌根,这脏兮兮的衣服凭什么让我们洗!彩月,快把这衣服放下,以后咱们就各洗各的!”
丰彩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姐……你说啥?咱们以前不是洗得好好的吗?”
丰云韶蓦然露出一丝苦笑:“以前是以前,今后我们绝不会再任别人摆布。”
“不行!不行!他们会把我们赶出来的!”丰彩月的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丰云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赶出来就赶出来!出去后姐姐好带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姐姐为人和善,从来不爱惹是生非,这样子让丰彩月很是疑惑:“可是娘说,外面兵荒马乱的不安全,让咱们隐忍,才不会被赶出去。”
她这单薄的身子,和瘦得皮包骨的脸,让丰云韶很是心塞。彩月不过是个八岁的丫头片子,却知道什么叫隐忍,可见她们在丰家的日子有多艰难。
丰云韶将她拉到一旁:“你先坐着歇会儿,我来把衣服拧干。”
“衣服没洗清水,还得再洗一洗。”丰彩月连忙提醒道。
“管他干不干净!”丰云韶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力拧着棉袍。
“不行,洗不干净会挨打的。”丰彩月立刻紧张起来。
“我看他谁敢?”丰云韶丝毫不在乎,就怕她们不找茬!
姐姐这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丰彩月也只好做罢。
只是还没拧两下,丰云韶就累得气喘吁吁,彩月见状,赶忙过来帮忙,姊妹两个拼尽全力,才算把衣服拧干。
丰云韶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我的个娘啊!咱们还是歇一会儿再来。”
话音刚落,一条两寸长的鱼,突然从水草里蹿出来,丰云韶早饿得眼冒金星,见到这鱼,如同看到美味大餐一般。
“别出声!”她连忙给彩月使眼色。
丰彩月识趣的点头,好奇的而看着她拿起空竹筐,手疾眼快的朝着那鱼罩去。
鱼被罩在竹筐里,吓得四处乱窜,丰云韶轻轻的把竹筐往岸边移去。待移到岸边,她才心翼翼的将鱼抓了出来。人为了吃食,向来可以激发体内的潜能,鱼鳞虽然滑腻,倒也难不住她。
找了一块薄薄的石片,开膛破肚,很快将鱼收拾干净。
发现不远处有棵芭蕉树,便吩咐彩月去扯块芭蕉,把这鱼包了起来。
包好的鱼放在自家衣服下面,她直接将泡在水里,还未清洗的衣服丢进空篮子。
丰彩月看得目瞪口呆:“姐姐,这衣服真不打算洗了?”
“这么脏,当然要让他们自己洗去。”丰云韶从河里搬了个石头,压在湿漉漉的衣服上面,污水直接从竹筐的孔里溢出来,竹篮的重量也一点点减轻。